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之地雖然山多貧瘠,但是民風彪悍,驍勇善鬥。

而且不管怎麽說,也是一鎮總督,讓殷勝之終於有了自己的基業,這對於殷勝之自己,或者是他的跟隨者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水漲才能船高,一人得道才能雞犬升天!

那些跟隨者們,隻有當殷勝之得到了高位,他們才能跟著發達。

“此事多虧振華的謀劃了,若不是振華之功,此事也不會這麽容易!”殷勝之笑道。

殷勝之成為平叛大軍的統帥,這件事情看起來水到渠成。其實背後有著很多人在努力,做著各種工作。

比如為殷勝之造勢,比如在暗地裏進行一些不能為人知的勾當。

陽光之下,必有陰影。大人物的光輝璀璨之下,定然有人在暗地裏進行陰暗勾當。

殷勝之有現在的名望,能夠上位,絕對有著許多人在背後工作。

甚至,盧振華所做的很多隱秘事情,連殷勝之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願意知道!

君子遠庖廚,就是這個道理。

大人物少不了陰暗麵,但是那些陰暗麵卻不能髒了自己的手。

殷勝之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盧振華道:“我等該做什麽,就繼續做什麽吧!隻要我坐上了西南總督的位置,振華定然是我的民事官!”

這是封官許願了,盡管說的含糊。

拋頭顱灑熱血,為了理想和信念誠然不假。但是官職權位,又何嚐不是證明自身價值的東西呢?

盧振華正色應道:“是!”

卻並不露出歡喜之色來,對他來說,還有高於權位之上的東西:“我等必然輔佐元帥大人,平定天下,富國強軍!”

盧振華這般大聲說著,似乎在給自己信心,堅持自己的信念一般,接著向殷勝之施禮告退。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做!

而殷勝之卻是發了一陣呆,繞室仿徨,他的壓力可要比盧振華大的多了!

“如今西南之事,已經成了六七分了。但是我所慮者不在西南,而在五遼啊!”

這一次任憑西南局勢糜爛,可以說純屬弄險,萬一不能火速鎮壓,讓西南亂局波及各地,最後不可收拾,這就完了。

更不要說,天平教的背後有著東倭人。他們顯然不會好心好意的為大齊的貧富差距而幫忙。

而伊凡沙基更是扶持禿發人露出了其貪婪嘴臉,顯然劍指五遼。

盡管他意誌如鐵,早就已經做好一切的心理準備了。但是現在麵對這種局勢,還是心中不安!

“世上事情本來就沒有十足把握,既然做了,何必想他。我等現在所能做的是,就是把我等手上的事情,全部做好!至於其他,已經非是人力所能掌控……”

殷勝之也隻是心底暫時的一陣軟弱感歎罷了,很快收起情緒,露出堅定的神色來:“給我請康斐斯大法師來!”

“是!”房間之外,立刻有副官應命,派人去請康斐斯大法師去了。

很快康斐斯大法師就被請了過來,他滿臉歡笑,對殷勝之道:“恭喜您,元帥閣下,恭喜您成為大軍統帥。”

殷勝之輕聲說道:“什麽元帥,不過隻是臨時差遣罷了,沒什麽值得高興的。對了,這次我找您來,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關於東倭人的秘密!”

“東倭人的秘密?”康斐斯大法師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東倭人的秘密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麽?”

他說的我們,當然是指阿爾利加人了!

殷勝之淡淡地說道:“在我大齊西南諸州發動叛亂的天平教,其實就是平等運動的一個分支。”

“什麽?”

康斐斯高等煉金法師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心中震動。

平等運動?

這對於羅巴各國來說,幾乎就是魔鬼的名字。

而對於阿爾利加來說,也好不了多少。因為阿爾利加同樣也有著平等運動活動的蹤跡,總是能夠造成巨大的破壞。

“這些是證據……不僅天平教是平等運動的分支,而且東倭人也摻和在其中……”

殷勝之將一疊疊的證據拿了出來,這麽多天以來,他可一點都沒有閑著,可是一直在收集天平教的證據。

證據十分詳細,可靠,幾乎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隻是,這個世界畢竟武力就是真理!

隻要香取管吾還存在一天,那麽就沒有人敢直接動東倭!

不過,東倭人為了避嫌,不至於徹底惹怒羅巴人的話,那麽絕對是不敢再伸手的!

希望如此吧!

至於到底能不能束縛住香取管吾的手腳,就看這一次羅巴諸國輿論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另外更加重要的一點是,盡快平息西南的內亂,如果無機可乘,再有巨大的壓力的情況下,想來香取管吾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吧?

……

廣梁城戰鬥正酣,無數的太平教徒,發瘋一般的向著廣梁城守軍的陣地衝擊。

這是在廣梁城所在,一座距離西南相當近的重要城市。

這裏原本並不重要,但是自從通了鐵路之後,卻成為鐵路樞紐,日見繁華興盛。

而且,是進入西南的第一站。

所以,這裏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說是兵家必爭之地。

大齊隻要能夠守住廣梁城,就能夠把天平教的叛軍鎖在西南,不至於讓這些叛軍衝出,糜爛其他地方。

而同樣的,叛軍如果打下廣梁城,那麽他們就能夠衝出西南,贏得廣闊的戰略空間,有著巨大的回旋餘地。

這裏對於雙方來說,都太重要了!

所以,此地的戰況一開始就十分激烈。

麵對天平教瘋狂的進攻,守軍們卻排成了一列列的橫隊,在哨子聲中,整齊開啟。

一顆顆的蒸汽彈丸飛出數百裏的距離,射入一個個太平教徒的身體之中,撕裂他們的皮膚和肌肉,將他們打的倒跌出去。

廣梁城是進入西南的門戶,尤其是進入雲州的門戶。

雲州是西南八州第一州,也是西南總督府所在。

而天平教起事,卻是第一個就把雲州給占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