比弗利山莊的豪宅是威廉莫裏斯幫忙租下的,直到九三年一月一號,為這一個多月宋亞租金加其他雜費就花了十萬刀,以匹配自己A-List的身份,多諾萬還說是他靠個人關係好不容易才拿下的,這點錢不能省……好萊塢的崇奢之風可見一斑,也難怪哈莉到這裏後會用掉芝加哥牙醫凱子那麽多錢了。

“嗯嗯?你怎麽不動了親愛的?”

穿著護士服的艾米亞當斯摟著宋亞問道。

“沒什麽,剛頭有點暈。”宋亞揉了揉太陽穴,自從首專發行之後自己的天啟越來越頻繁了,可惜大多是無甚卵用的電影片段,連歌都懶得附送了!這次更糟心,小李子繼課堂偽裝遊戲後再度出鏡,和這次天啟應該出自同一部電影,場景也是和位小護士在椅子上,而且那個小護士……正是眼前的艾米亞當斯!

“難道你以後也紅了?”宋亞看著懷中的金發女孩,心中暗自訝異,電影裏演得挺主動的啊你……

好像僅僅年紀變大了點,但顏值在線,沒有像菲姬那樣崩壞,嗯,保質期很長,可長線持有。

“你喜歡我穿這套?”

艾米亞當斯哪知道他的花花腸子,開心地扶扶頭上的粉色護士帽,嬌羞問道。

“當然喜歡。”宋亞把雜念甩開繼續。

他在洛杉磯的頭幾天非常不順心,被瘸幫的艾斯庫伯刺那一下之後,今天死囚唱片老板,那個康普頓地區血幫名義上的老大蘇格奈特又突然說要上門拜訪,哈莉得到消息後選擇了主動避開,好萊塢的明星們都知道有這麽個人,但大多保持敬而遠之不去招惹也不得罪的態度。

最近血幫勢頭很猛,就連一向落後的幫眾人數上都有趕超瘸幫之勢,而自己的靠山GD名聲剛剛臭掉,此消彼長,他預感蘇格奈特這次來沒安什麽好心,但在洛杉磯他的地盤上又不能過於得罪,畢竟對方除了幫派背景,還是西海岸匪幫說唱廠牌裏的領軍人物,德瑞也在和他合作。

快到約定的時候,他囑咐艾米亞當斯乖乖呆在樓上,又把性格衝動的托尼打發出去采買,選擇在客廳與蘇格奈特會麵,老麥克、馬沃塔、消音器等人自然要放在身邊的,索尼哥倫比亞唱片負擔的那四個保鏢守在門外,嚴陣以待。

“蘇格到了。”塔拉吉拉開大門。

一位比自己稍微矮丁點的黑人大胖子和他凶神惡煞的跟班們出現在門口,“嘿,APLUS兄弟,我說我今天誠意可很夠了啊,在洛杉磯還沒幾個人能讓我搜身繳槍。”

“抱歉蘇格兄弟……”

宋亞笑著迎上前和他碰拳擁抱,“哈林區夜店事件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給我安排了這些人負責安全,我也指揮不動他們,請坐。”隨手把鍋甩給了摩圖拉。

“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我已經很了解你了,相信你也一樣。”

蘇格奈特是個沒什麽‘大佬’氣質的人,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袖T恤,更像個街頭痞子,氣場比肯尼斯差遠了,說話時滿口髒話助詞,宋亞不得不在腦子裏自動過濾掉,“是的,很遺憾,上次芝加哥會議你沒能來。”

“我才不去GD的地盤哈哈。”

蘇格奈特大大咧咧坐下直入正題,“聽說你們現在有點麻煩?”

“呃……蘇格,咱們不聊這方麵的話題好嗎?我以為你是為唱片宣發的事而來。”宋亞不接茬。

“Fuck,那些破事我都交給德瑞操心,我倆分工很明確,他負責製作,我負責保證旗下歌手的安全,還有不停招攬精兵強將。”

蘇格奈特開始吹噓,在他的描繪的圖景裏,死囚唱片未來還將簽下MC Hammer、Kane老爹兩位東西海岸說唱大佬,“還有你APLUS,我也很喜歡你,聽說GD不能再給你提供保護了?放心,我們血幫可以。”

對這種滿嘴跑風的家夥,宋亞一個字也不信,MC Hammer和Kane老爹是開始顯出頹勢了,但以他們的地位不愁大唱片公司簽約。

“我不需要什麽保護……”

宋亞愈發打定主意不與匪幫說唱圈子沾邊,新天啟的Earned It、Young Dumb都是非常強的節奏布魯斯單曲,I Gotta Feeling、Whatever You Like和Bout It雖然是嘻哈樂,但歌詞裏也沒有匪幫元素。唯一一首SINALOA,就是在和K-Ci上台battle的那首,他根本不準備發行。U Must Be是女生歌暫且不論,那個大概率給夏奇拉。

“Come on Boy!”

蘇格奈特哪會是那種隨便被打發的人,他朝小弟抬抬下巴,小弟從褲子口袋裏抽出條紅色花頭巾,擺在了宋亞麵前的桌上,“你知道的,血幫可不像瘸子那麽容易進,以後我罩著你,好萊塢?你可以橫著走,說唱圈誰也不敢惹你,紐約的廢物也不行。”

“謝謝你的好意,我實在沒想到……”

宋亞心裏很煩,但笑得比誰都燦爛,“你願意讓我當正式成員,我很尊敬血幫,但還是要說抱歉,你知道的,我走不開。”

他繼續隱晦地暗示自己的GD身份,就像德瑞罵自己的,雙頭蛇,他相信這種戰術依然管用。

蘇格奈特看著那塊頭巾,表情凶狠了起來。

老麥克把手按在了夾克拉鏈上。

宋亞不是被嚇大的,呃,雖然作為穿越者他最看重的就是人身安全,剛穿越時也曾被巴勃羅之流嚇住過,但他知道麵對蘇格奈特這種人絕對不能被看出心內的虛弱,“你不是吧?蘇格,有沒有必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一上來就搞這麽緊張?”

“你知道我是怎麽幫朋友從白佬那要回屬於他的錢的麽?”

蘇格奈特沒有正麵回答。

宋亞知道他提的是生平得意之作,把香草冰倒吊在陽台上‘追討’版權費的故事,“我聽說過,你很勇猛。”

“你知道嗎?我們這些黑人,離開暴力就什麽也不是。”

蘇格奈特幹脆發表了一番演說,“你以為我們真不想放下暴力?錯了!沒有暴力我們會被那些白人榨幹每一滴血,就像壓榨德瑞的無情唱片猶太老板,還有SBK偷歌詞的香草冰,很多很多,我可以舉很多例子。唯有暴力,才能從他們牙齒縫中摳回屬於我們的錢……”

“你以為現在紅紅火火的傑克遜兄妹,惠特妮休斯頓那些當紅巨星能守護住他們的錢財?錯了,我預感他們遲早被身邊的白人吸幹最後一滴血,因為他們遠離黑人社區,遠離能給他們最基本保護的……暴力。”

“你以為能笑到最後的歌手會是誰?是德瑞,是2PAC、艾斯庫伯、吹牛老爹還有其他紮根於社區的家夥們,隻要擁有肯為他們賣命的兄弟,那些白人律師、經紀人、會計師、唱片公司老板、股票經紀、投資基金經理就不敢放肆!”

“我們這些沒受過良好教育,或者像MJ那樣從幾歲起就開始在不停唱歌、巡演中度過的老黑算賬算得過什麽……什麽哈佛畢業的會計師?玩手段玩的過從威廉莫裏斯收發室幹起,花幾十年時間爬到高位的經紀人?還是說能學得比那些資深律師懂法?”

“不行的,再聰明也不行,你得讓他們怕點什麽,你得讓白佬怕,讓老黑也怕,否則你肯定完蛋,在這個吃人的,白人的資本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