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安排好了之後,四隻軍隊各自行動。

尤其是德蘭治軍隊,更是迫不及待的趕去救人。

然而,殷勝之卻總是覺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隱隱感覺到危險。

“按理說,薩赫勒人都是些土著,被趕到沙漠深處,早已經文明破碎了,又和德蘭治人仇深似海,這時候殺回來胡亂殺人放火是很正常的事情……”

從邏輯上來說,這一切是很正常,但是從感覺上來說,殷勝之卻總有著一種不是那麽好的感覺。

因此,殷勝之這一路傭兵並沒有**,反而放緩了速度。

隨著前方將要渡過一條大河,殷勝之越發警惕起來。

這條大河就叫做卑路支河,主要流經卑路支地區,也是這個地區之所以得名的原因。

還沒有靠近這條河,遠遠地就看到遠處濃煙滾滾,不隻是一條煙柱升起。

似乎在遠處,起碼有著數十處的地方升起大火,正在燃燒!

好在河上架有一座大橋,但是現在橋上到處都是逃亡的難民。

還有不少船隻也是滿載難民,不斷來回。

一路上,殷勝之等人開始看到的難民都還是井井有條,但是到了此處,也許是追兵距離太近。

也許是隻有一條橋,總之,這裏遇到的難民就顯得十分驚慌。橋上擠成一堆,不時有人被從橋上擠落下去。

等到大軍到的時候,橋頭上更是圍了不知道多少人。

見到軍隊過來,紛紛哭訴。卻是那些薩赫勒人有多麽凶殘之類。

可惜,殷勝之這支隊伍隻是傭兵,卻不是德蘭治的子弟兵。對於這些哭訴,卻並沒有多少同情。

“怎麽回事,維持秩序的民兵呢?怎麽都是這些老弱婦孺,難怪秩序混亂了……”

伯納擦著滿頭大汗,不滿地叫道。

現在橋上,橋頭兩邊到處都是人,軍隊根本通過不了。

“維持秩序,疏導交通,先讓這些人渡河吧!”殷勝之先下了命令。

雖然說名義上的傭兵團長是伯納,但是事實上,這一路來真正做主的卻一直都是殷勝之。

此刻,殷勝之吩咐了,那伯納立刻執行去。

殷勝之站在河岸上,遠眺對麵,卻是在望氣。

望氣之術並不是法師的力量,而是道法。

不過戰爭之中,迷霧重重,氣機紊亂,能夠在這種情形下分辨出氣機的,那都是大宗師了!

殷勝之對於此道不過稍有涉獵而已,當然沒有本事全部看穿。

但是卻也隱隱約約的在重重黑煙之下,似乎看到了殺機重重!

他本來就不急於渡河,一旦渡河想要撤回來就不容易了。

現在,這般情形,卻是最好的借口。

有著傭兵們的疏導,難民們通過的速度加快,終於在天黑之前,將所有的難民們迎接過橋。

“休息一晚,明天過橋。記住,派人把守住大橋!”

殷勝之望望天色,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的模樣。

雖然還有時間,但是他卻下達了就地駐紮的命令。

如果殷勝之率領的德蘭治民兵,這時候怕不是急著立刻過河去救人。

但是這些傭兵哪裏有這種感覺?拿錢賣命而已。

自然是殷勝之下了命令,他們樂得休息。

至於那些難民們大部分就算是隔著河,也對河對岸的土著們十分害怕,不敢久留,向著後方繼續撤走。

隻有少部分的難民實在是走不動了,又見著有軍隊在,居然留下來,想要休息。

這時候,唯有德蘭治軍方派出的聯絡官心急如火,不斷對著伯納軟磨硬施,讓他立刻過河救人。

伯納沒有辦法,隻好將人給送到殷勝之麵前,讓這位聯絡官來找殷勝之。

這位聯絡官咽下一口吐沫,小心翼翼的來到殷勝之麵前,提出請求。

殷勝之氣場太大,整個人又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這位聯絡官著實有些畏懼,這才明知道是殷勝之發的命令,卻隻能去纏伯納。

現在來到殷勝之麵前,盡管心急如焚,但是卻隻能硬著頭皮,向殷勝之提出請求。

“不,我懷疑對岸的情況不對……”殷勝之一句話就反駁了聯絡官的提案。

這聯絡官問道:“什麽情況不對?”

“我說不上來,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對岸的情況很不對!”

這下子那位聯絡官一下子急了起來,以為殷勝之隻是推脫,不由叫道:“我們的人正在被那些該死的土著人屠殺,他們那些沒腦筋的土著人有什麽不對?難道還能夠在對岸有埋伏不成?就算是有埋伏,憑借那些土著的戰鬥力,又能怎麽樣?那些土著人都是一些原始人,他們隻會用石頭和青銅做兵器。隻要我們衝過去一開槍,那些薩赫勒人就隻會夾著尾巴逃跑!”

幾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這位聯絡官的話音還未落,無數的土著人們就出現在了河對岸。

這些土著人皮膚黝黑,全身**。他們有的好一點,在腰間係著一塊布之類的東西。

而大多數人卻連腰間這一塊布也都沒有,任憑風吹小吉吉。

而他們的身上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紋身,地位越高,紋身越多,也越是精密。

不過想想這些土著人們當初被趕到沙漠深處,現在看到他們這種打扮,這也就不怎麽奇怪了。

無數的土著人湧了過來,幾乎在一瞬間似乎就把河對岸給鋪滿了。這種視覺衝擊力,十分震撼!

而這些土著人來的這麽快,這麽多……隻能說明一件事!

此刻,不用殷勝之說,那聯絡官也都反應了過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些薩赫勒人明顯是埋伏在對岸,等著他們過河然後加以包圍的!

如果殷勝之真的按照他所說的那樣過河,怕是現在他們已經陷入土著人的圍困之中了。

而伯納更是擦著額頭上的汗,幸虧殷勝之堅持不肯過河,要不然這次就慘了!

這些薩赫勒人沒有出來之前,殷勝之還有些心緒不安。

但是,隨著他們鋪天蓋地的出來,殷勝之反而放下心來。

未知的危險才是最為致命的,一旦放到了明處,那就再沒有那麽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