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他們太醜了
冥界至暗之地，一直以來連不死族都不敢邁入。
它位於整個冥界的正中心，所有的怨念、憤恨、憎惡、畏懼、恐怖等纏繞著專屬於冥界死氣的能量，都會隨著冥界足以撕裂萬物的罡風飛至這裏，並匯聚到浮於空中的那黑色的球體上。
至暗之源。
它是冥界一切能源的起始點與終點，是人間、冥界、天界、深淵，所有生命身體中附帶的死氣的源泉。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若無死氣，一切生命都不會衰老、死亡。
隻是這並不美妙，當一切都可永生之時，反而這個世界就會崩塌。
至暗之源下麵，四方冥水湧動，匯聚成冥海翻卷著、拍打著無界之山。
海是連不死族沾染都會瞬息消亡的冥海，山是即便由天堂之光照亮都無法走出的幻山。
整個冥界，千億生靈，卻也隻有寥寥數人知曉，無界之山還屹立著一座宮殿。
巫妖之王、大魔神耐奧祖的宮殿。
隻是這宮殿此刻，卻已被人占領，整座宮殿都被輝煌的燈火照亮——便如天空中與至暗之源並立的那顆如恒星般輪回運轉的火球，不知何時就已經出現在了這片至暗之地上。
宮殿之中倒是有一些睢靈鬼姬充作侍女，睢靈鬼姬，與深淵界的攝魂妖女，天界的純天使並稱為世間三大榨精種族。這個名字雖然不好聽，但卻也從側麵證明了這三族生物的美豔多姿。
睢靈鬼姬幾乎在冥界都並不多見，尋常冥界領主，哪怕擁有一個都會開心的發瘋，然而這宮殿之中此族數量卻多達百人，由此可見宮殿現主人的不凡。
隻是此刻，所有睢靈鬼姬卻都跪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宮殿都顯得靜悄悄的。
她們在等待這座宮殿的主人完成某項儀式，儀式的地點就在這座宮殿最頂部也是最靠近至暗之源的高塔上。
這高塔頂部的房間十分寬大，倒不是空間法則的效果，而是耐奧祖修建此高塔的目的，便是讓自己能夠接近至暗之源，更好的吸收死氣。
這時的房間中，同樣透著一股不一樣的寧靜，隻有一個平穩沉靜的聲音在訴說著什麽。
房內雖然一片黑暗，卻也有著一麵球形光屏在閃動，這光屏之下，是由火焰構成的，覆蓋了大半個房間地麵的五輝星法陣，光屏之前，則是有兩個男人單膝跪地。
草薙京，迪奧·布蘭度。
說話的正是前者。
光屏上的圖像很清晰，有很模糊。
清晰是因為連陰影的輕微晃動都看的一清二楚，模糊卻是因為畫麵中幾乎就是一片黑暗。
或者說，畫麵中的人，正是坐在一片黑暗之中。
仔細看去，倒也能通過幾道虛弱的光線看到這個人。
首先是一個金石架構的王座，然後是穿著黑色長褲的修長雙腿——還是二郎腿模式。再往裏看，是華麗卻又能透出纖瘦體型的灑金紋攢銀花皇子衛衣。再後麵，則是撐在王座紅絨扶手上的手臂，沿著那白淨的皓腕向上，卻是尖長的下巴以及薄削的唇。
從草薙京開始訴說，這個坐在王座上的人便沒有一絲動作，直到草薙京徹底說完，那唇才慢慢啟合，那聲音慵懶中又帶著優雅和穩重：“京，你做的不錯。”
“嗯？”草薙京身體一顫，奇道：“主人，您不怪我麽？”
“我什麽時候怪過你們？更何況你做的本也沒錯，她的做法是逐本求末的，理應糾正。至於庵……”那聲音輕歎一聲：“當初是我做的不對，隻是孔明告訴我，為君者當殺伐果斷，做出之事即便是錯的也……唉！讓庵跟著他，於情於理，也沒有什麽壞處。”
畫外音（沉穩的）：主人又在說臣的壞話了。
草薙京猶豫一下道：“隻是，我殺了她看上去很重要的召喚生命，我擔心將來她與主人……”
“沒關係，若是他成長到能夠和我一戰的程度，便俯首對他道歉又當如何，這事你無須在意。”嘴角上翹：“倒是你說她長得很可愛，這可是著實讓我有些動心呢。”
畫外音（很淑女又很女王的）：主人~~你有了我和姐姐大人這些**佳麗，難道還不夠麽？真是太可惡了！姐姐大人，今晚不讓主人上床！哼！
草薙京道：“若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算作順利了，隻是……”
“隻是什麽？”
京道：“隻是她的成長周期恐怕還會很長，當年主人也是花了70年的時間才……就算她被我刺激到了努力地去發展，恐怕也得花個幾十年時間才能走出……”
“你在擔心什麽？京。”
草薙京道：“等她能夠成長到主人的水平，恐怕要花很久，但是您和三閃星掌控者的戰鬥卻近在眼前。”
“放心吧，那家夥還不放在我的眼裏，你無須為此操心。”
畫外音（開懷的）：就是，若不是主人顧忌他背後的熾一星掌控者，我早就把他打飛了！
“倒是你，京。”嘴角揚起溫和的笑：“你找到了六芒星守護者的曆練空間，又幫我在那裏守護了兩千年，我應該怎麽獎勵你呢？”
草薙京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將頭垂的更低，有些激動的道：“能為主人效死，是我一生最大的榮幸。”
迪奧連忙道：“主人，那我呢？”
“哦？迪奧，你怎麽了？”
迪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主人，反正這裏技術草一個人就可以了，我都快悶死了，你快讓我回去吧！”
若是有旁人在此，恐怕誰也會瞪出眼珠子，這個男人身材彪悍又有一種特殊的紳士氣質，卻是無論如何也讓人想象不出來他會用撒嬌的語氣跟別人說話。
“京，你怎麽看？”
草薙京笑笑：“主人，吊爺在這裏也是陪了我兩百多年了，這地方憋悶無比，估計對他來說和坐牢也沒什麽區別。他不過是毀滅了一個星球而已，縱然是罪過，這兩百多年也算懲罰了，您就讓他回去吧。”
畫外音（醉醺醺的）：哦？技術草，想不到你竟然還會替迪奧說話，看來他可是把你煩透了。
草薙京道：“沒有的事，主人不要聽司徒鍾這家夥瞎說，迪奧來我這裏倒是陪我好一頓解悶，隻是……他可是把我這裏的睢靈鬼姬糟蹋了不少，若是他不走，恐怕睢靈鬼姬們都快瘋了。”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張薄削的嘴也是露出開懷的笑容：“好吧，迪奧你回來吧。”
迪奧一臉激動：“謝謝主人！”
草薙京忽然想起什麽：“主人，六芒星掌控者……需要我再關照一下麽？”
“不必了，生死自有天命，看他自己的發展吧。”
“是。”
……
女神業林。
距離東方雲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足足五個月整，也就是說，暗夜的基地在這裏構建，也已經達到五個月。
此刻的女神業林，與昔日被怒加帝國毀滅的女神業林，儼然已有太多的不同。
最直觀的，便是鬱鬱蔥蔥直達天際的一棵棵樹木，高大，粗壯，筆直，枝繁葉茂。
而且女神業林的麵積，也已經由昔日的八千九百平方公裏，一直擴大到了兩萬三千七百平方公裏，幾乎相當於昔日的三倍。
如此迅速擴展的女神業林，讓大陸的各個帝國不由想起了一個傳說，一個傳自獸人帝國與已經被毀滅的混亂之城的傳說。
據說占據了整個女神業林的，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大小的女孩，但是她自稱暗夜之王。
據說暗夜之王麾下猛將無數，人族海族不死族傀儡應有盡有，而且全部都是上十階的超級強者，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天階……
據說暗夜之王麾下百萬大軍，全部由暗夜精靈組成，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是上七階的強者，並且遠近程兵力劃分的極為規範……
據說因女神業林擴建國界，巴斯克帝國出動五千騎兵護衛著三萬農夫前去砍伐樹木，結果這些人全部失去了下落，當夜巴斯克帝國皇宮被從天而降的一柄大劍斬成廢墟……
各種各樣的傳說在大陸上流傳，使得有可能被女神業林觸及到邊境的國家全部開始向這個方向屯兵，同時又在大路上雇傭了無數傭兵團進女神業林探秘。
大概是連續一個月來十七支大大小小的傭兵團都莫名消失在業林之中的原因，大陸較為致命的傭兵團都不再敢接下探索女神業林的委托，哪怕這份委托金越長越高。
同時，隨著女神業林周圍村莊的樵夫進入森林外圍砍柴遇到的一些事，女神業林的傳說越來越恐怖。有人說這片森林已經變成了亡靈的匯聚地，所有人隻要踏入便會被吞食掉靈魂；有人說在森林中看到過無數閃電般的黑影，應該是傳說中的黑巫女，她們會抓走平民的孩童帶到森林中使用；也有人說……
隨著各種各樣傳說的蔓延，不但三個大國開始呼朋喚友的繼續向外圍屯兵，據說連伊麗莎白教皇國的十字聖騎都已經開始向這裏進發，預計半個月後到達。
大陸已經無法再容忍出現第二個怒加帝國了。
匯聚兵源是第一步，進兵征討是第三步，在這之間還需要一個最重要的第二步，那便是探尋信息。
於是由各大帝國開出更高的價額，每在女神業林查探出一條信息，無論重要與否都將受到十萬金幣的獎勵。
十萬金幣是什麽概念？當然不是東方家族眼中的十分之一張紫金卡。
十萬金幣，代表著一家十口過二十年的小康生活，代表著用重甲寶馬武裝起一個一千人的騎士團，代表著能夠在大陸最大的帝國龐克買下一個鎮長等級的官職。
隻需要一條有用的信息就能獲得這麽多錢，這一下縱然是大陸前十的傭兵團也已坐不住了。
於是，更多的人開始向女神業林進發。
緹妮絲便是這雇傭兵斥候大軍中的一員。
她所隸屬的玫瑰香草傭兵團其實並不是什麽大型傭兵團，反而相對來說，是這一次‘淘金’大軍中人數最少也最寒酸的傭兵團——人數僅十三人，除卻緹妮絲本人是五階劍士之外，隻有四階魔法師兩名，四階劍士四名，四階戰士四名，以及一名四階祭祀。
這樣的傭兵團，在此時此刻和各地的大部隊一起進入女神業林，結果隻有兩個字比較能夠形容，團滅，她們的行為也隻有兩個字能形容，愚蠢，那麽此行的目的麽，自然也是兩個字——不是偵查，而是送死。
隻是，在這樣的送死浪潮中，如此小規模的傭兵團一樣會被嘲笑和擠壓，所以緹妮絲會出現此刻的表情。
她的兩眼斟滿淚水。
老實說，這樣一個美麗清秀，而且實力並不弱小的少女劍士，理應不該被欺壓的，可是身為團長，緹妮絲選擇了一條與大陸第四傭兵團第二分隊幾乎相同的路線。
從斯洛克帝國的比利尼西側山崖‘空降’到女神業林靠山的一側——從地圖上看，這裏三麵環山，唯一沒有山的一麵是女神業林的深處。
當然並不是這一條道路沒人想到，隻是作為大陸第四傭兵團的【劍與玫瑰】在這次浪潮中，擔任了一個很不給麵子的角色……類似於網遊中的惡棍包場。
劍與玫瑰本身人數眾多，除卻擔任這次首要工作的第二分隊之外，其餘的十幾個分隊多達三千人已經將整個比利尼山抱住，不許任何人進入。而玫瑰香草傭兵團，在本就是斯洛克帝國出生的緹妮絲的帶領下，從一個根本看不出來的小路來到了山上，並在所有人都離開後用繩索將所有人放了下去。
然後他們就碰到了劍與玫瑰的第二分隊。
分隊長緹妮絲也認識，六階高段魔法師，微笑的巴依諾夫雷瓦卡度澳瑞格。
‘微笑的’是形容這家夥總是一副笑麵虎的樣子，無論殺人還是其他。後麵一大串是名字。
巴依諾夫雷瓦卡度澳瑞格（這裏簡稱巴依）一抬頭就看到了緹妮絲，他倒是對這個長得很美的小丫頭沒什麽大興趣，隻是皺眉道：“你們怎麽下來的？”
似是這一次任務比較沉重，巴依也知道和送死無異，所以‘微笑的’變成了‘皺眉的’。
緹妮絲嘟了嘟嘴：“當然是從繩子上下來的。”
“廢話！”巴依道：“上麵的人沒攔你麽？”
緹妮絲一臉自得：“除了幾個把風的外，其餘人都去下麵攔人了。把那幾個把風的一弄暈不就好下來了麽？”
巴依道：“既然如此，那就說不得得勞煩你們再爬回去了。”
“憑什麽！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緹妮絲後麵的一個胡子還沒長出來的年輕劍士大聲道。
“的確不是我們家的，但這裏是條死路，所以你們必須得回去。”巴依表情很僵硬。
“隊長，和他們廢話幹什麽？”
“就是啊，直接幹掉得了。”
“別啊，你們沒看到隊伍裏有五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麽？這一趟反正也就這個要死要活吊朝上的B樣了，隊長，咱們拿這幾個小妞痛快痛快吧！”
巴依後麵一群傭兵叫嚷起來。
巴依揮手道：“都閉嘴！”
他看向已經想到自己似乎身處險境的緹妮絲，凝眉道：“我知你們是中央魔武學院的學生，我女兒也在那裏上學，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們，現在立刻走，這裏絕不是你們能夠留下的。”
實話實說，他的話真的很中肯，要是換了個邪**之徒，這種荒山野嶺，真是把這幾個孩子先X後O都沒人知道。
緹妮絲後麵的幾個女孩本就是和她一樣對精靈感興趣，隻是因為這一次三大帝國重兵合圍，非雇傭兵禁止進入，這才和幾個追求她們的男孩子臨時組了個傭兵團進來的。都是和東方雲大小的孩子，頭腦一熱什麽都做出來了，這一次被冷水一潑，便馬上畏懼起來。
幾個女孩可憐巴巴的抓著緹妮絲的衣服，眼神如小貓般讓人憐惜。
緹妮絲也有些後悔，但是她還從未見過精靈，尤其是傳說中掌握了高等精靈科技的暗夜精靈，再加上看起來巴依比較好說話，於是咬著下唇道：“我們不走！”
巴依可是混傭兵團的，人精一個，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好心被人看成了軟弱，馬上露出一副獰邪的表情，雙手開始解褲帶：“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受之無愧了！兄弟們，女的留下開心，男的全殺了！”
他手上動作很慢，話語也是欺人太甚，但這群半大孩子偏偏就吃這個，幾個男生嚇了一大跳，立刻跪地高舉雙手：“我們投降！我們這就走！”
幾個女孩也是立刻哭的梨花帶雨：“放我們走吧！我們錯了！”
“那你呢！？”巴依惡狠狠的看著緹妮絲。
緹妮絲兩眼斟滿淚水。
她猶豫了一下：“我走。”
巴依轉身揮手：“盯著他們爬上山崖！其餘人將東西收拾好，我們也準備出發！”
望著山崖下的大隊人馬走入女神業林，緹妮絲忽然握了握拳：“我也要去！”
“什麽你……”一個女孩驚叫道。
緹妮絲回頭很認真的道：“把你們拖進來是我的錯，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去！”
一名男孩道：“可是現在想來，真的太危險了，就為了看一眼精靈，把命搭上，值得麽？”
“你們不懂的……”緹妮絲轉過頭來，沿著繩索向下爬，心中默念：“你們不會懂的。”
身為五階劍士，幾乎已經可以在森林的枝幹上如履平地了，也就是如火影忍者一般，當然，若是想要不發出聲音引人注意，就需要更加小心一些，速度也就相應的慢了下來。
緹妮絲的運氣很好，隻因為她不想吵到前麵的家夥們，躲過了一場災劫。
巴倫一隊一百七十多人走的同樣不快。
這片森林樹木高大，幾乎遮滿了陽光，使得幾乎所有人都處於半陰影中，若不是能夠借著葉子間透過的光隙，他們幾乎要舉步維艱。
在這片林間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終於大家提著的心都稍微放下了一點。他們所處的這片林間應該算是女神業林的大後方，畢竟從將近兩百米高的山崖上用繩索下來需要很大的勇氣。
然而，還沒等巴倫鬆口氣，身後的忽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便是一片樹葉羧動之音。
“什麽人！”一群人立刻成了驚弓之鳥，劍士與戰士立於最外圍，然後是弓箭手，然後是魔法師，這支隊伍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戰鬥隊形。
巴倫汗瞬間濕透後背的衣物，他猛地揮手做出禁聲的手勢，然後小跑到發出聲音的地方低聲道：“怎麽回事？”
一名魔法師癱坐在地，褲子已經濕了，他指著旁邊的地麵道：“阿文……一下子就消失了。”
“怎麽消失的？”巴倫心中一驚。
那魔法師搖搖頭，哭喪著臉道：“我們剛才還……在聊天，他一下子就不見了。”
“怎麽可能！”巴倫猛地抬頭，頭頂的樹木高大，卻沒有發現人影，連忙俯下身子在那片腐葉和草混雜的地方摸了摸，卻也沒發現什麽。
既不是上抽形陷阱，也不是下陷形陷阱，那會是什麽？
“通知所有人，我們……”
“啊！”
又一聲尖叫響起，所有人更加緊張，巴倫連忙奔了過去一把抓住一名斧戰士：“怎麽回事！？”
“科裏……”斧戰士指著地麵：“一下子鑽到了地下。”
“該死！”巴倫猛地抽出身後緊跟著的副隊長的劍，一件刺入那處地麵，結果入手的卻是貨真價實的插入泥土中的感覺。
“混蛋！”巴倫低吼道：“所有人，立刻急行軍！”
“是，是！”
雇傭兵們應著，飛快的跟隨者巴倫前行，這次大家也不再小心翼翼的了，反正無論怎樣都有可能莫名消失，不如動作大一些引出可能出現的敵人。
然而，雇傭兵玩的‘明招’立刻遭到了同樣的明招對待。
奔跑之中，盡管始終保持著戰鬥陣型，但是人，卻是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地下，弄得一群魔法師立刻飄上來空中。
這便是大型傭兵團與普通傭兵團的差距，大型傭兵團中，幾乎每個魔法師手中都有【馭風術】的魔法卷軸，畢竟魔法師的養成難度要超過戰士數倍。
戰士和弓箭手繼續紛紛消失，魔法師們則是隨時準備搓動魔法支援，隻是這些人被偷襲的實在太快，連反應都沒有便消失在地下。
“還好魔法師沒什麽大礙，否則真的沒法和團長招待了……”副隊長低聲對巴倫道。
巴倫臉色一變，回手一巴掌扇在副隊長臉上：“閉嘴！”
倒不是他已到了怒火攻心的地步，隻是這名副隊長是出了名的烏鴉嘴，他說的好是絕不會中，但壞事卻十中八九。
果然，巴倫提起的心馬上得到了呼應，頭頂一聲慘叫，一名魔法師已是如流星般劃過半空，狠狠地撞在一顆樹上，然後整個人都被釘在了上麵。
而釘住他的，赫然是一根兩米長成人手臂粗的樹刺！
“是精靈弓箭手！弓箭手準備迎敵！”巴倫驚怒交加大吼一聲，也不管那名被釘住的魔法師還在口吐血沫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他的手中已是騰起兩團火焰：“是誰？鬼鬼祟祟做賊嗎？有本事出來！”
周圍一片寂靜。
“出來啊啊！！”巴倫大聲吼叫著，空中一片鳥兒被驚奇，隻是依舊沒有人回應。
“該死的！”巴倫熄了火焰，狠狠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
副隊長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隊長，我們已經死了六十多人了，我們……”
他想說我們往回走吧，但一想回去的話可能又得經過剛才那處不知道是不是陷阱的地方，於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繼續走！”巴倫咬咬牙，對周圍人道：“傳我命令，所有人不得傷一草一木。我們又不是和精靈開戰，別讓他們對我們有太大的敵意。”
一群人悻悻點頭，不知道該慶幸自己剛才沒死還是該擔憂自己接下來會死，隻得繼續迷茫的前行。
看著他們漸漸離開的樣子，癱坐在七八米高的一根粗大樹枝上的緹妮絲這才擦了擦汗。
因為比別人都立的高的原因，她看清了剛才發生的真實情景。
將魔法師釘死的，並不是什麽精靈射手，而是一棵忽然抖了一下的樹木！
那棵五人合抱的大樹僅僅是一甩樹枝，便飛出一根木刺擊殺了那名已經準備放火的魔法師。
而將那些人拖入地下的，也並不是什麽幽靈或地鬼又或是陷阱，而是一根根忽然冒出的樹藤！這些樹藤猶如靈蛇一般，一旦刺出立刻在瞬間將人包裹住，然後拖入地下。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啊……緹妮絲此刻也是想要逃走，但是心裏卻是真的不甘心。
然而這時，旁邊卻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姑娘，你怎麽不繼續跟蹤他們了？”
“哇啊啊啊！”緹妮絲尖叫一聲，身子癱軟的從樹枝滑落向下栽去。
然而一根樹藤卻是飛快的纏住了她的腰間，托舉起來。
緹妮絲心中驚慌，眼睛可沒閉上，赫然發覺說話的，竟是剛才自己腳下的大樹。
鼻子，眼睛，嘴巴……真的是一棵大樹！
“別怕，我能感受到你善良的心，所以不打算對你出手。”大樹咧嘴一笑。
“可……你為什麽要對付那些人？”緹妮絲腦子已經混亂，胡亂問道。
“咯咯，”大樹發出很悅耳的女性聲音：“因為他們太醜了，沒有資格再往前走。”
“……”緹妮絲用力咽了下口水。
PS：今天沒補完……明天繼續——灰燼虛弱無力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