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風走出房間,米吉跟著他出了門,我看了眼滿麵笑容的曾瑤裏,想到那張女人的照片,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問她,她見我一直盯著她看,疑惑的向我望來,我指了指王子桑,又指了指門外,她會意的點點頭。

我拉著周默和陳莉出了門,周默道:“還好尉遲風在,要不然可就麻煩了!”

我向了眼尉遲風,再向四周看了看,怎麽沒有看到zi you的影子,我昨天到這兒,就晚上才見過他一次,這個鎮宅yin魂怎麽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正想著,曾瑤裏從房裏出來。

“王子怎麽樣了?”我問

“已經睡了。”曾瑤裏回答,:“小喻,你找我有事?”

我把她拉到房子外麵,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我問:“瑤裏,你一開始就知道王子中的是降頭,對嗎?!”

曾瑤裏全身一震!轉頭看我:“你怎麽會這麽問?”

“因為在我往王子桑身上灑糯米的時候,有兩個阻止我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尉遲風,他叫的是‘住手!’,還有一個聲音叫的是‘夠了!’,那個是你的聲音。”

曾瑤裏咬著下唇,道:“小喻,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有個朋友本來要跟我一起來香格裏拉的嗎?”

我點頭,

她好象下了很大決心,顫聲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我們本來約好一起來香格裏拉,可是她卻再也來不了了,因為,因為她已經,已經——-”說到這裏,已經完全說不下去了。

我接口道:“因為她已經死了,對不對?”

她驚訝的抬頭看著我:“你怎麽會知道?!”

我走到她身邊,拿著她的那條項鏈,指著照片問道:“瑤裏,這就是你的朋友?”

她握著項鏈,點點頭,又象有淚要流下來。

沒想到真的這麽巧。我苦笑了一下:“我不但知道她死了,而且還知道她死得很慘,身上中了很多刀,多到數都數不清。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痛苦!到底是誰?是誰會對她下這麽重的毒手?”

曾瑤裏全身發顫,嘴唇抖動,應該也想起了那個女人的慘狀,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麽好的人怎麽會遇到這種可怕的事情!那天我下班回到家裏,就已經見她躺在地上了!我想救她,可是沒有辦法!為什麽我會一點辦法也沒有!為什麽會我這麽沒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她越說越激動!表情慌亂,淚流滿麵。

我連忙伸手安慰她,然後她又低頭看著照片裏的人,穩定了下情緒,擦了擦眼淚,沉聲道:“但我相信,傷害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心裏一顫,問道“你也是發現了她眼裏的那條灰黑線了吧?”

“對!可是我並不知道那個跟降頭有關,可是我知道那個東西很不正常,所以——”

“所以你在看到王子桑眼裏那條灰黑線的時候才會阻止我亂用糯米?”

曾瑤裏點點頭,“我隻是怕這樣對他不好。”

我看著她手裏的照片,問道“她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曾瑤裏道:“她叫沈君,是個xing格開朗,活潑外向,很可愛的女孩,我認識她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找房子住,正巧碰到她,她也正好要把房子分租出來,所以我跟她成了室友,後來才知道她是個孤兒,而我也是一個人在外,無親無故。所以我們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有一回我生了場病,她ri夜照顧了我一個月,這年頭,能交到這樣貼心的朋友真的很難得。”

“那她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做過什麽事?!”

曾瑤裏搖頭,“象她這麽可愛的人,怎麽會得罪什麽人?

“我在火葬場裏見過她,當時她身上的怨氣很重!”

“你見過?!”曾瑤裏驚訝得連聲問道:“她,她怎麽樣了?”

我苦笑道:“我隻是見過她的魂,不過尉遲影已經把她超度了。”

“你是說,她已經超度,重新輪回了?!”

我點頭,曾瑤裏喜極了而涕,連聲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挽著她的手,心裏卻很不踏實。怎麽會有人對王子桑下降頭,他應該沒有得罪過誰,要說有矛盾的話,就隻有祝安平,可是祝安平這個大學生應該跟降頭也沒什麽關係才對,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趙成功!從他的名字一出現開始,就不太對勁,他是個莫名其妙的人物,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可是如果是他的話,那他對王子桑下降頭的目的是什麽?!

王子桑又在屋裏咳了幾聲,曾瑤裏轉身進了屋子。尉遲風看樣子又要出門,我走到他麵前,抬頭看著他道:“謝謝你,王子能救回來,真的很謝謝你,否則我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尉遲風轉頭看著遠處,沉聲道:“你想,會是誰對王子桑下降頭?”

我見他問起,連忙道“我懷疑是那個趙成功!你想,他跟那個死了的人同名就很奇怪,而且偏偏出現在我的旅行團裏,這一切都太巧了!”

尉遲風緊皺著眉,雙眉間的那道刻痕更為深刻,我在陽光下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卻發現他那道刻痕居然象是一道傷痕,他以前受過什麽傷?!

“趙成功?!他現在人在哪兒?”

“應該還在團裏吧,因為王子他們出走得很突然,所以他應該還在團裏。”

尉遲風冷笑道“如果降頭真的是他下的,你覺得他還會安安心心的旅行嗎?!”

我心一驚,對呀!如果降頭真的是他下的,他知道王子桑已經不見了,還會安心的旅行?!

我忙拿出電話打給孫陽。

“孫陽,我團裏的遊客們還好嗎?”

孫陽笑道:“你現在才打電話來呀,他們都很好,你不用擔心,倒是王子桑,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現在沒事,呃——,孫陽,那個趙成功還好嗎?”

孫陽好象很奇怪我會問起他,便道:“應該沒什麽吧,我剛才看到他還好啊,”然後又緊張的問:“你覺得他會出事嗎?!”

我趕緊否認,掛了電話心中疑惑,趙成功還好好的在旅行團裏,難道我猜錯了,下降頭的不是他?!我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左行,他為什麽又會跟來?

尉遲風見我看著左行,便道:“他沒問題。”

我一愣,“你怎麽知道?”

尉遲風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在他身上是另一種氣質,跟降頭無關。”

呃——?什麽氣質,我怎麽看不出來?!

尉遲風從身上拿出一塊金sè的佛牌交到我手上,:“把這個帶在身上。”

我接過來,小心的在身上放好,問:“你要出門嗎?”

他皺眉道:“zi you已經出去很久了,還沒回來,我要去找他。”然後又對我說:“你沒事不要離開這屋子,等我回來。”

我點頭,看他出了門,再看了左行一眼,他現在並沒有拿畫夾,隻是眯著眼看著尉遲風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既然尉遲風說他沒問題,就隻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