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會麵(1)

顧九白單方麵的暫停了與蘇木的聯絡,也就是顧九白現在能從微型設備中聽到蘇木那邊的聲音,但是蘇木聽不見顧九白這邊的聲音。

顧九白癱坐在椅子裏,雙手交叉相握,手肘撐在翹著二郎腿的腿上,下巴依靠在了雙手的交握處,眼睛一直盯著躺在邊上的蘇木,沉思了許久。最終迅速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風衣上沾到的灰塵,雷厲風行地走出了監控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嘿,A你現在怎麽樣了,膀子接回去了沒?”顧九白關心地問了一句。

“好多啦,B一下子就幫我接回去了。”A爽朗地回答道。

“那就好,省得我老是操心。”顧九白看著A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不由得打趣了一句。

“好!那我以後保證做到少讓老大操心!”A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道。

“行了,不跟你皮了,我還有正事要幹。”顧九白迅速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對了,B。”

“我在。老大有何吩咐?”B看著顧九白應道。

“你準備一下上樓的東西,我待會要上去一趟。”顧九白抿了一口熱水,吩咐道。

B聽完顧九白的吩咐後,臉上的神情微變,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確定地道:“真的嗎?老大。”

顧九白看著B一臉欲言又止且擔憂神情,大步走到了B的身旁,抬手用力拍了拍B的肩,再次堅定地吐出了兩個字:“沒錯。”

B的神情立馬黯淡了下去,低頭了句:“好的,老大,我這就去準備,祝你一路順風。”

顧九白應了一聲,揮手道:“去吧。”

A站在旁邊看著這兩人奇奇怪怪的動作,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這是要瞞著我幹什麽?尤其是B,如此麵癱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這麽五味陳雜的表情,非常地可疑,快點如實招來。”

顧九白斜眼地看了A一眼,冷冷地:“你剛剛才過要努力做到不讓我操心的,現在就忘了嗎?還是你的記憶跟金魚一樣,隻有七秒嗎?”

A被顧九白看得心中發毛,瑟瑟發抖地:“不問了,不問了,祝老大辦事順利。”

顧九白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老大,準備好了。”B離顧九白有一段距離時衝著顧九白大聲道。

“好,你站在那別動,我過去拿就好。”顧九白遠遠地回了一句。隨即,顧九白大步邁向B,順手地把B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輕聲了句:“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B低頭悶哼了一句:“好,萬事心。”

顧九白捏了捏B的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顧九白站在上升的電梯裏,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後將手插回風衣的口袋,眼睛盯著電梯裏不斷上升的字數,心中默默想著:自己多久沒上去了,大概有十來年了吧。這幫上麵的人占著最優的資源,卻幹著最肮髒的事,我還不如好好待在下麵做我的組長。要不是因為那本筆記本,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上來了吧。

顧九白想到這時,電梯停了下來,門緩緩打開。顧九白立馬收回思緒,幹脆利落地踏出電梯門。

剛走沒幾步路,顧九白就被一個保安給攔下來了,保安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先生,這裏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的,請出示你的相關證件。”

顧九白煩躁地嘖了一聲,翻了翻B給自己準備的包裹,拿出了所謂的身份證明,遞給了那個保安:“這個行嗎?”

保安皺眉地仔細看了看那張證件,遞回給顧九白,嚴肅地:“不好意思,先生,您這張證件已經在兩三年前就過期了,是無效證件,所以我不能讓你進去。”

顧九白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證件,果然是過期了,便好言好語地對著保安道:“行個方便行嗎?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保安不客氣地:“這是規定,恕我不能從命,請你離開!”

顧九白煩躁地抓著頭發,看著這個保安一臉凶相地擋在自己麵前,估計是個不好對付的硬茬,正想該怎麽辦時,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雄渾的聲音

“這不是顧嗎?好久不見啊!”

顧九白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往後看去,發現那個人比五六年前滄桑了許多,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些什麽,隻好訕訕地回了句:“嘿,這不是老傅嗎,好久不見啊!”

“是啊!”老傅頗為感慨地感歎道,“對了,你來這裏幹嘛呢?”

“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想來找你聊聊。”顧九白給老傅使了個眼色。

“噢,總算是想起我了,你不知道這五六年來我過得是多麽的孤獨啊!”老傅揶揄道,隨即看向保安道:“兄弟,行個方便唄。這位是我兄弟。”

保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這是公司規定,請別為難我。”

老傅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幾張鈔票,悄悄地塞進保安的手中:“幫個忙,行嗎?”

保安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鈔票,不耐煩地衝他們道:“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多謝兄弟了。”老傅一邊陪臉笑道一邊拉過顧九白的手,將他帶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啊?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啊,現在怎麽連一個保安都敢這麽囂張啊?”顧九白憤憤不平地問道。

“噓!聲點,等到了辦公室我再跟你細。”老傅攬緊了顧九白的肩,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到了辦公室,老傅輕輕地將門帶上,向四處確認無人後,鬆了一口氣,對著顧九白道:“隨便坐吧。”

顧九白隨便地挑了一張椅子坐下,繼續了剛才的問題:“你是發生了什麽嗎?我明明記得五六年前,隻要是這裏的員工都要敬你三分的啊!”

“那也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啊,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的。”老傅坐在了顧九白旁邊,無奈地自嘲道。

“別跟我在這裏有的沒的,快,是怎麽一回事?”顧九白催促道。

老傅歎了口氣,解釋道:“其實在五六年前的時候,公司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換血,將我們這些接觸過一手資料的元老級員工統統給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統統都是那些年輕氣盛,空有一身本領但什麽都不知道的年輕員工。”

“什麽?”顧九白驚訝道:“這時間點也未免太巧合了吧,趁我剛走的時候就搞大換血,目的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老傅心塞地反問了一句,“不就是為了將我們趕盡殺絕,然後更好的控製公司唄。”

“你是,招著些年輕的員工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他們來為自己辦事嗎?”顧九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然呢?那些年輕員工可比我們這些老油條好控製的多了。”老傅聳了聳肩,鄙夷地道。

“那你呢?你怎麽沒有被公司裁掉。”顧九白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臉皮夠厚唄,那些老員工臉皮薄不願意自降身份,所以都走了。但我不一樣啊!”老傅回答道。

“那你現在是幹什麽?”顧九坐立不安地問道。

“掃地工唄,那還能是什麽?你也知道這個公司的手段,羞辱人可是他們的老本行了。”老傅悶悶不樂地道。

“這也太過分了,我要去跟他們理論清楚!”顧九白氣憤地。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就我們這幾個人,又能做些什麽呢?”老傅急忙拉住準備站起身的顧九白,苦悶地:“算了,換個話題吧。你為什麽突然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顧九白停頓了片刻,“我發現恩師留下的筆記本了。”

“什麽?!”老傅一聽,激動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差點將旁邊的桌子掀翻,“你什麽?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