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列莫夫部分說服了宋亞,但他還是隻願意給這位猶太裔A+唱片營銷總監的職位,開出的薪酬也比對方在哥倫比亞影業時低得多得多。

葉列莫夫表示需要考慮一下,告辭離開。

“他的觀點和你有些不同哦,伊萊。”宋亞把他送走,回來對伊萊笑道。

“對本子的部分嗎?我其實也認可他的觀點,再說一遍,我們已大獲全勝了,相關熱度不可能一直維持,長期在媒體上充當本子的敵人亦無必要。”伊萊說道:“葉列莫夫很看好你,以他的資曆,主動來找你求職說明他判斷你起碼能站上A-list歌星的地位。”

“嗯……”宋亞對這句話很受用,“八月下旬前就結束這一切吧,我也該收收心了。”

“這個時間點有什麽特殊的嗎?”伊萊問。

“我該回學校上課了。”

“呃……好吧。”

八月十五號,翠貝卡的頂層公寓終於裝修完畢,宋亞帶人第一時間住了進去,並立刻開始籌備盛大的高端派對,這是第三波熱度的關鍵。

按照伊萊的設計,這次派對將登上紐約客的內頁,配以上流社會的一切必備要素,身份尊貴的政客和明星們,精致奢華的食物和酒,以及不菲花費建成的露天天台。

“我為紐約的多元文化為傲,也時刻奉行這一理念,絕不輕易更張……”

驢黨黑人大佬,紐約市長丁金斯站在演講台前侃侃而談,背景是曼哈頓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還有如藍色緞帶般的長方形遊泳池,“誠然,目前這裏的犯罪問題日益突出,我也有信心打贏這場治安戰役,但我絕不接受!把犯罪和某一族裔聯係起來的說法……”

“你支持他,對嗎?”

宋亞身邊,一位書卷氣很濃重的華裔低聲問道。

“當然,怎麽?”宋亞反問,作為華裔能在紐約開個人畫廊,水平肯定不俗,宋亞買了許多他的畫作,用來為自己的這棟豪宅增添點藝術氣息。

“前幾天有位華裔青年女畫家被非裔當街謀殺了,就在時代廣場。”這位畫家朝台上的丁金斯努努嘴:“下次市長選舉,華裔不會支持他的。”

“呃……”宋亞有點兒尷尬,為了能讓丁金斯今天親自光臨,他可是付出了不少金錢和人脈。而紐約華裔能有多少票?是肯定左右不了選舉的。

“抱歉,我失言了。”畫家抬抬手裏的高腳杯,把鍋甩給了杯中之物。

“我也關注了前段時間媒體對APLUS,一位天才非裔音樂人的追殺……”丁金斯抬手朝宋亞示意,許多賓客把目光轉過來,華裔畫家立刻退後幾步,讓他獨自承認眾人的目光。

“就是這種基於族裔妄下評判的明顯事例,一位醉茫茫的酒鬼,就差點令他身敗名裂,而且毫無自我辯駁的機會,如果不是那個白人在加拿大被找到了的話。霍華德大學的校長告訴我,這個男孩一直在給黑人傳統學校捐錢,在還是默默無聞的時候,就獻身於解除南非種族隔離運動……”

丁金斯借弗蘭克失蹤案好好表揚了一番宋亞,並借以佐證自身的施政方針。

“謝謝大家。”他結束演講,眾人報以熱烈的掌聲。

“非常高興大家能參加這次派對,也非常感謝市長先生……”宋亞隨後上台,這種給積分的場合他已完全遊刃有餘了,吹捧了一番丁金斯後,“還有摩圖拉先生和凱莉小姐,嗨……”

他一個個為眾人介紹到訪的大人物,“祝玩得開心。”然後下台,小型樂隊開始演奏。

摩圖拉和瑪利亞凱莉身邊湊了群紐約娛樂圈的頭麵編輯,米歇爾和他男朋友與丁金斯相談正歡,安德伍德議員和克萊爾則與一些紐約政客在小角落裏聊得開心,菲姬和一些愛玩的年輕男女換了泳裝開始陸續跳下泳池撲騰,穿著超前的時尚業人士端著酒杯穿梭往來,一切都那麽和諧完美。

宋亞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候葉列莫夫湊了過來。

“猶太裔不喜歡這位市長,他對上次針對猶太社區的暴力案件處理得很不好。”葉列莫夫看著丁金斯說道。

“噢?”在米國,猶太裔的政治能量可比華裔大多了,宋亞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轉移話題,“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葉列莫夫。”

“我決定加入。”葉列莫夫伸出了手。

“好吧。”宋亞沒想到那麽低的條件對方也願意幹,這倒有些出乎他的預計了,“先跟你說下我的長期目標,建立自己的全球唱片發行渠道,做得到嗎?”他趁著握手時問道。

“什麽?”

葉列莫夫吃驚不小,“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很多大唱片公司都做不到全球發行。”

“所以說是長期目標,短期來看,你打算怎麽做?”宋亞考他。

“我從伊萊那了解了你的近期計劃,我打算接手你第四波的宣發,那支還未有人聽過的單曲。”葉列莫夫回答。

“那支單曲……”宋亞把目光投向了泳池裏的菲姬,“我得先搞定她的經紀約,你知道的,按照法規,我不能既是她的唱片公司老板,又是她的經紀公司老板。”

“但是你又想徹底掌控住你的女孩對嗎?”葉列莫夫笑道。

“當然,我的歌可不會再那麽輕易地給別人唱了,米拉、小洛瑞,我們之間的結果都不怎麽好。”既然對方已是自己的雇員,宋亞選擇實言相告。

“放心好了,我會辦妥的。”葉列莫夫自信地笑了,“用好萊塢的方式。”

搞定這一切,宋亞送走先行離開的丁金斯,下樓回到了書房裏。

“嘿,我的兄弟。”艾斯庫伯如今已大不一樣,他的電影還在熱映中,總票房上到了四千萬刀,隨著N.W.A內訌的消息逐漸浮出水麵,不明內情的看客們紛紛把原因歸結到了他的那首地下單曲No Vaseline上。

‘一曲解散匪幫說唱天團N.W.A’之類的頭銜也戴在了艾斯庫伯頭上,他如今已徹底揚眉吐氣了。不過既然他罵過大E屁顛顛去參加大統領的晚宴,現在自己自然不好出現在紐約市長的麵前了,於是隻能在書房裏躲著。

“嘿,庫伯,恭喜你。”宋亞和他擁抱。

“明年我也要發專了……”

艾斯庫伯先是邀歌,被宋亞婉拒後提出明年要參與他的聯合宣傳計劃,帶貨理論本就是他的,沒想到先被宋亞實踐出來了,他不是蠢人,這麽長時間也從宋亞的動向裏猜出了關聯。

既然N.W.A完蛋了,宋亞與他的合作也不再存在障礙,於是欣然同意。

‘APLUS是黑葛朗台?’

幾天後,紐約的無名小報毫無節操地大幅轉載了最新一刊紐約客的內頁內容,‘雖然把紐約的家安在了翠貝卡,但據爆料,APLUS根本不是因為貪圖便宜,而是那裏無敵的露天天台,他耗費巨資進行了裝修,甚至把遊泳池搬到了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