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抓住小鬼

攝像頭的事情京墨和趙殷合計,決定為了今天晚上事情的順利進行按下不表。京墨像沒事兒人一樣悠然的走回宿舍,幸好,那個周院長並沒有特別的嗜好,他的房間裏麵並沒有出現任何名麵上或者暗地裏的攝像機。

這也就更能說明趙殷房間裏麵那個攝像頭的問題了,京墨暴躁的踢開了擋路的一個椅子,椅子裝上牆壁四分五裂。京墨自己都被下了一跳,這裏的家具怎麽這個樣子啊,輕輕的踢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不經用。

京墨拿起一條斷了的椅子腿,幽幽的歎了口氣,他不想走的時候還要賠一條椅子的錢,就不著痕跡的把那些殘骸給塞到了床底下。掀開垂下來的床單的時候,京墨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皺眉:“躲什麽躲,出來!”

隨著他的一聲嗬斥,一道幽藍色的幽魂從床底下顫顫巍巍的滑行了出來。京墨有些好笑:“你倒是躲得好,我一點都沒有發現。”

那幽魂猛地顫抖了一下,轉身就要跑。隻是京墨早就有準備,一個結印下去,房門和窗戶自動的關了起來,那幽魂卻不能像往常一樣可以直接穿過牆壁和窗戶了,這次怕是碰到硬茬了,那幽魂意識到自己的境地之後,瑟縮的躲在角落裏麵,像極了一團可以發光的圓球。

京墨無奈:“你跑什麽跑,我又不是見鬼殺鬼的混賬!”

那幽魂用顫抖控訴著他,京墨想到自己在隔壁房間裏麵的殘暴行為,直接把兩個殘識給打碎了,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是那又不算是鬼,留著也沒什麽用處,頂多讓靠近的人晚上做做噩夢,還不如打碎了超生來的痛快。

隻是這話不能跟那隻小鬼說,京墨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隻小鬼:“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

那鬼冒了冒頭……

“但是!”

那鬼又縮了回去……

京墨直起身子來:“但是要是你瞞著我什麽或者讓我不高興了,你的下場就和那些東西一樣。魂飛魄散,你知道嗎?”

那鬼魂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至於京墨是怎麽看出來它的頭在哪的,那就不是我等凡人能夠研究清楚的問題了。

京墨挑眉:“會說話嗎?”

那鬼魂咿咿呀呀的發出了一聲聲的鬼叫,也是。也不是在晚上,還是個道行這短淺的小鬼,能發出鬼叫就不錯了。京墨深吸了一口氣,就在那鬼以為這家夥不滿意的時候,京墨就笑道:“也好,我以前也學過一點點鬼叫,你回答簡潔一點也用不著叫人通靈了。”

讓道行短淺的小鬼說人話,就是像之前抓住良炮讓鬼附身一樣,讓小鬼借助人的身軀說人話。隻是現在這個條件,去哪裏找良炮?在京墨心裏,良炮似乎已經成了禦用的附身容器了。

那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漸漸的從牆角裏麵遊蕩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縮在京墨的腳下,就怕京墨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拍的魂飛魄散了。這隻小鬼本來是想躲在這個房間裏麵準備晚上好好嚇嚇住在這個房間裏麵的人的,隻是剛才突然看到隔壁房間裏麵那人的殘暴行為,那鬼就後悔了,然後自己倒是嚇得躲在了床下麵。

京墨進門踢碎椅子的時候,那鬼嚇得鬼叫都不會了,天知道當京墨掀開床底下那唯一的一個可以保護他的床單的時候,它有多害怕,差點就嚇得魂飛魄散了,都不用擔心被人再來一下的。

京墨也沒有見過這麽識趣的鬼,邊放鬆了語氣,問道:“你死了多久了?”

那鬼嗚嗚的叫了兩聲,京墨沉吟:“兩年了啊,也不是很久了。”京墨有些可惜,不然就可以知道三年前那場火災的事情了。

“那這裏晚上鬧鬼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京墨問。

那鬼點頭,又搖頭。京墨皺眉:“是還是不是?”

那鬼連忙鬼叫解釋:“嗚嗚嗚嗚……”

京墨一臉黑線,仔細的去理解了一下,皺眉更甚。那鬼說有它們,還有其他鬼。其它的鬼更凶,都是枉死的鬼,那鬼不明白為什麽那些鬼的怨氣能有那麽大。大家都是鬼,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好幾次它們這些小鬼都差點被那些猛鬼給當成下酒菜。

鬧鬼嚇人是一種技術要求十分高超的技術,你不能把人嚇死,但是你又要讓他們害怕。這是很難的,因為人是一種很賤的生物,有時候你越嚇他們他們就越好奇,這樣反而會把事情搞砸。

那些鬼啊,哪裏是嚇人啊,分明是要吃人啊!

明白這裏有兩撥鬼京墨就大概心裏有數,心想大概是火災時的那一批鬼和後來死掉的那一批鬼,那些怨氣十足的必然是被火燒死的那一批了。京墨本來想問問這鬼是怎麽死的,但是這個問題是和鬼問話的禁忌。哪怕這鬼對京墨沒有什麽威脅,京墨還是不打算惹怒一直鬼。畢竟以大欺小這種名聲傳出去也不是很好。

最後京墨便道:“你知道你們院所有的機密資料是放在哪裏嗎?”

那鬼怔了怔,然後點頭。京墨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找尋趙江南的下落,今天晚上的目標也正好是在於此,有個人……啊不,鬼帶路的話,對他們來說剛剛好。

京墨就笑了,雖然他盡量讓自己看的和善一些,但是這個笑容在那鬼的眼裏,就像是浸滿了硫酸和詭計的陰森笑容,讓她忍不住的想要打哆嗦。京墨虛空的托起那隻小鬼,讓在一張黃符上麵,那隻小鬼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逃不脫了。京墨依舊善意的笑著,但是早就已經失去了做人的時候該有的感覺的那鬼,突然感受到了久違了的人世間的……寒冷。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壞!那鬼這麽想!

京墨解釋:“今天晚上就你帶路帶我們過去,隻要我順利完成任務,你就沒事。”

那鬼一臉生無可戀,要是你沒完成任務呢?還要我陪著你魂飛魄散嗎?啊,你這人有沒有一點愛鬼心啊,有沒有一點愛護弱小的意識啊!做鬼好苦啊,它要做人做人啊!

夜晚悄然來臨,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墨的下意識,他覺得這個晚上來的特別的早,總之他是帶著一些興奮去敲趙殷的門的,興奮什麽也不知道,或許是今天晚上或許會十分的刺激的緣故吧!

夜晚的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巧克力漿似得,就算有一輪清晰的明月掛在上麵,也照不亮四周,在微弱的月光下,那是伸手不見五指。京墨也沒有打手電驚動其他的人,而是給趙殷和自己各自加了一道黃符,貼在眼睛上麵。這樣子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看清眼前的路了,可以說如果京墨貢獻出這門技術的話,各行各業再也不需要夜視儀了。

夜晚是安靜的,但是又是不寧靜的,暗流湧動的地方不比安靜的地方少。京墨他們剛走下樓,樓道間就傳出了樓上的尖叫聲,十分的刺耳。如此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應該是十分清晰才是,但是京墨沒有看到後麵有任何一盞燈亮起。難道那些人都是豬嗎,這麽大的聲音難道一點都聽不見?

那鬼幽幽的飄蕩在前麵,鬼叫著解釋道:“別說這麽一點聲音了,就算是死了人都不會有人出來的。因為現在是在鬧鬼啊!”

京墨怔了怔:“死人的話就不好辦了吧?”

那鬼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但那是鬼會冷笑嗎?京墨對這個可不清楚,就聽那鬼又繼續解釋:“在這裏工作的都是孤苦伶仃的人,沒有一個有牽有掛的,死了誰會在乎?”

“那病人呢?”京墨問,問完以後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那鬼不敢罵他,隻能說:“誰家裏有了這樣的病人不是盼著死掉的?把病人丟在這裏,要不是每年催他們要交的那些錢,他們都不會想起來這裏有他們的家人吧?把病人送到這種鬧鬼的療養院來,不就是希望快點死掉嗎?”

京墨有些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問道:“你以前在這裏是病人還是工作人員?”

那鬼說:“我是資料管理員!”

京墨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此,這鬼就是那資料的管理員,怪不得對機密資料的地點也了解的這麽熟悉。京墨走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會被小鬼給騙到呢。隻能說他自己的運氣太好,踢壞一個椅子,就賺回來了一個免費領路的。雖然這個領路的有些那麽不情不願。

顯然這些不足為奇,弱肉強食嘛。這鬼落到他手上隻能怪命不好,說起來也能說是運氣好,因為他不是隨手就會殺鬼的那種人。京墨消停了一段路,又聽到了尖叫的聲音,這次的聲音仿佛和剛才的是一個人發出的,但是更加的淒厲絕望,京墨都忍不住停了下來。他問道:“這是你那一撥的還是……”

那鬼嗚嗚解釋道:“之前是我那一撥的,可是她煩了一個錯誤,她不該叫這麽大聲的。因為我們不會害死她,但是她叫喊聲引來的第二撥就不一定了。”

京墨隻能哀歎一聲,說到底,這和他沒什麽很大的關係。就像他不會隨便的殺死鬼一樣,他也不會隨手的救人,他可以說離聖母這個詞很遠很遠,但是來興趣了可能會救一救,並且撈一點油水。好像小猴子是他唯一沒有撈油水的一個意外……

也不對,小猴子被自己給搭進來了。雖然對他來說,這算是比較幸運的一件事情了。無利不起早,這是誰都能理解的事情嘛!要不是安尚柳答應給他的好處費太多,他在泰山府君救援團支部解決後遺問題人間總隊的福利太好,京墨也不會想要走這福建一趟。

京墨他們跟著那團小鬼走了半個小時不到,就來到了白天他們發現的超市門口。是的,這個療養院裏麵有一個小超市,小超市裏麵賣的是一些生活用品和小零食。不過自然不是給病人們買的,是為了方便工作人員。隻是京墨沒想到的是,這個他原本以為是超市沒什麽用處的二樓,竟然就是那小鬼說的秘密資料處。

整個一個五十畝不到的療養院,搞的和CIA一樣,怕是見不得人的秘密太多了一些吧。京墨冷笑了一下,發現這門是開的。本來以為會費一點心思的小鬼也十分的驚訝,隨意製止住了京墨想要進去的想法,嗚嗚的提醒道:“裏麵有人。”

大晚上的,誰還會在裏麵,答案似乎不用很用心的去猜。這個除了院長就是護士然後病人,除了這個小鬼還會多出來的一個資料管理員的職位之外,似乎沒什麽別的可能了。而這裏麵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色迷迷的周院長了。

提起周院長京墨他就來氣,隨即想到之前發現的攝像頭,心想這家夥不會是在看那些攝像探頭的存貨吧?隻是事實讓京墨這個純情的兩千年的處男有些臉紅心跳……他想的還是太天真了,這裏麵有兩個人。

自然,周院長在裏麵,衣不蔽體!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京墨不認識,隻是看樣子不像是護士,也不是病人,卻穿著病號服。京墨看著那女人憤恨的眼神,以及她身上的那些痕跡,還有周院長事後的一支煙,京墨了然,有不了然。

這個女人顯然是被這個色鬼幹了什麽,但是看這樣子絕對不是醫院裏麵那些呆傻的病人啊。京墨突然想到了白天的時候周院長的一個電話,難道這個女人是和那個電話有關係?京墨沉思者,根本沒有發現一邊的那隻小鬼的眼神……眼神看不出來,但是感受的到啊,那小鬼的眼神十分的……陰森可怖,和之前京墨見到的和善可欺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那鬼盯著周院長的樣子就像是要用眼神把他剝皮抽骨了一樣,當然,這鬼也這麽做了,此時月上中天,時針和分針都同時指向了時鍾的最定點,午夜到了……陰氣最盛。

那鬼衝的實在是瘋狂,瘋狂到生前的模樣都直接顯像在了那周院長的臉上,隻是它忘記了一件事情,它還被京墨的符咒控製著呢,這一下子沒衝穩,直接又給拽了回來。

隻是剛才那一下驚嚇是肉眼可見的,周院長是色膽包天,那是他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鬼,更何況是這個他曾經親手害死的鬼,這一下子的心理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這個地中海禿頂的油膩男人像女人一樣驚叫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刺破天空,響徹了整個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