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這座小旅店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這麽多人了!

下麵的小酒館之中都坐滿了一個個意氣風發的遙遠齊國年輕人。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孤單的人影從遠處按劍走了過來,身影被昏黃的路燈拉得老長。

“什麽人?”

這人還沒有靠近小旅店,在幾十米外,已經被兩個手拿長刀的齊國留學生給擋住。

叫喊聲似乎驚動了門口的人,又有五六人拿著兵器慢慢走了過來。

那孤單的人在路燈照耀下停了下來,居然穿著齊國的傳統長袍,而並不像是留學生們西洋的打扮。

而且他已經看起來似乎有著三十多歲了,鬢角似乎都有發白,和這些不過十幾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們看起來大為不同。

他淡然說道:“在下朱三,聽聞有位殷勝之兄弟開了神竅,並且要和東倭人決鬥,在下特地趕來相助!”

留學生們鬆了口氣,笑道:“原來是自家人,這就好說,來來來,請進。我們這也是害怕那些東倭人厚顏無恥,不敢決鬥,連夜前來偷襲殷兄,所謂我等主動守護在外!”

那朱三聽了,微微頜首,卻又皺眉,問道:“不知道殷兄弟何在?”

“他在樓上房間之中養精蓄銳,我等還是不打擾他的好!”

一個年輕留學生笑道:“朱三先生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出國留學……”

話說一半,忽然想起來什麽,又是駭然,又是興奮的歡呼起來:“朱三,你是劍神朱三!”

裏麵小酒館之中的留學生們聽到動靜,都不由自主的跑出去看來,見到劍神朱三,既露出歡喜崇拜,也有厭惡排斥,顯得十分複雜。

劍神朱三,是罕有的打開精氣二竅,將內氣練到了先天之境,足以斬殺法師的高手。

當年甚至列強入侵之際,這位劍神朱三出手,起碼斬殺過各國五個法師。

隻此一次,就足以知道此人該有如何強悍了!

然而,此人卻是天元教的人,曆次反抗朝廷,發動起義。被朝廷通緝,最終遠走海外……

留學生們許多都有著官方身份,麵對這位劍神朱三心情自然是複雜到了極點。

那朱三卻沒有在意這些人,反而詫異的一眼望向數十米外黑漆漆的二樓一間房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

臉上露出了一個頗為驚異的神色,接著化為笑容。

而這個時候,殷勝之正在小酒館二樓的旅店之中,閉目打坐。

窗戶並沒有關,正好可以看到半輪朦朧的月亮在雲層出沒之中偶然露出臉龐來。

一絲絲的月光就那照入窗中,照在魔晶上。

月光照入魔晶,似乎進行了神奇的轉化,變為一縷更加奇妙的光芒返照入殷勝之的神竅之中。

這是一片很奇怪的地方,虛無不見,人體解剖都找不到的所在,然而卻又真實存在。也就隻有打開神竅者,方能看見。

那是在一片虛無之中的唯一一處光明所在,就好像是黑暗舞台上的唯一一束追光燈,抵禦住黑暗的入侵,一點點的將這光明擴大開來。

恰在這時候,月亮隱去,籠入厚厚的烏雲之中,這魔晶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了起來。

殷勝之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拿過這塊魔晶,眼中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表情來。

“好寶貝,好寶貝,有這東西在身邊,不僅可以主動吸收月華之力,讓人心神寧靜,滋養魂魄。這麽大一塊,比什麽樣的輔助法寶都強多了。而且,這東西應該還有其他很多用處,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殷勝之輕輕歎著,卻是滿意笑道:“有著這件東西,再加上今夜雷雨,我定然能夠成功突破……”

卻在這時候,傳來敲門聲。

“誰啊?”殷勝之開口問道。

外麵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殷兄,劍神宋三前輩昨夜來了,想要和你切磋一下劍法?”

殷勝之嘴邊露出一個古怪笑容:“切磋劍法?這是怕我打輸了,專門來指點我劍法的吧?倒真是一個熱心人啊!隻是,我這一世怎麽會在被車撞死之後,穿越到了這方世界來的?古怪,古怪啊……”

想著九玄通神法的神奇,還有曆劫輪回的遭遇,這時候殷勝之哪裏有心思去聽人“指點”劍法?

他道:“替我告訴劍神朱前輩,多謝他的好意了。但是這辦法並不適合我,我自然有辦法斬殺那香取廣雄!”

這話說的信心十足,語氣之中也是十足的不容反駁,外麵頓時就沒了聲音。

“哼,今夜就有雷霆,隻要,隻要我能……區區一個預備法師而已,又算得了什麽?”

他微微一笑,又對外麵說道:“這兩天不要給我送飯,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說著,他盤膝而坐,開始調整呼吸。

樓下,高先成很不好意思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對朱三說道:“殷兄說自己……”

劍神朱三微微一笑,並不用他再說下去,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殷兄非是等閑,斬殺一個香取廣雄並非難事。並不需要我指點了!”

“啊!”

高先成和酒館之中的諸人半信半疑,殷勝之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朱三卻也不解釋,隻是望著一個不起眼的身影,正在向著酒館門外擠過去,眼中露出冷然神色。

卻是幾步踏出,神乎其技的在高朋滿座的小酒館之中穿行而過,然後一巴掌按在那就要走出門外的那人身上。

那同樣是留學生打扮,腦袋梳理的油光水滑,簡直蒼蠅都站不住腳。

此刻忽然被人按住,嚇了一大跳,待回頭看到是劍神朱三,他的腿都差點嚇軟了。

“你做什麽去?”朱三輕描淡寫的問道。

“我,我撒尿?”這人驚慌失措。

“撒尿,怎麽不去廁所!”朱三道。

這人急忙點頭,哭喪著臉道:“我去廁所,我去廁所!”

“慢,你身上的腰牌怎麽露出來了?”

腰牌?

什麽腰牌?

這人又是惶恐,又是心虛,再次被朱三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整個人頓時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