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糯米物語

像是很多事情突然衝入了京墨的腦海,很多沒來得及意識到的事情開始回籠,譬如在正一道見到的那些僵屍,又比如在香港殺死的那隻僵屍,再比如……那些變成僵屍的屍體!被白僵咬傷,可不是那麽容易屍變的,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部都屍變,這之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京墨拉開紀曉嵐的袖子看,裏麵烏黑色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的滲人,京墨用力戳了戳,戳破了傷口,伸出不少黑色血液,眾人看得菊花一緊,京墨卻問:“沒感覺是不是?”

紀曉嵐點頭:“電影裏麵說,等到我屍毒發作的時候,就算是把整條手看下來都不會有什麽感覺。”

京墨笑著搖頭:“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趕緊回去準備糯米給他用,外敷陳年糯米,內服新米。用淘米水泡個兩天就行了!”

說著,京墨補充道:“到時候有的你疼得!”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京墨時候說這話,幾人都沒來由的一抖,紛紛同情的看著紀曉嵐那錚亮反光的腦袋。紀曉嵐憨笑兩聲,心裏叫苦不迭。

京墨趁著那幾人去警局取糯米和汽油的功夫,靠近了一些紀曉嵐問道:“我問你,你看見了那飛僵是嗎?”

紀曉嵐點頭:“我本來一切順利的,隻是沒想到最後的時候一個渾身腐臭的東西跳了出來,看到我就抓。那模樣和電影裏的僵屍一樣,後來我被他的爪子給抓傷了,趁亂潑了他一身黑狗血,它就跑了。”

“怎麽可能呢?這麽短時間裏……難道是香港那邊的?”

紀曉嵐撓著腦袋問:“京顧問……怎麽了這是?”

京墨一怔,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事還得回去以後和薑豫歡商量一番。中途他們取了糯米來,隻是汽油實在是找不到,時間太晚了,便利店都關門了。可能都要祈禱明天最好是大晴天了,不過好歹警局食堂裏麵的倉庫裏有去年端午節包粽子剩下的糯米,不然今天晚上紀曉嵐就JJ了。

京墨咬破手指在黃符紙上畫了一張符,把糯米放在上麵,正要把糯米貼到紀曉嵐的傷口處,卻見京墨的瞳孔收縮,皺眉看向天空,木木的問:“那是什麽?”

幾人都被吸引著往他看著的方向看去,周公瑾卻見京墨眼中浮現出一抹狡黠,京墨眼疾手快,啪嗒一聲就把那糯米給貼了上去。緊接著,周公瑾意料之中的慘叫聲傳來!

紀曉嵐那猶如殺豬一般的吼聲響徹雲霄,哀轉久絕。京墨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紀曉嵐不知為何掙紮不得,黑煙從他的傷口處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從傷口處向全身蔓延,真是疼得他腳抽抽……

也不知道這種疼痛持續了多久,直到紀曉嵐傷口處不再冒黑煙了之後,京墨才放開。卻見裏麵的糯米全然變成了黑灰,捏在京墨手上,不一會兒就被風吹散了,而紀曉嵐的傷口處也開始浮現出正常的血色。

紀曉嵐疼得光頭上麵全是汗水,表情有一些一言難盡。眾人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於京墨的感情更加的……複雜。特別是小安,一臉驚恐的看著京墨,仿佛京墨才是那個會吸人血的僵屍一樣。

京墨翻了一個白眼,掏了掏剩下的糯米:“你們看什麽?也想體驗一下?”

幾人紛紛低頭,不再看著京墨。京墨悠然歎道:“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可惜你們都不知道欣賞。不信我是嗎?”

這麽一說,幾人奇怪的看向天空,話說今天又月亮嗎?紀曉嵐一臉警惕的看著京墨,京墨十分的無奈,不經意的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周公瑾的時候眼神之中帶上了警告。周公瑾頓時意會,戳了戳紀曉嵐。

“老紀啊,你還記得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年終獎的事情……”

紀曉嵐單純的看著周公瑾,卻見京墨更加手疾眼快的加了新的糯米,再次往紀曉嵐的傷口處拍去。本來紀曉嵐一轉頭適合周公瑾麵對麵的,周公瑾親眼目睹了一次紀曉嵐疼得麵色抽搐的模樣,扭曲的五官讓周公瑾都感覺到了一陣疼痛,頓時十分的愧疚。

紀曉嵐這次的聲音比上次的小了很多,結束的時候,紀曉嵐的傷口處已經翻出了粉色。糯米也用的差不多了。紀曉嵐猶如脫水的魚一般,虛脫的倒在地上,十分的生無可戀。幾人十分的不忍,卻見糯米見底,也情形自己帶的不多。

京墨有些可惜,搖頭:“就先敷兩次吧,之後一個星期不能間斷的治療,知道嗎?不要因為痛就放棄了,這可是事關生命的大事!”

紀曉嵐怨恨的看了京墨一眼,然後累的轉頭休息去了。周公瑾不明白:“電視裏不就是敷一次就行了嗎?”

整理符咒的京墨抬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周公瑾:“你開什麽玩笑,他這是中毒誒!那個病不要一兩個療程的,你真當糯米是靈丹妙藥了。”

關心下屬的周公瑾鬱悶極了:“隻是疼成這個樣子……”

“疼是好事,疼就說明他在恢複。再說了,疼是會逐步減輕的。第一次是最疼的,和女人生孩子差不多吧,接下來會輕鬆很多……”說著踢了踢紀曉嵐:“你們不信問問他,第二次是不是比第一次感覺好多了!”

紀曉嵐本來不想理京墨的,隻是想到京墨的一些手段,有些極其不情願的點頭。周公瑾這才放心一些。京墨就說:“你們最好也用一點,這裏還剩一點點,你們分著弄一下,白僵感染屍毒的可能性雖然很少,但是也不是說沒有。”

這話可把小安和肖曉嚇壞了,幾人連忙檢查,不過幾個人也沒有紀曉嵐這麽倒黴,都沒有受傷。京墨收拾了東西,讓人放到了車裏,再把紀曉嵐也給抬到了車上,京墨插著腰站在車外,看著夜空,喃喃道:“明天到底會不會下雨呢?下雨就糟糕了。”

“要不用車裏的汽油吧!”周公瑾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京墨的旁邊,京墨一怔,擺了擺手。

“沒用的,車裏的汽油才多少啊。不夠,最多殺了一兩隻。”說著,京墨突然蹲下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大堆符紙,然後開始在上麵龍飛鳳舞的遊走圖畫。

周公瑾奇怪:“你要幹什麽?”

“以防萬一,畫符!”京墨頭也不抬的說。

周公瑾實在是分不清楚京墨每次拿出的那些符有什麽很大的區別,靠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著京墨的動作,之間京墨手中的筆雖然看起來是連貫的,隻是每次動作的時候,都好像十分的用力,像是在……在……怎麽說呢,邊拉屎邊畫符那樣。後來在京墨的解釋中周公瑾才明白,京墨那是在朝符咒裏麵注入法力。不然要是誰都有黃紙和朱砂,不救誰都可以畫符了。

雖然周公瑾對這個不甚理解,但是麵對京墨吃力的樣子,總覺得他畫這麽多符應該停耗費心神的。便去車裏找了找,最後也就找出了一包達利園,周公瑾有些無奈的歎氣,把達利園丟給了京墨。

京墨畫符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有百來張黃符畫好了。京墨把黃符丟給周公瑾,說道:“想辦法把這些黃符貼在那些毛僵的身上。”

周公瑾怔了怔,有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京墨:“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京墨就用一種“你認為我是不是開玩笑”的眼神看著周公瑾,周公瑾感覺,京墨有一種讓他去送死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