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拉著王子桑往石洞裏遊,他卻突然掙開我的手,爬上了水池!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心急得想要叫住他,居然忘了自己還在水下,馬上被灌了一大口水!我慌忙的把頭伸出水麵,爬到池邊,一陣咳嗽之後,還來不及擰衣服上的水就抬頭看王子桑,他已經不見了!我撫了下身上冷起來的雞皮疙瘩,心裏在罵了句,這個王子!在這麽危險的時候搞什麽名堂!雖然他常做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可也不要在這時候,好不好!

罵歸罵,但也不能丟下他不管,歎了口氣,小心的往前走,又不敢叫,隻能緊張的向四周張望。

幾經轉折之後,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我停下腳步,再往前走就到了開頭的那個石洞,我站在洞外,實在是沒勇氣再走進去,心裏想到,王子桑不會這麽蠢,再跑回這個地方來了吧?!剛要伸頭窺探,就聽到裏麵傳出趙成功的聲音,好象他正很激動的跟誰說著話!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已經醒了!

這時一隻手捂住我的嘴,我全身一顫,掙紮著回頭!卻看到是王子桑,心裏鬆了口氣,用眼神詢問他怎麽回事?!

他皺著眉搖頭,我怒視他,用唇語道:“別告訴我你冒著危險跑回來,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他疑惑的拉著我,我用眼神示意他快走!如果還不走,就走不了了!

他稍一猶豫便點了點頭。我倆剛要轉身,就聽到石洞內傳來一聲尖叫!這聲尖叫讓我倆都停下了腳步,現在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不能讓我們馬上離開這個石洞了,因為發出這聲尖叫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一直在找的曾瑤裏!

王子桑更是腳步不停的跑進了石洞,我心裏覺得奇怪,為什麽剛開始的時候,怎麽找也沒找到她,可為什麽她會突然在石洞裏出現?!

我緊跟在王子桑後麵,轉過洞中無數的怪石,就看到曾瑤裏正背對著洞口,站在昆吾的前麵,全身微微發顫。

“瑤裏——!”王子桑大叫著跑向她,曾瑤裏回頭看到王子桑,一臉的驚訝,叫道:“你怎麽——-?!”話還沒說完,又看到身後的我,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昆吾一看到我,yin沉的一笑,:“導遊小姐,很高興又看到你回來。”

我心裏暗暗發苦,說不出話來。

王子桑擋在曾瑤裏前麵,怒視著昆吾。

我走到王子桑身邊,對昆吾道:“你想對瑤裏怎麽樣?!她和王子桑跟這事沒有關係!”

昆吾yin森的一笑,“沒有關係?!恐怕關係大了。”

我心裏一驚,“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他們也跟喚醒神獸有關?!”

昆吾往王子桑那邊看了一眼,卑鄙的笑道:“有沒有關,你不是很清楚嗎?”

王子桑怒道:“清楚個屁!你們這群瘋子做的事,我們怎麽會知道!”

昆吾冷笑道:“還不打算把事情說出來嗎?你以為今天他們出得去?!”

我轉頭看著一臉迷惑的王子桑和後麵臉sè蒼白的曾瑤裏,突然心裏一跳!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原來他說話的對象並不是王子桑,而是王子桑後麵的曾瑤裏!這個認知讓我愣在當場,心底麻木一片!

我顫聲道:“瑤裏?”

曾瑤裏聽到我叫她的名字,突然全身一震,倒退了幾步,我看她的反應,心裏一陣發涼:“昆吾說的是你嗎?”

王子桑看我盯著曾瑤裏,問得莫名其妙,也明白我想到了什麽,於是大聲道:“小喻!你怎麽了,不要聽這個混蛋挑撥離間!”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曾瑤裏低著頭,卻沒有出聲,王子桑也發現了她不正常的反應,緊拉著曾瑤裏的手慌亂的叫道:“瑤裏?!你————”

“我——-對不起。”曾瑤裏眼睛一紅,顫聲道:“王子對不起。”

王子桑被她的這三個字震得倒退了一步,鬆開她的手,沉聲道:“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昆吾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yin險的笑道:“如果沒有她,你們又怎麽會在這裏!”

我一聽這話,大腦頓時空白一片,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子桑,他也瞬間蒼白了臉,我脫口叫道:“瑤裏?!你——-難道也是跟他們一夥的?!”

她看了我一眼,便垂下眼瞼。我的心瞬間涼透了,再看王子桑,這突來的打擊,實在太過巨大!他瞪著曾瑤裏,眼裏的不置信,和絕望的神情讓曾瑤裏瞬間紅了眼,解釋道:“王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王子搖著頭,心痛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你故意參加小喻的旅行團,故意來接近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想把小喻引到這裏來,對嗎?!”

曾瑤裏急得象是要哭出來,連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承認,我是故意參加小喻的旅行團,可是我沒有想過要害你們?!”

趙成功在一旁笑道:“她說得對,她並沒有害你們,隻是把你們請到這裏來當祭品而已。”

“住嘴——!”曾瑤裏怒道。

“喲!生氣了?!我該不會又把你得罪了吧?!我差點忘了,你這個女人發起瘋來真是很心狠手辣,你怎麽不告訴他們,你最好的朋友沈君是被誰千刀萬剮的?!“

曾瑤裏一揮手,一道白光向趙成功打去,趙成功一閃開,叫道:“想殺人滅口啊!”

我驚駭道:“難道,難道真的是你在沈君身上下了那麽多刀?!”

她叫道:“王子!小喻!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王子桑接口道:“那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沈君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你砍的?!隻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曾瑤裏咬著嘴唇,流下眼淚,卻沒有搖頭。

王子桑全身一顫,他眼神暗了暗,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不相信的搖著頭,完全不能接受,:“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跟我說過,沈君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麽要做這麽恐怖的事情!你怎麽下得了手!”

曾瑤裏淚流滿麵的看著王子桑的表情,顫聲道:“王子,你相信我,我這麽做真的是不得已。”

“不得已?!”王子猛的睜開眼睛,瞪著她,嘶聲道:“什麽叫不得已?!是她發現了你的密秘?!你不得不把她殺了滅口?!還是她對你的生命造成了威脅,讓你要用那麽殘忍的方法來對付她?!”

曾瑤裏被他憤怒的眼神瞪得退了一步,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王子桑突然厲聲笑道:“哈哈——!還真是可笑,在遇到怪物的時候我居然還想要保護你,看來我真的太自不量力了!恐怕你那個時候正在偷偷的笑我是個白癡吧?!你這麽厲害,怎麽還會需要我這種人的保護?!實在是太好笑了!———-我笑得,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曾瑤裏表情淒然,身體晃了晃,好象隨時會倒下。顫聲道:“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我全部都告訴你們。”

她停了下才道:“我其實就出生在雲南,爸爸的家族是苗疆的一個蠱術世家,所以從小我就練習蠱術,後來,我在兩歲的時候跟隨父母到了泰國,因為我父親想把泰國的降頭和中國的蠱術融會在一起,這兩種東西原本就是同根同源,所以隻要能取長補短,就能讓這項法術更趨於完整,法力得到更好的提升。”

“當時,我們一家到了泰國,我父親跟當地降頭師相熟之後就開始了他的研究,真的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可是,沒想到他的這一舉動引起了泰國一些降頭師的不滿,因為這些法術,隻要一邊做大,就會對他們造威脅!所以紛紛要求他停止這一研究,我父親這時已經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當然不會停手,所以就承諾,隻要研究成功,這個新的法術自然會拿出來給大家公平分享,這才平熄了這些降頭師的怨氣。”

“其中有一個降頭師還自動找到我父親,願意全力協助他,完成這一創舉。我父親自然非常高興,最後兩人的研究終於接近了成功,”說到這裏,曾瑤裏眼中出現憤恨的神情,咬牙道:“可是,沒有想到就在這時,那個降頭師居然趁我爸爸不備,把他打成重傷,廢了他所有法力,最終帶走了這一新的法術,並失了蹤,爸爸心力焦瘁,更是被整個泰國降頭界所不容,並要他盡快找到那個降頭師,我爸爸正好在那時收養了一個———一個好朋友的兒子,那個孩子,非常的聰明,所以,所以我爸爸就收他做了徒弟,把新的法術傳給了他。

說到這兒,曾瑤裏低頭停了下,小心的看了王子桑一眼。我心裏暗想,每次說到那個男孩,她就有些吞吞吐吐,看來她跟那個人有非一般的關係。

她接著道:“沒過兩年,我爸的受傷的舊患發作,在死前,把我和那個——-男孩叫到床前,一定要讓我們找到那個偷走法術的降頭師!但我們一直不知道那個降頭師的下落。隔了幾年,聽到有人說起,那個降頭師到了中國雲南,原來當年他跟我爸爸研究新法術時,隻是接近了成功,所以他在傷了我爸爸之後,便來了中國,繼續在這邊研究蠱術,想最終把這項新法術完成。於是五年前,我跟我爸的那個——-徒弟重新回到雲南,準備找那個降頭師算帳!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裏,瞪了昆吾一眼,昆吾居然也是一臉好奇,聽得津津有味,冷笑道:“怎樣?!你說的那個偷法術的降頭師,不會就是我師傅吧?!”

曾瑤裏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就是你的師傅古裏!”

我問道:“你爸爸的徒弟呢?!該不會就是那個騎馬人吧?!”

她閉了下眼睛,點了點頭道:“他叫薑野。”

我吃驚道:“他害死了你爸爸,你們怎麽還跟他一起?!”

她深吸了口氣,把眼裏的水霧逼了回去,揚聲道:“對!本來我們一開始是要找他報仇,我直到現在都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可是當他把我跟薑野帶到這個地底石穴中來的時候,薑野就瘋了!他開始瘋狂的研究石壁上的象形字,跟我爸當年研究新法術時神態一模一樣,到了可以不眠不體的地步,還背著我跟古裏暗中來往,完全忘了報仇這件事情!”

“我為了這件事情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說他並沒有忘記我爸爸的仇,隻要等他研究出這石壁上的秘密,就跟古裏約好,來一場正大光明的決戰,為我爸報仇。我見他信誓旦旦,就選擇相信他。於是我們在中甸縣開了個客棧,這樣就過了三年。”說到這裏,曾瑤裏看了王子桑一眼,越說聲音越小:“當時,當時我想,如果就這樣過下去也好,就算沒有報仇,隻要有他在我身邊,我就很幸福了。”

王子桑苦笑了一聲,曾瑤裏咬了下嘴唇,往下說道:“可是就在兩年前,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破解出了石壁上的秘密,並開始用在客棧投宿的遊客身上做試驗!我簡直不能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情!這次,我不管怎樣罵他都沒用了,他好象已經走火入魔,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所以我心灰意冷,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到了你們住的那個城市。”

原來前晚騎馬人說的女朋友說是曾瑤裏。

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裏,我連忙問道:“那個沈君全身的傷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

曾瑤裏眼中又泛淚光,慘然道:“這要從那個趙成功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