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可能,看來那條白蛇和停屍房裏的僵屍跟這紅sè晶體都有很大的關係,不過現在那塊紅sè晶體已經被白蛇奪走,應該不會再跟我有關了吧,我心裏放鬆了不少,還沒等我們完全放鬆下來,火化間裏的燈突然閃了閃,發出電流聲,尉遲影趕緊走過來,把我拉到了他的身邊,我感到他渾身緊繃,一副大敵當前的神情,鍾堯海迅速的拿出衣服裏的符紙,嘴裏念念有詞,一揮手,符紙分別貼到火化間的大門和四壁上。

我被他們的緊張神態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燈就瞬間息滅!我眼前一片漆黑,就連身邊的尉遲影也看不清,隻能聽到他的呼吸,不由得向他伸出手,黑暗中他抓住了我的手,感到從他手裏裏傳來的溫暖,我小聲問:“出什麽事了?!”尉遲影道:“有很多靈魂在這附近遊蕩,”

鍾堯海沒好氣的聲音傳來:“這就是撤掉符紙的後果。”

我氣道:“這應該是你平時不處理的後果吧!”

我聽到鍾堯海“切!”了一聲,然後火化間裏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很多,我打了個哆嗦,鐵門外的過道忽然很吵,就象有很多的人在那裏擁擠,我看過去,隱隱的看見有無數的人影在竄動!有好多的鬼!它們都伸出手,想往鐵門裏撲,可總被鍾堯海的符咒擋回去,

尉遲影把我拉到身後,打著手印,剛念動咒語,從休息室那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過道裏的群鬼刹那間全部消失。

接著,一道手電筒的光照到了過道的牆壁上。既然拿著手電筒,那應該就是人嘍。腳步聲在鐵門前停了下來,一道光照到了我的臉上,我眯起眼睛,隻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那人沒有想到這裏有人,嚇得手一抖,大叫了一聲:“誰?!”

鍾堯海歎了口氣,道:“錢科長,是我。”

原來這個人是殯儀館的頭。

錢科長把電筒照到鍾堯海的臉上,厲聲問道:“小鍾?!這麽晚了,在這邊幹什麽?!他們兩個是誰?!”

尉遲影走上前道:“我們聽說這邊的殯儀館在擴建,據說設備很好,所以想來谘詢一下,沒想到走錯了道,這位朋友正要領我們出去。”我不禁好笑,尉遲影說起謊來,真是臉都不紅一下。

錢科長的臉sè稍有緩和,拿電筒向四周照了照,:“怎麽燈都不開,關著燈怎麽參觀?!”

鍾堯海道:“可能保險絲燒了,科長,要不你先走,我們隨後就出去。”

錢科長剛要轉身,就看到門前貼的符紙,順手就扯下來,用電筒照著道:“這是什麽東西?”

我們心裏暗叫一聲不妙!在錢科長扯下符紙的瞬間,鬼群不聲不響的在他身後出現,他還隻是茫然的念了句:“怎麽這麽冷?”

我們三人愣愣的看著他,隻見有鬼在他背後張大了嘴,正要一口向他咬下去,此時,錢科長正把手裏的符紙揉成一團,向後一仍,正巧打在張嘴的那個鬼頭上,那個鬼連叫都沒叫就消失了。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這人的運氣還真好!隻有他還一點沒發現自己的處境,指著種堯海教育道:“我說小鍾啊!我雖然才調到這裏來組織工作,可早就跟你說過了,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不能要,你怎麽還貼些符紙在這裏呢?!這樣影響多不好,以後還怎麽開展工作!”

我不禁為這個錢科長的少根筋捏了把汗,也為鍾堯海攤上這麽個頭深表同情,估計現在鍾堯海也是滿頭黑線。錢科長又把手電筒照到我們,剛要說話,鍾堯海一步跑上去,把他從門口拉了進來。很多雙鬼手在他身後撲了個空。錢科長被拉得一個踉蹌,站穩後正要數落種堯海的不是,卻看到門口的鬼群,一愣!我心裏好笑,這下該相信世上有鬼了吧,哪知他大驚道:“怎麽這麽多人?!”然後又問鍾堯海:“他們都是來參觀的?!要參觀應該把他們帶到新的那邊去嘛,在這邊!別人還以為我們這裏就是這點水平,這樣對我們的業務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我倒!

鍾堯海和尉遲影一臉苦笑,錢科長還向鬼群走去,熱情的伸出手,居然想跟那些衝他伸出的眾多鬼手相握!

要管他嗎?我看到尉遲影跟鍾堯海兩人無奈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尉遲影用手劃符,鍾堯海也揮手把符紙撒開,兩人齊齊向鬼群打去,兩道金光衝向鬼群,頓時鬼群亂成一團,眾多的鬼被逼得嚎聲一片,其中一個鬼頭被炸飛起來,正巧落到錢科長伸出的手上,錢科長把那個頭拿起來,放在眼前細看了看,好象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東西,隻見那鬼頭居然裂開嘴衝他一笑,張大了嘴一口向他手指咬下去!錢科長撒手把頭丟掉,大叫道:“鬼——!”聲音淒慘,神經質的跳起來,一轉頭,正巧一隻鬼跟他臉貼臉的瞪著他,他立刻象被點了穴,愣在當場,不動了,我連忙念動九字真言,把那鬼打掉,然後走近他一推,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我嚇了一跳,伸手一摸他的脈搏,還好,隻是昏過去了。我也不再管他,緊張的看著尉遲影和鍾堯海,他們雖然法力不弱,但鬼實在太多了,也被逼得氣喘籲籲。

我們三人背靠背,鍾堯海罵道:“媽的!這麽多鬼,老子不信今天就載在這裏!要是尉遲風在就好了,一劍下去,這些鬼還不灰飛煙滅!”

我叫道:“這麽多鬼,到底從哪兒來的?!”

尉遲影道:“是被一股很強的怨氣招來的,是停屍間裏的那個女鬼!”

鍾堯海叫道:“虧我開始還挺同情她!”

尉遲影道:“隻有先把她找出來!”說罷,揮手格開身前的鬼,把我一拉往大門處跑,鍾堯海揮手拋出幾張符咒在錢科長身上,讓鬼也近不了他的身,便也擋開身前的鬼,緊跟著出了大門,剛一出來,就把鐵門帶上,咬破手指,往門上畫了道符,把鬼都封在了火化間裏。然後轉身從休息室中拿出一個老舊的錄音機放在門口,一按,大悲咒從錄音機裏傳出,原來想用這種方法來超度這些鬼魂。

我緊張的問:“錢科長不會有事吧?”

鍾堯海一臉興災樂禍的笑:“哈!隻要死不了。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尉遲影問:“那具女屍死了多少天了?”

鍾堯海道:“少說也有六七天了。”

尉遲影道:“那就奇怪了,按道理來說,她也隻是個新鬼,不應該有這麽強的力量,可以引來這麽多的鬼。”

鍾堯海道:“那就隻能是她的死很不尋常!身上中了那麽多刀,雖然有很重的怨氣,可是這麽快就能把怨氣發揮到極至,也算奇怪了!”

我拉著尉遲影的手穿過休息室,回到停屍間,鍾堯海不知從哪兒找出兩個手電筒,往地上一照,隻見那具女屍已經倒在地上,滿屋的紅線因為怪物已經燒死,而不見了,尉遲影重新把白布拿來,蓋在那具屍體身上,跟鍾堯海一起把她搬回到台麵。我看著他們做這一切,正要說話,卻發現後頸有一股涼氣,直次得我後腦勺雞皮疙瘩直冒!

我立馬回頭,那個女鬼正貼著我站在身後!一臉悲痛的看著自己的屍體。我駭得大叫了一聲:“影——!”

尉遲影飛快的趕過來,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後。防衛的盯著女鬼,女鬼看他的眼神,後退了幾步,我剛一從尉遲影身後伸出頭,她看到我,全身發起抖來,鍾堯海道:“她怕你?!”

我想起開頭她看到我手上那塊紅sè晶體的樣子,道:“她不是怕我,她是怕我當時拿在手裏的那塊東西。”

尉遲影驚訝道:“她認得那個?!”

我壯了壯膽,從尉遲影身後走出來,對女鬼道:“那個東西已經不在我手上了,你也別怕,可以告訴我們那是什麽嗎?”

女鬼一臉的迷茫:“怕——,我—-怕———,不要殺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我小心的靠近她,問:“你得罪誰了,他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的殺你?”

女鬼抱著頭,在我走近她時,突然大叫了一聲,跳起來想掐住我的脖子!我駭出一身冷汗!尉遲影在我身後一拉,我向他跌了過去,正好跌在他懷裏,他另一隻手,飛快畫符,瞬間向女鬼打去,女鬼尖叫了一聲,被彈到了牆上,無法動彈,尉遲影上下看了我一遍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頭,看女鬼呲著牙怒吼,瘋狂的扭動身體,想要再撲過來!我心裏一陣發涼,怎麽看起來她覺得我才是殺她的仇人一樣!

鍾堯海在一旁笑道:“影,你什麽時候下手也這麽狠了?”

尉遲影淡淡一笑,走到女鬼跟前,道:“我不管你活著的時候有什麽怨,但你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早點入輪回,投胎轉世,重新開始,今天我就送你一程。”

然後他點破自己的中指,流出一滴血,把它彈到女鬼的額頭,女鬼“哇——!”的一聲痛叫,然後尉遲影打手印念咒,隻見女鬼身上被金光裹住,逐漸上升,最後聽她大民叫了一聲“不——!”就刹那消失。

我驚訝的瞪著眼前的事情,影都做了些什麽?

鍾堯海也是一臉的不置信道:“你居然把往生血咒都學會了,我還以為隻有風會呢?!”

尉遲影笑道:“我也隻會一點,今天也隻是試一試而已,比起風來就差遠了。”

我奇道:“什麽往生血咒?”

鍾堯海道:“就是把不願轉世的怨靈強行送入輪回的一種方法,”說完,看著尉遲影道:“可是這樣做好嗎?這個咒好象是被禁用的。連風都沒有真正用過!”

尉遲影聳肩道:“應該沒關係吧,如果真的有問題風也不會教我了。”

鍾堯海看了眼尉遲影道:“你的心腸也太好了,如果直接把她滅了,哪用得著費這個神,我總算知道你跟風的區別,風在處理這種事的時候幹脆多了,在他心中隻人有兩種,鬼魔也隻有兩種。”

我趕緊問道:“哪兩種?哪兩種?”

鍾堯海道:“遇到人和事,隻有理或不理,遇到鬼和魔,隻有殺或不殺。兩種!”

我伸了下舌頭,還好我的影不是這個樣子,否則站在他身邊隻有被凍死的命!

尉遲影走到門邊把電燈開關一按,燈居然亮了,眼前一片清明,我心裏也踏實了,尉遲影看著台上的那具女屍,突然歎了口氣,道:“還是沒有從她這裏問出什麽來,如果她的死真的跟那塊東西有關的話,又會有怎樣的關聯?”

鍾堯海道:“想不出就別想了,反正現在這個女鬼已經送走了,還想它做什麽,不知道火化間裏的那些鬼怎麽樣了,還是先到那邊看看再說。”

說完帶頭往那邊走,尉遲影拉著我,我回頭再看了眼那具女屍,她沒被白布蓋到的眼睛居然是睜開的!我不禁叫了一聲!尉遲影看我的表情道:“一定是被紅線纏住的時候受了振動才振開。”

鍾堯海走過去,用手把女屍的眼皮抹下來道:“明天就該燒了,今天把她超度了,也算是人至意盡。”在她眼皮合上的瞬間,我隱隱約約看到她翻起的眼白裏有一樣什麽東西,但我隻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那樣的表情太恐怖了,我絕不想再看第二眼。當時我沒想到自己忽略的這個細節險些釀成大錯!

我們三人到了火化間門口,聽到裏麵已經安靜了,鍾堯海小心的推開門,果然,隻有錢科長還躺在裏麵,隻不過換了個地方躺著,明顯是中途醒過,但又被嚇暈了!我看著這個可憐的錢科長,不禁好笑,他這麽鐵齒的一個人,估計這次之後,再也不會說什麽封建迷信之類的話了吧。

看這裏的事解決了,我跟尉遲影準備離開,我向鍾堯海道了聲謝,總的說來,都是為我的事才把他也扯進來了,總歸也有點不好意思。

鍾堯海看了尉遲影一眼笑道:“我認識他算我倒黴,不過看樣子,他認識了你更倒黴!哈哈——!”

我不禁有氣,這叫什麽話!

鍾堯海回頭要去把錢科長扛到新樓那邊去,免得一會醒了又受驚嚇,怕他多嚇幾次會得jing神病,所以也不打算送我們走,我跟尉遲影回到車庫,開著車子回程,現在我的心情跟來時完全不同,輕鬆得不得了。不由得哼起了歌,尉遲影笑道:“總算今天你平安無事。”

我伸長手臂,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笑道:“你惹到的麻煩,我不幫你誰幫你!”我心裏甜甜的,靠在他身上,他叫道:“我在開車,你不是想讓我們都送命吧。”

我笑著坐好,我們很快回到了家。

打開門,一群等我等得雙眼發紅的人都跳了起來,吳嘉嘉奔過來擁抱了一下,喜道:“小喻!你總算回來了!我看看沒受傷吧?!”

我趕緊搖頭。

王子桑和周默、陳莉都是一臉的歡喜,拉著我象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

尉遲影把車鑰匙還給一旁沒有開口的官梵誌,笑道:“我把你老婆完好如初的還給你。”

官梵誌接過鑰匙,對尉遲影道:“影,你猜我在小喻家發現了什麽?!”

尉遲影笑道:“什麽?”

官梵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尉遲影眼前,尉遲影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我轉頭一看,正是我在陳家大宅撿到的那塊黑sè石頭。

尉遲影拿起黑石問道:“你在哪兒得到這個的?”

我看他神態很是嚴肅,答道:“在陳家大宅,在井邊無意間撿到的。”

他低聲道:“原來被你撿到了,難怪我沒有找到它。”

我好奇道:“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它真的很奇怪?!”

尉遲影道:“你怎麽會這麽說,你倒是說說看,它奇怪在哪裏?”

我叫道:“它救過我!”於是把怪物將這塊頭吞進肚子裏的事,給他們講了一遍。

尉遲影沉默沒有說話,我好奇道:“影,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尉遲影搖頭:“這是風的,是我們第一次路過陳宅的時候丟的,我第二次是去找它,才在那個地方碰到了你表姐夫和村長。”

原來是這樣,我連聲問道:“這個到底是什麽?它具有什麽能力,居然可以讓那個怪物這麽痛苦?”

滿以為會有答案,可尉遲影卻搖頭,道:“我不知道,因為它在我跟風的麵前從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看起來就是一塊石頭,不過,按照風的師傅的說法,這個東西會引出牽製風命運的三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