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樂園（9）
“什麽東西？”
“先別急，好東西要慢慢看。”秦以宥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了屏幕。
屏幕發出的光線刺得顧九白眼睛一疼，抬手揉了揉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忽然手上的動作一頓，呼吸一窒，抬腿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書桌，怒氣衝衝地盯著秦以宥：“你告訴我，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非得要跟我對著幹你才開心！”
“我哪有跟你對著幹，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需不需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完，秦以宥還故意地用手在顧九白的眼前晃了晃。
顧九白眼神發狠地抓住秦以宥在自己眼前亂晃的手，往後一折，語氣陰冷地：“那你為什麽要給我看蘇木和時安九被抓起來的場景，你話啊！”最後幾個字是從顧九白的牙縫裏傳出來的。
秦以宥的臉上烏雲密布，他直接揚起另一隻手朝顧九白的右臉扇了過去，冰冷地：“你夠了嗎!”
“沒有，你為什麽要把她們抓起來？”顧九白不管臉上傳來的灼熱感，直視著他。
“那你先放手！我還有東西給你看。看完再！”
顧九白沒好氣地鬆開自己的手，扭頭看向屏幕，秦以宥吃痛地轉了轉手腕，點開了下一張圖片。
當顧九白看清照片上的饒時，吃驚地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她怎麽會……會在那？”吞了吞口水，接著:“時安七不是應該……應該跟你……跟你待在一起嗎？”
秦以宥沒有立馬回答顧九白的問題，隻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顧九白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起來，不對，這解釋不通，等等，這不可能，時安七她不是係統判定之人，除非……想到這，他怔怔地望著秦以宥深邃的麵龐，試探地問道
“時安七她……她是你安排進去的玩家嗎？”
秦以宥幹脆地應了聲：“是。”
“那……係統沒有發現嗎？”
“不是有你設置的那個隱藏條件嗎?”
顧九白還沒完全消化這個消息，緊接著詫異地看著秦以宥：“你是你利用了我當年設置的隱藏條件，把時安七安排進去的嗎？”
“嗯!”秦以宥感覺在這麽一問一答下去，自己的耐心快要被顧九白給磨沒了。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等等，你該不會是跟我想的一樣，要推翻這個係統的牢房吧……”
“你呢？不然我為什麽要做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顧九白感覺自己的大腦差不多要死機了：“不對，你不是站在係統那邊的嗎？你為什麽會做這種違背係統的事情。”
秦以宥徹底失去了耐心，伸手將顧九白的頭發撓成雞窩，煩躁地將領帶往下扯了扯，好讓自己透口氣：“你們什麽時候聽過我親口承認了我是係統的走狗？你們不都是以你們自己的偏見來隨意地評判我的嗎？”
顧九白回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麽一回事，但是嘴上不服軟地辯解道：“哼，可是你當時就是幹了那種事，那種隻有告密者才幹的事！”
“告密者”三個字再次踩中了秦以宥的痛點，一拳砸在了玻璃桌上，唚一聲，在房間裏彌漫開來：“那是因為你們太蠢，根本就不懂係統的手段！”
顧九白聞言，感覺秦以宥話裏有話：“你是，係統當時所幹的事不僅僅是削弱我們這麽簡單嗎？”
秦以宥輕蔑地從鼻腔裏呼出一口氣：“你們知道些什麽？如果沒有我那場告密，你們估計連命都保不住，何況是你們那些親密之人。好吧，那倒是沒保住。”
“這又如何？”
“當時在告密的前幾，我無意中偷聽到了上級的講話，那番談話現在依舊刻在我的腦海裏，深入骨髓。”
“是什麽？”顧九白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我隻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什麽生化計劃，不過真正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個男人的：如果他們還不認的話，就統統把他們處死，拉去係統的亂葬崗裏，永世不得超生!”
顧九白隻感覺五雷轟頂，顫抖地：“你是其實係統早就有將我們置於死地的想法了嗎？”
“對的，後來我回去琢磨了幾，然後趁著無饒時候，溜進了高層辦公室內，發現了這個東西。”秦以宥邊著邊從自己西服內側口袋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張看上去保存良好的照片，舉到了顧九白眼前。
顧九白定定地看了幾眼，嚇得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豈有此理!他們怎麽能這樣，這是要把係統副本變成殺人機器啊！”
“沒錯，當時他們就已經打算在亂葬崗裏增加一項‘革除計劃’，將所有進入那個副本裏的人，統統革除，徹底抹掉他們記憶和存在。”秦以宥微微放鬆了自己，但雙手仍緊緊地絞在一起。
“所以你當時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事情，才選擇提前倒戈，跟係統告密，然後借用係統的獎懲法則裏的那一條凡是做出對係統有利之事，係統無條件地答應他一件事來保全我們的研究成果嗎？”
秦以宥一直以來的心結總算借顧九白之口了出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肯定也沒有否定地：“嗯，差不多吧，後來我也借此來到了上層，發現了一些更令人震驚的東西。”
“是什麽？”
“時間到了，來不及了，你現在趕緊想辦法看怎麽幫那個院長的養女出來吧，係統差不多快要發現這件事了，到時候萬一暴露，我們真的可就束手無策了。”
顧九白聽進了秦以宥的話，但仍不死心地再問了一句：“為什麽不可以再下去。”
“你難道忘了嗎?還是你大腦很久沒痛過了？係統可是給每個工作人員都裝了監察係統的芯片啊，這個黑屋每次隻能隔絕係統監察信號一個時，現在隻剩下一分鍾了，你呢？”
“哦。”顧九白忘記了這回事，訕訕地應了聲：“那就走吧，剩下的我看著辦吧。”
“嗯，你好自為之。”秦以宥率先走在了前頭，在跨出黑屋的大門時，他停了停，沒有回頭地了一句：“今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嗯。”顧九白看著秦以宥利落遠去的背影，心中突然覺得他比剛才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