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迷宮的力量甚至能夠直接影響到了你的心靈,感官。即使你是瞎子,聾子,也照樣會看到海浪,聽到海濤,感受到海水潮氣,甚至照樣會被淹死!

是真正的淹死!

當你的心靈感官認為你已經淹死之後,那麽就真的會死亡,身體呈現一切被淹死的症狀。

然而那童大路能夠將最難煉的橫練功夫練到了這種地步,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也說明此人心誌堅如磐石。

此刻居然虎吼一聲,一拳轟了出去,漫天海浪彷佛都被這一拳轟的七零八落。

砂缽大小的拳頭離著這位法師教授的臉頰不過半尺,堪堪停了下來。

而這位法師教授莫要說是頭腦空白了,就連頭發和臉上的肌肉都在拳風之下變形扭曲。

甚至脆弱的鼻梁都像是挨了一圈,鼻血流出。

一時間四周噤若寒蟬,不論是法師教授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童大路出手的人,都用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打量過去。

尤其是那些來自於阿爾利加的法師教授們,這刻看著童大路簡直就好像是看著鬼神一樣!

從來沒有見過,不,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一拳轟碎法師的心迷宮。

哪怕這些大齊的法師的水平在這幾個阿爾利加的外交眼中是差了那麽一點,但是好歹也是星體高級法師啊。

施展出來的心迷宮居然會被人一拳轟碎……簡直就是開玩笑吧?

如果以前有人這麽告訴他們,他們肯定以為這是一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而現在即使是親眼看到,他們也都難以接受。

全場震撼當中,那些外教都還沒有爬起來,就聽得殷勝之淡然說道:“這裏是軍校,你們是法師教授,培養戰爭法師的。怎麽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一句話質問的那些怒氣衝衝,想要從地上爬起和殷勝之理會的家夥們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了。

至於幾個大齊法師,眼見著風口不對,不用人說,都已經個個站了起來。

殷勝之不去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坐在了上首,再次淡然問道:“學院的法師教授就你們這幾個?學員呢?一共有多少?”

“不,我們這裏還沒有法師學院!”一個外教站起來嘟囔道。

“那麽今天就有了!”殷勝之說道:“我就是你們的祭酒,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院長!”

幾個外教和大齊法師們麵麵相覷,卻怎麽也想不到殷勝之的風格是如此的淩厲。

根本就是沒有打算和他們有著任何商量的架勢!

隻是他們的氣焰再剛才童大路驚天動地的一拳之中,早已經被打的灰飛煙滅,此刻見到殷勝之開口,居然沒有人敢和殷勝之正麵相抗。

“那個,祭酒大人,在下身體不適,打算回去休息幾天……”

一個叫做齊宇的大齊法師眼見著硬抗不成,立刻打算進行非暴力不合作。

我硬拗不過你,但是我生病你管不了吧?

我倒要看看,沒有我們這些人在,你又該到底如何把法師學院給撐起來?

這齊宇打的真是好主意,其他眼神一轉,紛紛已經想好借口,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已經聽殷勝之說道:“我大齊正是危亡之秋,仁人義士,不顧生死,舍命奔亡,以為圖存。戰爭法師者,主宰戰場是也。培養法師,當今之急務。你既然身體不好,不能為國效力,那麽還是回家的好,不要在此屍位素餐,阻賢者路!”

一句話說的這齊宇臉色如同豬肝,這是要把他給趕回家吃老米飯了。

偏偏殷勝之又占理,拿住了話柄。國家危難,正是著急培養戰爭法師,富國強兵的時候。

你若是身體不好,不能教人,那還是回家吃老米飯吧,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這番話說出,莫說齊宇呆住了。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剛才想要撂挑子不幹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了!

法師教授沒什麽了不得的,但是一年幾萬金元的外快,卻是都舍不得的!

就在那樊橫獰笑一聲,瞅了童大路一眼,意思是這次該我動手了,你可不要搶。

在他們看來,被人擠兌至此,卻是無論如何也要動手了!

卻哪裏想到,那齊宇臉皮的厚度遠遠超出這些江湖豪傑的想象之外。

他剛才自己說的體弱多病,這刻也隻能打自己的臉,哼哧半天,方才道:“其實我也隻是暫時的風寒發作,休息幾天就好。祭酒大人既然如此說,那我自然抱病也要堅持崗位了,免得說我等屍位素餐!”

卻是自食其言之餘,忍不住還是小小的刺了殷勝之一句。

雖然如此,見著童大路這些跟隨殷勝之的人,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打量著他,似乎打量小醜一般,也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沒錯,這些人看這齊宇就好像看小醜一般。

江湖中人最重臉麵,若是他們被人擠兌至此,又哪裏還能這麽忍下去,而且乖乖坐下服輸?

自然讓他們心裏充滿鄙視。

有人心道,戰爭法師什麽的,不過如此!

那樊橫卻是在想,難怪我大齊培養不出厲害的戰爭法師了。這些家夥卻不知道怎麽混的,簡直如同官僚一般下作……

若是在中州總督府,遇到這種家夥,定然要好好將其操練,操練!

殷勝之卻是不動聲色問道:“不勉強?”

“不勉強!我自願的……”齊宇心裏憋屈,卻還是隻能一副笑臉。

“那就好,我要見見你們培養的學徒。給你們一刻鍾,把人都給我叫出來。”

殷勝之心中冷笑,一個法師寧肯如此憋屈也還是留在這裏,看來他們拿的好處當真不少。

也罷,走著瞧,若是好好做事,改正了也就罷了,否則本祭酒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

“對了,這些年法師學院的賬目呢?”殷勝之問道。

“法師學院都沒有建立,哪裏有賬目?”一個法師自以為找到機會,嘲弄殷勝之一句。

殷勝之聽了,卻不動聲色,隻是笑道:“那從今天開始,法師學院就算是有了。以後什麽都要講規矩,學院的一切支出,都要記入賬中。我會專門請人做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