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
湯浩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神一閃，就已經見到殷勝之蹲下來，在這老者屍體上摸索了一陣子，居然找出了幾件東西來。
除了一些零錢散碎的東西之外，卻是找到了一個徽章。
法師徽章！
殷勝之心中再是一動，已經剝掉這屍體身上的衣服，果然在其手臂上找到了一個徽記。
看起來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三頭黑蛇。
“是東倭人！”殷勝之冷笑。
他一眼看出，這黑蛇雖然有著三頭，但是卻和當初香取管吾對付他時候的那妖刀黑蛇十分相似。
再加上那法師徽章……
東倭的法師徽章可和羅巴的有著細微分明。
這時候上官蠻也趕了過來，見到這徽記，叫道：“是大蛇會的人，是三頭蛇。”
“三頭蛇？什麽意思？”
“大蛇會是東倭人在我大齊活動的秘密組織，高手如雲，負責探聽情報，暗殺重要人物等等。當年我在胡鐵帥麾下，就和這些大蛇會的人交過不止一次手。而大蛇會的人更是以蛇頭多寡來代表身份高低。最高據說是九頭蛇……”
上官蠻迅速說道，他臉色難看：“這些東倭人在此搞風搞雨，事情肯定不簡單！”
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很明顯單靠這個東倭法師顯然對付不了他們，卻驅趕狼群圍攻，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殷勝之心念電閃，道：“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麽，我們按照計劃趕回洛川城，稟報虎帥知道！”
“那我們連夜趕路？”
“天快亮了，現在想再休息，怕是也來不及了！”
東邊雖然還沒有泛白，天色暗的可怕，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算算時間黎明已經不遠，頂多再過一兩個小時，天色肯定要亮了。
整個部隊根本沒有休息到，隻能再次拔營出發。
沒有多久，前麵已經響起刺耳的笛聲，那是遇敵的警號。
這一連士兵折騰了一夜，又是天亮之前最為困倦的時候，反應未免就慢了一些。
然而殷勝之和那上官蠻三個卻是對視一眼，心中都道來了。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放鬆。懷疑剛才那東倭法師打頭站的而已。
很快，地麵微微震動，無數的轟隆聲音響起，聽起來卻就是千軍萬馬在行軍一般。
這種聲音頓時讓再困倦的士兵們也都是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飛快的戒備起來。
“到底是什麽隊伍？這種地方，除了我們中州總督府，哪裏還有大軍？難道是東倭人又打過來了？”
一些士兵們竊竊私語，更是顯得緊張萬分，所有蒸汽槍支的保險都已經打開。
甚至連那些衝鋒兵都已經開始穿戴鎧甲……
衝鋒兵的全套裝備重達兩三百斤，光是鐵甲，就有一百五十斤以上。防禦力驚人的同時，重量也是十分驚人。
也隻有開了精氣竅的人才能穿戴，尤其是開了精竅的大力士。
不過就算是這樣，一般不到臨戰之時，也不會將鎧甲全部穿戴整齊的。否則，恐怕還沒有上陣，就沒有了力氣。
然而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無數士兵變了臉色。
越是有經驗的老兵從這種動靜之中，都能夠聽出敵人的數量到底有多少。
眼前這動靜，怕是接近的敵人不下數萬。
這肯定不會是中州總督府的軍隊……
現在唯一讓他們安慰的是，那支大軍還沒有發現他們。
不對啊，那隻大軍的行軍斥候是幹什麽吃的？已經離了這麽近了，怎麽還沒有發現他們？
對於自己這邊的哨探呢，怎麽還沒有把敵人的具體情況傳回來？
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先鋒哨探們已經整個傻掉了。
在他們的眼前，一支冷兵器時代的浩大軍隊正在緩緩開過來，離著他們怕是隻有數十米遠了。
然而，這支軍隊就那麽軍容整齊森嚴的緩緩接近。
讓人總是覺著有哪點不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接著就有人想到了，這可是大河之畔，地形起伏，可是沒有大道的，隻有可容兩三人並肩行走的小路。
而這條小路就在他們腳下……那麽，這支大軍又是在什麽地方行軍？
再看著這支大軍怎麽看怎麽覺著古怪，這般時候，哪裏還有這種純粹裝備刀槍的軍隊？
早在大齊崛起之前，蒸汽槍支就開始普及了。
“陰兵借道，是陰兵借道……”有著老兵就想起了什麽，小聲驚叫了起來。
其他人這時候也都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微微發白。
所謂的陰兵借道向來是隻在軍隊之中流傳的傳說。
傳說之中，有時候有些軍隊夜間執行任務的時候，會遇到陰間的兵馬隊伍。
隻是這說法一代代的在軍中流傳，也沒有誰真的見到過。
此刻，他們卻是親眼看到了，一個個瑟瑟發抖。
陰兵借道這等詭異之事，誰知道凶險不凶險？
“快通知法師……”
“不用通知了，我們就在這裏！”殷勝之淡淡地說道。
他們早就已經過來多時了，這些先鋒太過緊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而已。
此時，那些陰兵已經近在咫尺，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們周邊都有著淡淡霧氣，詭異的是，離得近了，卻是半點動靜也都沒有了。
隻能見著這些陰兵們如同霧氣一般輕飄飄的，從附近劃過。
雙方雖然距離極近，但是卻像是隔了一層輕紗一樣，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我見過陰兵借道，陰兵隻是路過，我們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來招惹我們……”上官蠻鎮定的說著。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彷佛一陣清風吹來，將隔絕雙方的輕紗給吹走，一下子那些陰兵就忘了過來，發現了他們。
那種無數雙冰冷陰森的眼睛望過來，讓所有人覺著後背發涼，頭發直豎。
個個士兵都握緊了武器，扣緊了扳機，一個不好，就要開火……
殷勝之心知不對，剛才那陣風來的莫名其妙，很顯然有人是想要利用這些陰兵對付他們。
盡管殷勝之並不怎麽懼怕這支陰兵，但是卻也不想讓背後搗鬼的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