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之中,無數的骷髏爬出,大聲叫道:“下來陪我們吧,下來陪我們吧。我們好寂寞啊……朝廷的官軍殺了我們……我們不能投胎轉世,好寂寞啊……”

殷勝之原本想要看看這些瓦拉艾丁人的本事,所以沒有急著出手。

但是這時候,卻忍不住了,臉色微變,叫道:“這些是罪鬼!鬼獄之中的罪鬼居然跑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們就是罪鬼!大齊就要覆滅,官氣已經鎮壓不住我們了,現在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嘿嘿,以前朝廷欺辱我們,逼著我們繳納糧賦,破滅我們的蠻峒山寨,殺了他們的頭人首領。甚至把我們這些反抗者都殺光了,我們心有怨氣,不能轉世投胎,隻能被鎮壓在鬼獄之下。但是現在鬼獄鎮壓不住我們了,現在輪到我們報仇雪恨了。殺,殺光他們……”

這些罪鬼一個個大叫著,走出血湖,長出了血肉,生出了衣服,眼見著就要恢複到生前那些蠻峒的模樣,向著他們包圍而來。

特福特等人臉色鄭重,準備出手。這麽強烈的負麵氣息,醞釀的這些複仇的鬼怪一定十分厲害!

他們就要出手的時候,忽然之間,光芒大盛。

但見著一隊隊同樣的罪鬼浮現而出,身上纏繞著鎖鏈一樣的黑氣,然而卻如同瘋魔一般的叫喊:“蒼天當滅,極樂降臨。太平古佛,普度眾生!”

隨著一聲聲的口號,這些罪鬼居然向著蠻峒這方的罪鬼殺了過來。

雙方雖然都是罪鬼,但是見麵卻如同有著深仇大恨,互相廝殺了起來。

不僅是在這星界幽冥之中有著廝殺,就在人間物質世界,同樣廝殺慘烈。

卻是那些蠻峒下山,屠殺鎮民,用這些無辜百姓鮮血血祭。

卻有著無數揮舞大旗的,口中叫著太平降臨的百姓們,拿著練到鋤頭都農具,從四麵八方向著蠻峒衝來。

尤其是這些人,見到無辜鎮民被屠殺,頓時雙目血紅,目眥欲裂,瘋狂的向著蠻峒殺去。

“相親們,兄弟們。蠻峒下山,殺我百姓,屠我父母,**我姐妹,朝廷不理,官府不管。唯我太平古佛,降臨世人,降妖伏魔,滅此賊寇!隨我殺殺殺……”

“殺殺殺!”

“太平古佛,保佑我等刀槍不入!”

“刀槍不入!”

“殺!”

這些百姓看來也是信奉那太平古佛的,隻是並不像是上一個村鎮之中所見到的那些軟弱。

此刻,他們目眥欲裂,雙目血紅,不見半點老師怯弱,宛如瘋魔一般的向著蠻峒殺去。

百姓如羊,然而一旦激怒起來,卻是凶悍如狼!

遙想當年,突發人軍力強大,覆滅大趙,入居中土。

然而突發人殘暴,殘虐百姓。不過數十年後,大齊太祖揭竿而起,斬木為兵,率領無數變得凶悍如狼的百姓,將禿發人殺的倉皇北逃。

突發人最後一任皇帝的頭顱都被砍下,懸掛都城之上數十年。

此刻,再次見到這些如狼似虎的百姓,殷勝之心中不勝感慨。

“這些百姓居然都是信奉邪教了啊……”

正想著,那些百姓喊殺聲中,果然有著神光閃過,在他們一個個身上閃過,頓時變得刀槍不入起來。

那些蠻峒也不甘示弱,同樣有著族中的巫師施法,和天平教的信徒們廝殺在了一處。

然而,蠻峒人數終究太少。而天平教的百姓卻是四麵八方趕來增援,以至於越聚越多。

便是周圍各處村子城鎮之中,並非是天平教信徒的百姓,聽聞此地正在殺蠻峒,也都紛紛趕來助戰。

卻是蠻峒下山,到處禍亂百姓,屠殺村莊城鎮。

原本沒有組織,沒有主心骨。這些百姓隻得忍氣吞聲,任那些蠻峒打殺。

但是現在有著天平教出頭抵抗,其他各地百姓都組織了起來,趕赴戰場。

那些蠻峒雖然凶悍,但是畢竟人數太少,眼見著各地百姓越聚越多,頓時士氣大沮,開始逃跑。

這場仗,顯然是天平教勝利了!

殷勝之心頭沉重,心道這一仗之後,這些百姓,甚至方圓數百裏的百姓,都要信奉天平教了吧!

他明知道天平教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但是如今卻也是本地百姓的自保的組織。

心中矛盾,卻遷怒其了當地的官府,心道:“蠻峒肆虐,當地的官府和官兵到哪裏去了?便是胡鐵帥去世,莫非這西南總督府就沒有人管事了麽?”

心中惱怒之餘,卻也不願意和這些天平教的人打照麵,招呼瓦拉艾丁人一聲,就趁機離開。

“當地官府到底是幹什麽吃的?”殷勝之心下惱怒,已經生出了興師問罪之心。

“我要到當地的郡城去看看,各位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先行離去!”殷勝之道。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殷祭酒如果打算做些什麽的話,我們也可以幫忙的。畢竟,不能讓您白白幫我們一場吧?”

這特福特法師笑道。

殷勝之深深看了一眼,道一聲多謝,也不多說,打聽清楚,就往這桂南郡的郡城桂山城而去。

沿途卻又是遇到了數次麻煩,不過這時候,殷勝之早已經喪失了耐心,恢複了真正的麵目,懶得周旋,直接動手,不管是哪方人馬擋在麵前,都是直接放手打殺。

他如今的戰鬥力,就算是在高等法師之中都是出類拔萃,更不要說法師的力量,偽聖化,直接就能夠在物質世界顯現力量。

這些小股的天平教徒,還是蠻峒遇到他,都沒有躲的好去。

西南多山,這日他們翻過一座山道,就聽得喊殺聲四起。

他們正好在高處,可以見到山腳下的山穀之中,數百的天平教徒正在追殺幾個道人。

那幾個道人倒也了得,身手不錯,都有著一身厲害的武技。

卻是從重圍之中殺出,繼續往山上逃來,已經是血透重衣,渾身浴血了!

後麵的天平教徒們緊追不舍,似乎卻也有著幾個厲害的高手,施展輕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