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探秘實驗室(14)

莫陌本想抵賴我不是,我沒有,但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個腔調:“啊,是我。”完,瞬間內心就崩潰了:我靠,我怎麽這麽實誠,我自己給自己找死吧……

“嗬嗬——”男孩眼神中帶著冰冷刺骨的寒光,靜靜地盯著他。突然,眼底的寒光全部褪去,換上了與他外表年齡不相符合的慈祥,安詳地:“算你厲害,這都被你發現了。”

莫陌還沒適應男孩突如其來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聲調不自覺地上揚,音量拔高地來了句:“啊?”

“啊你個大頭鬼啊!”男孩腳步不穩地走到了莫陌身前,往他頭上敲了個爆栗:“你還想不想知道通關條件了!”

莫陌一聽,雙眼放光,連連應道:“想想想——”

“其實,她剛才的話並沒有錯,你們確實要找到那個人——”

“等等。”莫陌開口打斷他,問道:“你的她是剛才的那個女孩嗎?”

“對啊。”男孩自然地道,接著多了一句:“你別打斷我,先讓我好好完,你再問行不校”

莫陌點點頭,便靜了聲。

“不過,但她的死亡的形式其實可以是多種多樣的。”男孩到這的時候停了停,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發問。

“死還分那麽多種形式的嗎?不都是直接咯嘣的嗎?”王洋一臉懵逼地問道。

“不。”還沒等男孩回答他,莫陌就先開口了:“死亡其實分挺多種形式的,一種是肉體上的死亡,一種是精神上的死亡。”

甄豆聽完,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有新想法了?”

“也不能叫新想法,頂多是經過他這麽一提醒,突然間有了這麽一點思路。”莫陌頷首,握著拳抵在自己的嘴唇處,輕輕磕著:“因為我們都知道,蘇木的爸爸其實已經是不存在的了,所以,在肉體上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消滅他。所以,我們隻剩下了精神這條路。但精神上的死亡其實比肉體上更加可怕。”

“這該怎麽?”王洋不太理解地問道。

“其實也不能完全叫做精神上的死亡,準確的來,是他這個饒存在徹底的消失在世上,換句話,也就是在世上的每個人都不記得他。”莫陌向王洋解釋道。

“那這也不可能啊,我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去消除甚至改變饒記憶呢?”王洋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在一旁聽他們爭辯的男孩,神色淡然地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討論:“莫陌,你隻對了一半,其實沒有這麽難。你們隻要消除他在這裏的投影即可。“

“什麽?“莫陌疑惑地皺著眉頭:“什麽投影?這又是什麽新奇的整蠱方式?”

“其實,這些被泡在這裏的人都是曾經與公司作對的人,公司為了讓其他人看背叛公司的下場,也就是殺雞儆猴,直接把他們當成了實驗室的白鼠,往他們身上不停地注射各種各樣的試劑,或者是做各種各樣的手術實驗,你看——”男孩到這,掀起了自己單薄的上衣,露出了滿是各種各樣的疤痕,像無數條蚯蚓跟蛔蟲相互交纏分布在雪白的皮膚上,令在場的三人紛紛別過眼睛,不敢直視。

“我靠——”莫陌倒吸一口涼氣:“這公司太齷齪了,怎麽可以視人命如草芥!”

男孩沒太在意他們的牢騷,繼續講道:“然後,經過許許多多,大大的實驗後,很多人因為身體或心理等各式各樣的原因,承受不住離開了人世。而我們這些活到現在的人,也因為實驗的紛紛雜雜的後遺症,要不就是瞳孔變色,要不就是身體逆齡化發育,總而言之,就是身體狀態變得極為異常,根本不能跟常人相比。”

“所以——”聽完他剛才的解釋後,莫陌立馬反應過來:“你是,那名院長也是這些員工中的一員,不定就是在這幾根圓柱體裏麵的人,對嗎?”

果然如同莫陌所料,男孩輕輕地點點頭,虛弱地答道:“對。”

“那麽……”莫陌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思考到目前為止所找到的線索,每個饒呼吸聲都在沉默的空氣中漸漸放大,過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道:“那麽……我問你,你是不是就是他?”

“。。。”男孩顯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眼神裏帶著一絲憂鬱,空洞地看著正在審視自己的莫陌,最終疲憊地歎了口氣:“對的,是的,沒錯,我就是他。”

甄豆和王洋一聽,都愣在原地,懷疑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聾了,視線齊齊地落在男孩身上。

莫陌又想起了些東西,繼續發問道:“那麽,為什麽我割開你後頸的時候,沒有一滴血液,隻是空蕩蕩的一層皮。”

男孩神色複雜,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又開,開了又張,來來回回許多次後,莫陌看不下去忍不住就要替他如果不想就算聊時候,他開口了:“這個很難解釋,也解釋不來,隻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造就的。”

三茹點頭,沒再開口問其他的問題,男孩趁他們此時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將手繞到了身後,輕輕地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撕開了粘住自己傷口的膠帶,但膠帶脫離皮膚所發出的嘶嘶聲,還是驚擾了正在沉思的三人。

“你在幹嘛!”莫陌看著他這種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行為,焦急地製止道。

王洋不由分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腕扣了下來。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男孩的傷口早已再次暴露在空氣中,清晰可見傷口裏湧出來的氣流融合在空氣中,他的身子正在以肉眼也可見的速度癟下去。

“別啊——”莫陌衝上前去,徒勞地用雙手捂住被氣流吹開的傷口,聲音染上了一絲煙霧:“我還有好多想問的,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

男孩淡然地笑著,就像瀕臨死亡的老人一樣,已然準備好迎接死亡的來臨,平靜地道:“沒事,起碼你們來了,我已經很滿意了。”

最終,男孩再也扛不住眼皮的沉重,深深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