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招魂的結果

京墨抽回桃木劍,用手帕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幽幽的說:“我找你來呢,是想幫幫你。你最好好好的配合我。不要再做一些奪人命數的事情,這樣子你會死不超生的。”

王柳香冷哼一聲,張著嘴像在說著什麽,根本聽不清楚。京墨皺眉,想要靠近點聽聽,那幾人險些沒有叫出聲來。這惡鬼他們看來似乎隨時都會咬碎他的顱骨一樣,京墨無奈的擺了擺手,靠近了一些。

惡鬼嘴巴裏麵吐出的氣息是陰冷的,哪怕是附身在人的身上,這種陰冷隻會傳給可憐的附身者身上,附身者的溫暖卻不會將惡鬼暖化。

京墨感覺王柳香吐出的冷氣沿著他的耳廓鑽進耳朵裏麵,讓他沒忍住打了一個冷顫。王柳香輕輕的笑了笑,隻聽得她虛弱的說:“我從沒有,奪人命數。迄今為止,沒有害過一個人……”

京墨稍稍驚訝,卻又聽的那鬼說:“不過今天,我改變……”

話還沒說完,京墨的桃木劍就啪嗒一聲拍到了那女鬼的腦袋上。王柳香被那力量反彈一下,直接翻倒在地,撞倒牆上,那句話剩下的“主意”兩個字直接給打碎在了肚子裏麵,次次到肉,聽得人……牙齒酸。林天臨閉上了眼睛,心裏在位良炮那位新來的小夥伴禱告。

京墨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上前把狼狽不堪的王柳香實則是良炮給揪了起來,放回了原位。京墨剛才給良炮的承諾,就隨著這一啪嗒煙消雲散。說了不會受傷,但是到頭來讓良炮受傷的竟然是京墨。

王柳香嗤嗤的笑了起來,啐了口在地上,沒見血,它有些失望和惋惜。王柳香挑眉看著京墨:“你敢動手嗎?你殺不死我,我已經死了,不過這個小家夥可就……”

“好好給他安葬就是了。”京墨冷冷的說:“良炮上無爹娘,下無子女,兩個女朋友都沒有。這種人死了,沒什麽人會在乎……啊不,應該是說,沒什麽人能知道的吧?”

京墨說話的聲音太陰冷了,陰冷到薑宇就算感覺不到冷都抖了抖。王柳香的嘴唇在顫抖,眼睛血紅,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麽。京墨絲毫不懼的上前,捏住王柳香的下巴,悠然的說道:“我差點忘了,你曾經……好像就是這麽一個人。後來還加進了豪門,最後……死了之後,還需要凶手提供信息,把世界上唯一還關心你的人,給推進了火坑!”

“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王柳香像是暴起一般,狠狠的一腦袋撞到了京墨的肚子,京墨躲閃不及,被裝的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眾人連忙拉開王柳香,趙殷上前遞給了京墨一個手帕,拍著他的背:“你沒事吧?”

王柳香還在嘶啞咧嘴的大吼著,京墨隻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被大卡車給撞了一樣,疼得直不起腰。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他給了趙殷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半支起身子來,吸了幾口氣才完全恢複過來。

恢複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狠狠的給王柳香來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太脆了,就算是薑豫歡這種沒心沒肺的都覺得,光聽聲音就能麻掉半邊臉。林天臨有些欲言又止,卻被王道長好心的給拉住了。

林天臨欲哭無淚,他隻是想要提醒一下京墨,這個他抽打的是良炮啊,不是王柳香。到時候良炮醒過來發現不對勁,警局的過來找他們麻煩怎麽辦啊?可憐的林天臨,這是唯一一個還存天理的人,隻是邪惡的勢力太過於強大,良炮被反動勢力的小嘍嘍給控製住了,一下子竟然不敢說話。

王柳香安靜了下來,目光向上,陰狠的看著京墨。它很想再來一次那種撞擊,隻是現在條件實在是不允許,他被好幾個人抓著,根本動彈不了。他隻能隔空吐口水。這種幼稚的攻擊方法,被京墨十分輕鬆的就給躲掉了。

剛才是沒有注意,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京墨摸著還有點抽痛的胃,忍住了想要嘔吐的欲望,笑了:“你可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

正好,王柳香也認為自己挺可悲的,便沒有反駁。京墨繼續笑著,說:“你看看陳世美的老婆,你看看人家王生的前妻,你看看人家秋菊!”

“秋菊是誰?”林天臨伸手問道。

“這個不重要!”京墨激情澎湃的衝著王柳香說:“你在下麵難道沒有碰到過這些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嗎?你看看他們最後是怎麽反殺的,你再看看你……你這窩囊鬼,我找你來幫忙還想對我做什麽!嗬嗬,這就算了,就連想對我做什麽都做不了,你說說你可不可悲?”

“你……”王柳香想要反駁,但是竟然找不出任何可以支撐的底氣。

京墨冷笑,繼續說:“趙江南喜歡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知道你從來就是把他當成哥哥,這個劇本裏早就寫爛了,我都理解!你現在把人家給害死了,你很內疚,隻是你內疚歸內疚,總該去報仇吧?孫家成那家夥可是拿著人皮畫有坑蒙拐騙到趙江南女兒那邊去了,你不會像再害他一代吧?”

“不是孫家成給的。”王柳香喃喃道。

京墨一怔:“不是孫家成給的,你什麽意思?”

“那幅畫,不是孫家成給安尚柳的,而是安莉莉在外麵撿回來的。”王柳香說,

是安莉莉自己撿回去的?京墨不明白,隨即有想到剛才王柳香說的那句「我從沒有奪人命數,也沒有害過一個人」

那是什麽意思?京墨看著王柳香,皺眉:“那幅畫裏麵畫的不是你嗎?那不是你的皮嗎?”

王柳香笑了,咯咯咯的笑的十分的滲人,笑完了之後,他風情萬種的看了京墨一眼。隻是風情萬種表現出來的是良炮,京墨隻能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有些不太習慣。王柳香也不在意,幽幽的自顧自說道:“那幅畫上麵畫的的確是我,那張皮,也的確是我的。隻是我早就不再那張皮上麵了,算起來,我有七八年沒有這麽自由過了。你待會能讓我在這裏多待一會嗎?”

後麵那句話是對京墨說的,京墨皺眉:“不是你?那安莉莉身上的?”

“她身上怎麽了?”王柳香滿不在乎的問道:“這你又冤枉我?我從沒有害過人。從來沒有……”

京墨不相信:“拉倒吧您,你身上的黑氣都可以溶在水裏當墨了,還給我說沒害過人。沒害過人你怎麽會變成惡鬼,就算你死的再冤,再慘烈,沒害過人現在也早就去投胎了吧!”

“投胎……不,不,我覺得還是自然而然魂飛魄散的好,在經曆一世人生,這對我來說太痛苦了。”王柳香喃喃著,說道一半抬起頭來盯著京墨看:“你看得到我身上的黑氣,難道你就看不到它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嗎?那都不是我造的孽,但是算到了我的身上……讓我投不了胎……嗬嗬,不過這樣不算很糟糕,投不了胎,我本來就不想投胎!”

“不是你造的孽?”京墨一怔,連忙從桌上拿起一個太極八卦鏡,掰著自己的手指開始算了起來,最後鏡子找到王柳香的身上,顯示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的模樣。

京墨一怔:“孫家成!?”

“你看,又動了!”林天臨突然道。

京墨這才發現,好像這些孽怨並不是屬於一個人的,其中有孫家成,還有一個胖子,具薑豫歡提供的信息,這個胖子是孫偉,孫家成的兒子。然後還有安尚柳,最後竟然帶上了薑王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幻娘!

然而,裏麵就是沒有王柳香的出現!看來王柳香說的那句從來沒有害過人並不是吹牛說的。薑宇的呼吸沉重了一些,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離他最近的王道長沒來由的聽到了一聲聲的骨頭摩擦聲,下意識的和薑宇離開了一些距離,還不忘拉了林天臨一眼。

林天臨一副狀況之外的表情,看著王道長的時候,用一種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仿佛施舍一樣的昵視著王道長。王道長的身心都受到了一百點創傷,但是想到這個孩子是和自己一樣,是正常歲數的人,就覺得,這年頭找個誌同道合又是同類的夥伴多不容易啊,還是學會忍耐一些才行。隻可惜,林天臨並不明白王道長的良苦用心。

這麽重的怨氣,怎麽可能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呢。京墨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都把王柳香的魂魄當成了作惡的洗淨池,可以想到,這幾個人這些年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薑王有些委屈,畢竟他才從國本塔裏逃出來多少時間啊,作惡也沒有多久。但是對天道該有的敬畏還是有的,這幾個作惡的人害怕天道一個懲戒天雷下來,所以把王柳香給推出去做了替罪羔羊。

京墨想了想,問:“你是……被拘起來了?”

“沒錯,被拘了好些年呢,還是我那個喪心病狂的死鬼老公親自看守著呢。”王柳香笑了,見到京墨有些擔心的表情,安慰道:“別怕,他們十天半個月才得給我轉移一次罪惡,最近是不會去看我的,不會發現我消失了的,你隻要……按時把我放回去就是了。”

京墨不明白:“你被拘了,為什麽會被我給招過來?”

王柳香十分高興的擺著自己的臉蛋,其實是良炮的臉蛋,笑嘻嘻得意洋洋的說:“多虧了這個小兄弟的體質,不然一般的人還真不能把我從那個破罐子裏掏出來呢!”

“現在拘魂都用漢白玉了,誰還用陶罐啊!你要是被漢白玉給拘住了,大羅金仙也請不來你!”京墨翻了個白眼,隨即感覺不對:“你們那邊的天師是誰?”總感覺孫家成那邊好像也有一個挺厲害的天師在幫忙的樣子。

王柳香搖頭:“我怎麽知道,你以為鬼魂遇到天師的時候,還能有時間去想那個天師帥不帥的問題嗎?這不符合客觀事實和實際規律!”

去他的客觀事實實際規律,京墨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既然安尚柳家的那個不是你,附身在安莉莉身上的,又是哪個家夥?”

王柳香十分痛心疾首的搖頭:“不是指望一個被拘了七八年的鬼魂告訴你什麽驚天大秘密嗎?除了知道那天真正殺了我的是孫家成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都在罐子裏當洗手水當了七八年了!”

京墨無奈:“行吧行吧,那我就先把你放回去,洗手水!”

王柳香急眼了:“你……想幹嘛?讓我多待一會,享受一下自由的氣息,下次出來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

“你當我會一直放你在那裏嗎?”京墨笑了:“你放心就是了,孫家成那廝蹦躂不了多久了,遲早會被我們給收拾了。”

“當真?”王柳香狐疑的看著京墨。

“自然是真的,你回去吧,別打草驚蛇了,會回去救你的!”京墨單手做發誓狀。沒有王柳香想象的壯闊英勇,卻也差強人意,王柳香不情不願的點頭,最後被京墨一個咒語給送走了。

送走以後,整個房間裏麵都彌散著一種叫做尷尬的寂靜。黑暗之中,他們好像瞥見了一個正在向門口小心移動的凳子,以及被綁在凳子上的人……

“師父!”京墨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挑著眉,意味深長的盯著薑豫歡看:“你想去哪啊?”

薑豫歡哈哈的笑著:“上次廁所,上廁所!”

“房間裏有廁所!”京墨指著一邊的廁所,薑豫歡大喜,就要蹦達過去,卻聽到京墨陰惻惻的說:“廁所窗戶外麵可是化糞池,如果師父覺得吃屎算不得什麽,想玩這麽大的話,我可不介意!”

薑豫歡挪動的動作一僵,炸毛一般的吼道:“我不就是一時失言,你們有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王道長已經回複他了:“報告,直播間開好了!看到直播的標題,已經是一千多人進來了,都嚷嚷著要看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