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活論

京墨試著追了出去,隻是夜市的人真的是有點太多了。人頭攢動,京墨帶著肖夲艱難的擠動著。

等到擠出夜市這條街的時候,京墨都沒有見到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倒是自己剛才吃的太多,又跑的太猛,一下子沒忍住,趴在牆角吐了起來。

得!剛才吃的全白費了……

肖夲站在那邊,就那麽等著京墨吐完,跑了那麽多路,他的氣都還沒喘順呢。

京墨緩緩起身,啐幹淨了嘴巴裏麵的汙穢之物,大口的呼著氣,看樣子有點難受。

肖夲撇了撇嘴,問道:“怎麽樣?吐完了嗎?”

京墨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摸著肚子,滿臉的惋惜。肖夲不知為何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覺得我又餓了……”

果然……

那天晚上,肖夲是被京墨叫人抬上車的。因為他陪京墨吃了兩遍夜市,京墨什麽事都沒有,還頗為的神清氣爽。他卻撐的走幾步路都是艱難了。

肖夲無比的後悔,自己究竟是吃錯了什麽藥才想著把這個家夥拖來幫助自己的?這是幫忙啊,還是給自己遭罪啊!

反正這些京墨是不知道了,送走肖夲之後,京墨悠閑的用了飛行符飛回了正一道,美滋滋的睡上了一覺。有的時候,京墨的人生就是這麽簡單,吃飯、抓鬼、睡覺。

雖然有的時候他的人生軌跡會產生偏移,比如說……斷案、養狐狸和被迫和容器“**”。

不過這些都無法阻擋京墨打算睡覺的樂觀心態,畢竟人生不會永遠跟著計劃走,京墨對這些也早就看開了。

隻是他看開了生活,生活卻沒有放棄強……奸他……

一大早,京墨就被李管家哀轉久絕的叫聲給吵醒了。

揉著惺忪的睡眼,穿著泛著光芒的柔軟絲綢睡衣,京墨光著腳走到了陽台上麵,正好對上了提著李叔領子、被無數正裝墨鏡大漢圍住,眼睛往上看的肖夲。

那種眼神非常複雜,帶著一種責怪、不甘還有自責。糅雜在一起,讓京墨的睡衣瞬間散去。

京墨伸了個懶腰,撐在陽台的欄杆上麵,慵懶的眯著眼睛,咧著嘴幽幽的問道:“一大早的就到我們正一道來撒潑,小夥子,你的膽量不小嘛!”

京墨挑了挑眉,擺了擺手,那些黑衣大漢和李叔聽命的瞬間散開。肖夲抿著嘴,站在下麵,雙拳緊握,一言不發。

“怎麽了?一大早的,還要我留你吃飯不是?”

肖夲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淡淡的說:“又發現了一個屍體,女性……”

京墨的手一頓,險些手下一滑。京墨怔了怔,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鬥篷女人。

“是那個……”

“不確定。”肖夲低下頭,喃喃的,要不是京墨耳力好,根本聽不清楚:“要是那天晚上擋住她了,或許……就有可能,阻止了。”

京墨沉默了,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這是肖夲作為警察應該要經曆的,就像是醫生,總要經曆一次無能為力、眼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的手下消散。

這是無可奈何,也是無可逃避的一件事情。沒有經曆過這種無能為力,肖夲或許永遠會是那個新人警察,永遠會意氣用事,永遠會不斷的把責任歸咎於自己。

京墨仰著腦袋,此時如上三竿,他眯著眼睛,隻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的刺眼。

這就是生活啊,它在強……奸世上所有沉浮在紅塵中的人,與其奮力反抗,不如閉眼享受。

警署的一早是在濃濃的咖啡香味中開始的,京墨到了警局的時候,那些香味早就消散殆盡,隻有淡淡的空氣清新劑和一點點油墨的味道。這就是寫字樓的味道,京墨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有些幹燥的鼻子。

還是那天的審訊室,隻是胖子隊長不在了。肖夲解釋到,這個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壞事做的太多,報應來了,踩到了空井蓋口,摔進了醫院。聽說脖子和小腿都摔斷了,反正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現在是開始請長假了……

京墨聽後一陣唏噓,然後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現在代理隊長是誰?”

肖夲少有的有些忸怩:“是……是我。”

京墨了然的點了點頭,眼神又在其他的警員麵前掃過,頓時心裏有了計較。

“你這個代理隊長,可不好做。”

肖夲嚴肅的點頭,他隻是警員的應屆畢業生,根本沒有經驗。這已經算是致命的問題了,再加上他和局長有些關係,最近和正一道的少爺又走的比較近,難免會有人嚼舌根。手下會不會服從他的命令就是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不過,肖夲認為事在人為,眼前萬丈高山,但他有登高之策。

京墨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過於關注,他也沒有準備去過於關注。這是肖夲自己要完成的事情,說句難聽的,他和肖夲之間,關係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好!

這一切,都是幻影啊幻影……

“這次是什麽情況?”

京墨坐定,肖夲就開始放起了PPT,說真的,照片上麵被吸成幹屍模樣的屍體,京墨真的分辨不出這個屍體和上兩個有什麽不一樣。不過根據他們趕來的那段時間,工作人員複原的死者生前照片上來看,這就是昨天撞倒京墨的那個女人……不能說是女人,是個女孩。

雖然昨天京墨沒有看清那個女孩的臉,但是他十分的確定,那個女人,就是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肖夲的臉色明顯有些凝重,京墨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這個女孩,是不是也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沒錯!”肖夲啞著聲音說道:“不過,她們並不生活在一起。她們父母離異,各自生活。這個是妹妹,姐姐不在香港。”

京墨沉思了一會:“那兩個男人,也是一樣的情況嗎?”

肖夲一愣,連忙翻動著手上的資料,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沒錯,拿兩個男人,也是父母離異。隻是他們父母早就亡故了,所以並沒有關注。”

“那麽不出意外,凶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這個姐姐,是麽?”京墨問。

“沒錯,我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會盡量保護住她的。隻是……”

肖夲緩緩的解釋著,京墨卻驟的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

“你們的人,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