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襲擊

大晚上的,其實並不好打車,兩人等了好久才等來一輛出租車,還被那個看起來十分和藹的大叔狠狠的宰了一筆。京墨神神叨叨的,嘴巴裏罵那個人麵獸心的司機的髒話一顆都沒有停過。

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薑豫歡伸手敲門,還沒有來得及和門接觸,門就被裏麵的人打開了,出來的是弟弟晨左。他看了薑豫歡一眼,又看了京墨一眼,沒有打算讓開。薑豫歡和京墨都有些尷尬,剛想出口說什麽,就聽到裏麵傳來晨右冰冷的聲音:“讓他進來。”

晨左十分的不情不願,但還是讓開了。京墨想要說兩句,被薑豫歡給拉住了。兩人進了病房,晨右本來在一邊照顧著徐路易,見到薑豫歡之後,起身讓開,期間沒有說過一句話。給人一種十分機械冰冷的既視感,雖然他剛才開口說過話。

薑豫歡十分的尷尬,說真的,他開始是說過要照顧徐路易,但是沒有說要親力親為吧。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看一下徐路易的真實情況而已。京墨看到薑豫歡走到了徐路易的旁邊,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眼神自下而上的把徐路易給掃視了一遍,隻是被繃帶包滿了全身的徐路易哪裏還有白天的那股子騷包勁兒,什麽都看不真切。

晨右的臉色有過兩秒的不悅,突然就聽到薑豫歡問:“是誰幹的你們查出來了嗎?”

晨右點頭:“徐家。”語氣十分的平淡,就像是在說一個菜名一樣。就算是京墨說菜名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充滿著渴望好吧,這人倒是無欲無求一般。

薑豫歡抬頭看了她一眼,晨右的眼神也是無欲無求。薑豫歡才說:“怎麽樣兩邊都是你的東家,一個是曾經的,一個是現任的,該有點感情吧。你又不是被定位為機器人的手下。”

晨右看著薑豫歡,語氣十分的堅定:“你是東家。”

京墨差點沒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個薑豫歡一不小心就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的驚喜,京墨消化了良久才明白晨右說的是什麽意思,當即吐槽道:“剛才你弟弟在門口還攔著……”

“他隻是……”晨右想要出聲阻止,最後停住了,把目光移向了薑豫歡:“是您曾經說要照顧好他,如今我們像讓您出馬,救救他。”

京墨有一點崩壞,他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和之前薑豫歡和他說的一點都不一樣。之前薑豫歡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說道這一定是晨左晨右的陰謀,肯定是要把他拉下水的一個計謀。不過現在看,薑豫歡轉眼成了他們眼中真正的東家,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嗎?

薑豫歡也有一些吃驚,不過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沉吟了一會,問道:“是之前徐路易清醒的時候下的命令是嗎?”

晨右點頭。薑豫歡大概是明白了,又問:“徐路易在徐家,現在究竟是什麽境地?”

這回晨右思考了良久,才回答:“步步為營,一步錯,萬劫不複。”

京墨都吃了一驚,不過是一個門派而已,難道說裏麵的爭鬥竟然比曾經的奪嫡還要殘酷?薑豫歡的眼神告訴京墨,不遑多讓,兩者相比,徐家子嗣派係眾多,比之皇家的奪嫡,殘酷程度隻多不少。

隻是薑豫歡沒有想到的是,徐路易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作為一個私生子,雖然有威脅,但是他的威脅相較於其他兄弟並不大,相反他應該是最安全最安逸的那個了,為什麽如今的形式會變成這般?

薑豫歡問晨右:“他在徐家……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這次,晨右沒有說話了,隻是定定的看著徐路易。薑豫歡又問,還是同樣的結果。京墨心想,剛才這人不是說把薑豫歡當成東家嗎?怎麽現在有這麽不聽話呢。薑豫歡隻是歎氣,然後無奈的說:“我會盡力幫助他的,至於結果如何,隻能看天命如何了。”

晨右頷首點頭,薑豫歡欲言又止,最後到了嘴邊,京墨覺得,這不是他要是的話:“……徐路易他身邊,還有哪些人?”

“還有一隊保鏢。”晨右說,仿佛覺得不甚清楚,又補充道:“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和徐家沒有關係。”

和徐家有沒有關係都沒有要緊的了,反正薑豫歡想問的也不是這個,便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帶著京墨離開了。路上薑豫歡一直在發呆,京墨叫了好幾遍才把人給叫醒。薑豫歡看著京墨,搖了搖頭:“剛才在想一些事情,你想說什麽?”

京墨看著薑豫歡:“你在想什麽?”

薑豫歡沒有說話,京墨就換了個問題:“你覺得就這麽簡單?她就是想要你保護那個小子?她之前還說把你當東家呢。”

“正是因為他把我當東家,所以才會找我幫忙。”

京墨實在是不明白薑豫歡的思路:“如果真的是把你當成東家,你說說,她會不會把你帶到危險之中。整個徐家如果因為一個徐路易轉頭來全部對付你,你再厲害,你一個人對付得了整個徐家嗎?”

薑豫歡緩緩的搖頭:“不會的,不會這樣。而且,你不明白,關於異體雙生,是絕對的忠誠。他們當初被我差點打死,又被我給救活,相當於新生。我是他們的主人,我最後一次下達的命令是讓他們竭盡全力的保護徐路易。那麽他們就會致死的完成這一個命令,哪怕是最後的過程之中會算計到我……”

京墨沉默了,半天才說:“你說的這麽大公無私……”

“他們姐弟倆的性格不一樣。”薑豫歡說:“弟弟晨左十分的獨立衝動,他不想我摻和進去。姐姐晨右剛好相反,穩重冷靜,但是有些時候卻總希望有人能幫他一把。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目的,晨左不希望我是那個代價,而晨右卻……”

“你養了一個白眼兒狼!”京墨最後總結道。

薑豫歡無奈:“好歹弟弟還是很在乎我的。”

怪不得之前那個晨左不讓他們進去,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沒想到最會成為白眼兒狼的是姐姐晨右。隻是晨右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難道僅僅是簡單的想要投靠一下他?投靠的話,也找錯人了吧,不該找薑豫歡啊,薑豫歡又沒什麽很大的勢力,說起來他才是正一道的族長,怎麽說都比薑豫歡厲害吧。

薑豫歡對這個舉動也不甚理解,暫且把這個定義為了未知的需要查明的疑團。今天實在是太累了,該早些回去睡一覺。

京墨和薑豫歡靠在一起走,本來前麵有一攤水的,薑豫歡正在想事情差點一腳給踩進去。京墨轉頭剛想要提醒他一下,竟看到他的眉心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電光火石之間,京墨下意識的用力的薑豫歡給撲到,兩人倒下的同時,一聲槍響隨之傳來,他們頭頂上的那個玻璃櫥櫃應聲碎裂,店裏的警報裝置隨之響起。

薑豫歡剛從思考的狀態中緩過神來,看到那點紅光似乎沒有想要放棄,又瞄準了趴在他身上的京墨。薑豫歡臉色一變,推著京墨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子彈一個個在旁邊穿透地板,幾乎是貼著他們射擊。

兩人躲到了暗巷之中,京墨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刺疼的厲害,轉頭一看,一條手臂已經是血淋淋的了。薑豫歡的臉色可以用陰沉的可怕來形容,他扯了扯自己的襯衫,用布條立馬把京墨的手臂給包紮了起來。

京墨本來想要開兩句玩笑的,隻是見到薑豫歡的臉色,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薑豫歡問:“怎麽樣?要不要緊?還能不能活動?”

京墨笑了笑,擺手說:“這有什麽,不過是擦傷而已,也就是看著恐怖一點。”

薑豫歡這才鬆下緊皺的眉頭,隻是這種放鬆沒有多久,外麵又傳來了細細索索的腳步聲。薑豫歡冷笑:“這還沒完了是吧……”

…………

薑宇和王道長洗完了澡就靠在陽台上麵,都光著個膀子,一起賞月亮。兩個大男人這樣子賞月的確是有些讓人別扭,但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薑宇並不是在簡單的賞月,而是在吸收月亮的精華。僵屍每天做的事情其實很少,要麽吸血,要麽睡覺,要麽曬月亮。薑宇這種等級的僵屍基本上不需要血量的補充,但是每個有月亮的晚上都會忍不住出來曬曬,寒冬臘月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是這樣子光著膀子。

隻是他被放出來才半年不到,還沒時間經曆兩千年後的寒冬臘月,似乎是有些期待。

王道長那邊仔細看看,也不是在賞月,他手上的手機裏麵放著最近的新番。被關在山裏的王道長非常喜歡新東西,最近接觸了某字母網站,迷上了裏麵的動漫。糟心的是這個旅社裏麵又沒有空調,他隻能光著膀子在外麵乘涼。

兩人就這麽別扭而又和諧的相處了半個晚上,深夜的時候,王道長感覺到了一陣冷風,進去添了一件衣服,站在門口看著薑宇還在吸收月亮的精華,腦子裏蹦過了一個想法,這貨不會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屍王了以後,現在開始努力追車了?

王道長的內心世界其實挺豐富的,他腦補出了好多的情節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其實盯著薑宇沒穿衣服的上半身發呆好久了,而林天臨穿著睡衣,一邊攪和著玻璃碗裏麵的麵糊,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王道長崩潰了,但是他不能表露出來。隻能故作鎮定的輕咳,故意把聲音揚的很大:“他們是怎麽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呢?”

薑宇正在閉目養神,根本不想理會王道長。而林天臨已經把麵糊給攪拌好了,正一一把麵糊倒進磨具裏麵:“他們兩個能出什麽事呢?你該擔心找他們事的人有沒有事?”

王道長本意也是想要支開話題,便支支吾吾的應了。誰知道一轉頭,就看見,薑豫歡的腦門兒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光點。幾乎是同一時間,王道長十分的佩服自己的反應能力,撲上去差一點就把薑宇給救下來了,真的是差一點,隻是子彈裏麵似乎是填充了氮氣,速度十分的快,王道長根本反應不及……

之間子彈以非常快的速度射向了薑宇的腦門兒,而在那一聲槍響之後,薑宇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隻是腦門兒上多了一個白印子彈直接反彈到了牆裏麵,差一點就射中了撲過來救他的王道長的身上。

摔在地上的王道長十分的欲哭無淚,他怎麽就忘了,薑宇這貨是僵屍呢?僵屍怕什麽槍啊,特別是薑王,火箭炮都殺不死。正想著呢,四麵八方的紅點聚集而來,王道長徹底的呆滯了,天了嚕,這是怎麽回事,什麽仇什麽怨啊?用得著這麽趕盡殺絕嘛……

幾乎是一瞬間,薑宇趴在地上,把王道長給保護了起來,四麵八方的子彈像是雨點一樣,躲閃不及,王道長幾乎是親耳聽到薑宇悶哼的聲音,雖然薑宇是僵屍,但是麵對這麽密集的子彈,王道長是非常的不確定的,小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這聲音在槍林彈雨中十分的不明顯,但是好歹薑宇聽到了。隻是說:“你被黃豆打多了也會疼好嘛,趕緊準備,他們子彈總會完的!”

薑宇的嘴巴像是開了光似的,剛說完射擊就停了下來。王道長看著被射的千瘡百孔的牆壁,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糟糕,林天臨還在裏麵做蛋糕!”

他趕緊去看,卻發現在滿是單孔的牆壁下,林天臨安然無恙的站在哪裏,手上還拿著沒有倒完的麵糊,雙腳有些顫抖,幾乎是不能站穩。

王道長看了好久,最後隻能憋出一句話來:“你運氣真好……”

這麽多子彈,全都精確的避開了林天臨,這是怎麽樣逆天的運氣啊。誰站在這都會變成篩子的!

林天臨大吼:“你還不來幫我,我都走不動了,等下一輪來我就沒這麽好運了。”

王道長連忙去攙扶林天臨,正好薑宇也進來了,身上除了一點白印子,沒有什麽傷,王道長鬆了一口氣,邊攙扶著林天臨邊問:“十七哪去了?”

林天臨聲音還顫抖著:“去找隊長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