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調查到了你

“那個老頭的話能信嗎?”京墨十分不信任的說道:“總感覺今天之後我對這個老頭的敬仰感大大跌落。”

周公瑾專心的開著車,瞥了京墨一眼,笑道:“搞得你以前有多敬仰他似的……”

京墨決定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說什麽了,他靠著車窗,十分的惆悵:“再過兩個小時,陳隸就要被放出來了。”

周公瑾聳肩:“這有什麽關係,找不到直接證據總不該一直關著他吧,說實話吧……我覺得這次不一定能扳倒他,隻是想著關押一會,讓我自己心裏舒坦一點。”

周公瑾打開車載收音,裏麵播放著一首搖滾樂,京墨的腦袋被這種重金屬搞得難受,非常不給麵子的關了起來。

“你就這樣字認命,以後有你小鞋穿的。”京墨翻了一個白眼,拿著那張寫滿了紀曉嵐給的地點的白紙,自顧自的說道:“我看陳隸不順眼很久了,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

車子開進了一個隧道,收音機又打開了,裏麵不是搖滾樂,而是肖邦的鋼琴曲,京墨不懂這些,但是也沒有伸手去關,靠著椅背牆麵,皺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感覺舒坦一些。

車子開出了隧道,周公瑾又開口道:“你放心,他蹦噠不了,我們管不了他,總有人管的了他。”

京墨轉過頭看著周公瑾:“你是說……”

周公瑾勾唇笑道:“你認為孫家的女兒失蹤了,孫家人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陳隸嗎。跟何況,孫佳麗還不是失蹤,而是已經死了,屍體就在我們警局躺著呢。”

京墨把頭轉了回去,十分佩服的說:“我才知道,大頭你也這麽陰險。”

周公瑾十分無辜的聳肩:“你這話說的了真是不過腦子,我這隻不過是常規操作,按照流程來而已。總不能一直瞞著孫家人吧……”

京墨非常讚同的點頭:“你不是陰險,你是白蓮花……”

周公瑾很是不解:“白蓮花是什麽鬼?”

京墨靠在車窗上麵,揉了揉鼻子,忍不住笑著嘟囔:“還是一隻蠢死了的白蓮花。”

周公瑾留了一個心眼,打開siri,嚴肅的問道:“什麽是白蓮花?”

siri非常聽話的搜索詞條,一板一眼的朗聲讀到:白蓮花,諷刺形容為以瓊瑤小說以及現代偶像劇中為代表的人。

絕大多數指一些無害、無辜、沒心機的角色。在眾人眼中她就是那一朵眾女皆濁她獨潔的白蓮花,內心深處卻陰險狡詐,騙取同情,達到險惡目的人,與外表的柔弱與內心不符,升級版的綠茶。

升級版的綠茶……

綠茶……

茶……

周公瑾恨不得現在就放開方向盤,掐死京墨這個混賬東西。

“神棍!你給我把脖子洗幹淨了伸過來!”

………

車子駛進了一條鄉間小路,其實也是國道,主要就是太狹窄了,京墨都覺得,要是周公瑾的開車技術再差一點他們就會衝進田埂。

京墨還是十分不放心的看了看外麵的情況,憂心忡忡的對周公瑾表達了自己深切的關懷:“你駕照是自己考的嗎?”

周公瑾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我是警察,你覺得我會知法犯法嗎?”

京墨嘟囔道:“誰知道呢?你這個家夥不遵紀守法的事情也沒少做。”

周公瑾皺眉問道:“你說什麽?”

京墨裝聾作啞,周公瑾問了兩三遍也不見回答,隻得作罷。直視前方的京墨看到前麵突然狹窄的插口,立馬如臨大敵,十分嚴肅的警告周公瑾:“真正的挑戰來了。你給我注意一點!”

周公瑾莫名其妙,扭頭看著京墨:“你吃錯什麽藥了?”

京墨捂臉吼道:“你特麽的看路啊!”

話音剛落,車內一陣晃蕩,他們以極速的俯衝速度直接衝下了田埂。京墨捂著腦袋,沒什麽事情,但是周公瑾是完全懵逼的一種狀態,衝下田埂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接整張臉撞上了方向盤。

他抬起頭的時候,鼻子下麵的血有著涓涓細流向奔騰大河的發展趨勢。

京墨掰著他的臉,讓他仰著腦袋,扯了兩張紙塞住了鼻子。不住的碎碎念:“叫你好好開車,叫你注意,不聽是吧,傻不傻?整張臉都是血了……”

京墨邊說還邊笑,周公瑾氣若遊絲的睜著眼睛,幽幽道:“你能不能別拽我頭發,再拽就拽禿了!”

京墨突然鬆手,周公瑾就差些又撞上方向盤。京墨仰頭看著周公瑾,十分的幸災樂禍:“這是你叫我鬆手的,不管我的事啊。”

周公瑾感覺自己的血液要直接衝上頭頂,血壓飆升,表現在鼻子流出的血更多了一些。

“京小墨!你給我……”

咚咚咚——

話沒說完,就聽到有人在敲車窗。京墨和周公瑾同時轉頭,都瞪大了眼睛。周公瑾是因為突然出現的人臉,被嚇了一跳。京墨是因為……碰上了熟人。

其實說起來吧,也不算是熟人。不過是見過一麵,京墨一時間還認不出來是誰,隻覺得……曾經見過。

周公瑾搖下車窗,京墨客氣的笑著,看著突然出現的娃娃臉的男人,絞盡腦汁的想著:“你是劉……劉……”

“劉寧。”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娃娃臉男人眯眼笑了笑:“我記得你,那天在老師家裏,我見過你。”

京墨不知道他說的老師,倒是記起來在哪裏見過他:“你是……natrual雜誌裏麵的那個年輕的博士!”

劉寧客氣的擺了擺手:“還不是博士呢,回國也是為了考博的。跟著老師……”

京墨點頭,很好奇的問:“您老師是……”

劉寧笑道:“你認識的,就是鍾麗博士。上次見到過你們,隻是你可能不記得了。”

京墨還真是不記得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一直在一邊做背景板的周公瑾哼哧哼哧的出聲了,非常適當的舒緩了京墨感覺的尷尬,劉寧幫他們打開車門:“你們不是第一起在這裏出事的車了。這邊的路有點……調皮。”

京墨深有同感,周公瑾出來的時候差點踩上田埂裏麵的新鮮牛糞,車子陷入軟泥裏麵,可憐的甲殼蟲靠人力是不可能出來的了。

京墨搖頭,很是同情的看著周公瑾:“你可真是一個非酋……”

周公瑾又想問,京墨伸手阻止道:“你別問非酋是什麽,自己查去,別到時候被讀者罵作者注水……”

周公瑾嘟囔道:“本來就是注水……”

劉寧看了看甲殼蟲的情況,歎氣到:“可能等吊車還要很久,你們要不要先去我那裏坐著等等?”

周公瑾很是心疼的摸了摸甲殼蟲的車頭,很是不舍得走了。京墨覺得丟臉,拉著周公瑾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給拽禿了。

劉寧的小診所就在這個馬路的旁邊,看到診所這兩個字的時候,京墨非常敏銳的注意了。周公瑾看了京墨一眼,京墨搖了搖頭,紀曉嵐給的資料裏麵並沒有這個地方的信息。

劉寧給他們倒了兩杯茶,京墨沒忍住的問道:“不知道劉先生在這麽隱蔽的地方開了一個診所啊,這麽低調的嗎?”

劉寧沒有猶豫的說道:“爸爸留下來的,我也不想去大醫院,就子承父業了。本來現在最重要的也是學業,沒什麽時間高調。”

劉寧放好了托盤,問道:“需要茶葉嗎?”

兩人連忙擺手,那種了苦了吧唧的東西,他們是無福消受了。京墨兩千年前倒是喜歡,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忍受不了了。

劉寧也不堅持,就給自己加了一點普洱茶。坐在了京墨和周公瑾的對麵。

京墨喝了兩口水,左看右看,最後問道:“不知道劉先生這個診所有沒有包括整容服務……”

夏日午後的鄉間田埂飄浮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泥土芬芳,這種芬芳裏麵摻雜著一點作物的清新。小診所裏麵十分的清涼,這種氛圍下麵,京墨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周公瑾卻覺得尷尬得感官都敏銳了,之前的種種感受都十分清晰的浮現出來,他看著劉寧,等著他的回答。

劉寧伸手指了指自己診所的情況,很無奈道:“你看這種條件能做整容手術嗎?怕就是取一個闌尾這種條件都不允許。我怎麽可能還能搞出一個整容服務來?”

京墨點頭,很理解的笑了笑。尷尬的氣氛還沒有完全散幹淨,京墨又突然問道:“不是還可以無證舉辦嗎?嗬嗬,現在似乎有很多這種診所,魚龍混雜的,非常危險。”

這句本來是開玩笑的話,又讓氣氛有些緊張了起來。所以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放京墨這裏,那是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周公瑾心裏是拒絕的,本來完全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麽箭拔弩張,他們可以暗中取證,暗中調查,這麽直接的問,意思不就是在直接說:啊——我們已經懷疑你了,你趕緊吧狐狸尾巴藏起來哦~

他十分有理由相信,京墨現在可能是腦子秀逗了。

但是京墨現在腦子清楚的很。劉寧笑得沒有任何的破綻,他很喜歡笑,這種笑麵虎,根本不能從他的笑容下麵探查到任何的情緒。

劉寧很無奈的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麽很有責任感,很有正義感的人,但是說實話,我是一個很遵紀守法的公民,不會做這種……怎麽說,喪盡天良的事情。”

京墨挑眉,很讚同的說道:“的確是一件很喪盡天良的事情啊——”

劉寧但笑不語,京墨又說:“不知道劉先生有沒有聽過碧血匕首的故事?”

劉寧的笑意明顯有那麽一瞬間淡了許多,他用茶杯掩飾著喝了兩口茶,但是京墨不休的盯著他,也被發現了端倪。

劉寧遲遲沒有回答,京墨在他麵前揮了揮手。劉寧回過神來,挑唇笑了笑:“沒聽過,是哪本玄幻小說裏的武器嗎?”

京墨靠在椅背,眯眼看著劉寧,良久才緩緩的搖頭:“不,並不是,那是真實存在的一件……凶器。”

劉寧有遲疑那麽半分鍾,才開口道:“凶器啊……沒道理叫這種奇怪的名字啊。”

周公瑾也奇怪,他都沒有聽過警局還有這種凶器的。但是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拆京墨的台。之前拆京墨台的那個蠢貨,他的墳頭草已經兩尺高了。

京墨開玩笑似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覺得劉先生見多識廣,可能會知道很多。沒有別的意思,不要誤會了……”

劉寧喝了一口茶,笑得都有些勉強。就連周公瑾都能理解劉寧現在的心情,怕是沒有見過京墨這麽不要臉的人吧……

外麵傳來了金屬撞擊的轟鳴聲,京墨探出頭看了看,朝劉寧笑了笑:“吊車來了,沒想到這麽快……嗬嗬,謝謝了劉先生的款待了。”

劉寧起身送行:“有空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