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們拭目而待……”佘宗演等人說道。

很快,他們就為了下一個問題而吵了起來。

“都是年輕人啊,精力充沛。不像我,我現在精力不濟了,而且你們說的我都不懂。”於明仁微微笑著,對殷勝之道。

殷勝之笑道:“既然先生倦了,那我送先生回去休息吧!”

於明仁揮揮手,笑道:“不用,不用。我喜歡在這裏,有活力啊……”

多少年,他沒有像現在眼前看到的這般,沒有任何其他念頭摻雜,隻是就事論事的討論了呢?

年輕真好啊!

兩天之後,天高雲淡,一大早,隨著軍鼓響起,常平會操正式開始。

自從這個月以來,各種大軍雲集而來,在這塊方圓不過數百公裏的土地上,已經集合了大齊最多的精銳軍隊。

由當今天子親自坐鎮視察,天下五督,盡數派來了最為精銳的部隊。

一時間,這處常平郡之中,已經集結了超過十萬的大軍。

這是大齊最大規模的一次閱兵,也是最大規模的一次演習。

完全是按照羅巴模式的一種軍事演習,代表了五鎮這二三十年間學習羅巴先進軍事經驗的體現。

五大總督府的兵馬同台演習,互相攻防,輸贏不僅代表了各鎮軍事力量的如何,同樣也代表了各鎮總督的臉麵。

此次會操同樣是為了震懾四方,所以采取了完全開放的架勢。

羅巴很多國家感興趣,紛紛派來了軍事觀察員進行戰場觀察。

不僅是阿爾弗雷德王國,裏華瑟爾共和國這些國家,甚至連東倭和伊凡沙基都派來了軍事觀察員。

不管他們出於什麽目的!

秋高氣爽,萬裏無雲。正是最適合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天氣。

五鎮大軍各自在常德郡的平原曠野上,進行著各個項目的軍事演練。

“嘀嘀嘀……”

隨著嗩呐尖銳的聲音響起,一排排北鎮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演練變化各種陣型。

常德郡雖然是平原地區,但是會操場地專門選擇的地形複雜的所在,有著丘陵,樹林,湖澤。

而不管通過什麽地形,北鎮精兵的隊形都絲毫不亂。士兵們始終可以保持隊形,時刻能夠以最密集的陣型,和最大的火力進行攻擊。

反觀南鎮新軍就不行了,在平地上,他們還能保持陣型。

但是一到複雜地形,他們的隊形往往就容易混亂,需要時間進行調整。

現代戰爭,有著一項準則,那就是誰的火力密度大,誰就能夠勝利。

而在雙方都是蒸汽槍支,性能差別不大的情況下。

那麽就是誰的陣列整齊,密集,那麽誰就能夠發射出更多子彈,誰就能夠勝利!

所以,陣型的重要程度被提高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衝鋒兵為什麽那麽厲害,以為衝鋒兵能夠衝過去,擾亂敵方的陣型,讓對方發揮不出火力來。

所以,現代戰爭的一切之本,都是陣型!

而現在,很顯然,在陣型上,南鎮新軍比北鎮雄兵弱的不是一點半點!

“哈哈哈……明帥你寄予厚望的南鎮新軍也不過如此嘛!”

北地總督陳彥誌哈哈大笑著,指著遠處的演習場地說道。

陳明川的臉色就很不好看。

他寄予厚望的南鎮新軍,在演練之中,幹脆利落的敗給了陳彥誌的北鎮雄兵。

此刻,陳明川隻能幹笑道:“北鎮精兵本就是國朝最為精銳的大軍,南鎮輸的不冤,不冤……”

雖然這麽說,心底還是遺憾,可惜殷勝之沒在。若是有著殷勝之這個高等法師坐鎮,南鎮新軍就不至於輸的這麽慘了!

也不知道勝之到底這幾天到底帶人鼓搗些什麽?

陳明川的認慫,讓陳彥誌哈哈大笑,臉上泛光,道:“你們尋常老是說遇到外敵入寇我不肯出力禦敵。你們啊,都是些書生,哪裏真正上過戰場?我這北鎮兵雖然還算不錯,但是莫要說和羅巴大軍相比,就算是和東倭人比起來,都差了不少。你們在後方動動嘴皮子,老子我可是每次都是正兒八經的上陣拚命的!”

和陳明川,甚至是楊鑄虎,都是不同。陳明川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楊鑄虎,莫要看著粗魯,其實也是舉人投筆從戎。

而這位陳彥誌卻是確確實實的大頭兵出身,當年大齊兵威極盛,橫掃北漠的時候,陳彥誌就已經是一方將領了。

可以說是五方總督之中資曆最老的一位了!

而他手下的北鎮精兵,繼承的也都是當年大齊禁軍的力量。

麾下強軍三十萬,可謂是大齊第一強藩!

就連楊鑄虎也都是出自北鎮,後來自立門戶,成為中州總督的。

此刻,這位老軍頭,老丘八攜槍帶棒的把陳明川教訓一通。

陳明川手下南鎮新軍不爭氣,輸的太難看,卻也讓他沒有底氣反駁。

“唉,書生總是不知道國事艱難,你說你現在和阿爾利加那些洋鬼子走那麽近,有什麽好處?這些洋鬼子,就沒有一個好人……”

陳彥誌的話都沒有說完,在一邊的楊鑄虎嘿嘿笑著,插了一句:“彥帥肯定是覺著東倭鬼子是好人……若不是東倭鬼子手下留情,現在彥帥你已經馬革裹屍了……”

陳彥誌老臉一紅,卻也沒辦法反駁。當年若非是他戰敗之後,向著東倭人投誠,東倭人早就收拾了他。哪裏還有他現在這個北地總督,北地王?

“唉……”陳彥誌有些跳腳,幹咳了幾聲道:“我提議這次會操,就是讓你們這些沒有真正打過仗的書生們看看,兵凶戰危,到底是這麽一回事兒。不是嘴巴裏說說,就行的了!小虎子你別打岔,你們應該知道你們做的事情有多危險。那阿爾弗雷德可是一頭吃人的老虎,你們現在跟著阿爾利加眉來眼去,是逼著阿爾弗雷德這頭老虎吃人啊!”

陳彥誌憂心忡忡,楊鑄虎卻不以為意的道:“阿爾弗雷德在德蘭治那邊打仗,人腦袋都打成狗腦袋了,哪裏還有時間管我們這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