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隧道

K城大江隧道,一行人集結好了以後,齊齊到達。這個倉促中形成的隊伍,倒是有氣勢十足,有幾分樣子。

K城是一個二線城市,經濟不算發達,也不是政治的中心地帶,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非常普通非常不起眼的一個城市。但是這個城市有著全國最多的高校!全國四分之一的高校都是在K城!

這件事情不好辦,就那些喜歡看熱鬧的高校生,就夠他們吃的!

怎麽說呢,就京墨今天到達這裏的時候,湊熱鬧偷偷跑進去冒險的大學生就有四撥,現在隻找到了其中兩撥,還有七八個大學生找不到蹤影。

京墨眼神掃過那幾個被保安攔住的,一臉訕訕的幾個大學生,目光遊移到了薑豫歡的身上。薑豫歡在這裏是老大,是泰山府君救援團支部解決後遺問題人間總隊的隊長。京墨有些佩服自己能記住這麽長的名字。

薑豫歡非常有震撼力的眼神移到了那個頭頭保安臉上,一字一頓的問:“這個隧道不過是兩千米,七八個人在裏麵就找不到了?”

那保安十分的無辜啊,有些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的解釋:“是真沒找到,這個隧道一眼可以直接看到底的,但是真的沒看到一個人!”

“你們沒有進去找?”王道長在一邊喝著豆漿一邊不腰疼的問。

那保安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這……不……不敢進去啊!”

“不敢?”京墨挑眉,想來這裏事情不簡單:“怎麽個不敢?”

那保安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眼神裏麵帶著非常明顯的恐懼:“一個兄弟進去了,再沒有出來!”保安小心的輕聲說著,像是真的怕什麽人聽到一樣。

京墨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笑容,保安還是很好心的提醒:“這裏麵邪的很,我勸你們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吧!”

京墨點了點頭,卻是沒有任何想要退縮的表情。保安歎了口氣,知道這年輕人也是不聽勸的。本來看這年輕人長得好看,想多提醒兩句,卻被一邊的薑豫歡給阻止住了:“你們先把這幾個學生送走,守在外麵,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

保安也不知道薑豫歡是什麽來頭,隻知道上頭的人交代要好好聽話,肯定是什麽大人物。保安不敢反駁他的話,可惜的看了這幾個人一眼,轉身去處理那幾個學生去了。

那保安剛走不久,那邊的大學生人群裏就突然喧鬧了起來。京墨和薑豫歡對視一眼,京墨擺手:“我去看看。”

薑豫歡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朝薑宇道:“你也跟過去看看。”

薑宇的個子很大,看起來很壯,像是一座小山似得。誰看到都得發怵,有這個家夥在,那幾個小孩子不敢造次的。

京墨到了那邊的時候,幾個男孩子差點和剛才那個保安打起來。京墨身後的那座小山像是一個重量級的暫停鍵一樣,他一到兩方的人都暫停了推搡。保安頭頭趁機和那些學生遠了一些。

見那幾人反應過來還想去找那保安,京墨便揚聲道:“這是幹什麽呢?鬧哄哄的。”

幾人這才注意到小山下麵的這個男人,幾個女孩子小聲討論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京墨裝作沒看到,走到他們那個眼睛都打紅了的男孩子跟前,皺了皺眉:“幹什麽,受過的高等教育教你打人是解決的辦法是嗎?”

那男孩子抬頭瞪了京墨一眼,卻不敢動手,京墨身後那個小山給人的震撼實在是大。男孩身邊的一個男生說:“不好意思,小豪的女朋友在裏麵沒找到,他有些著急。”

“女朋友啊……”京墨若是有所思的看了那男生一眼,歎了口氣:“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待會走的時候留下你們的聯係方式就是了。”

那男生不依,非要一個說法。京墨就笑了:“你自己把女朋友丟在裏麵了,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來找我們要說法了?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見那幾人還要動手的樣子,京墨直接看了一眼身後的薑宇一眼,薑宇往前走了兩步。其實薑宇並不是那麽壯,隻是比較高,本來是人的時候就快一米九了,變成屍王以後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又長了幾厘米,整個人差不多兩米,肌肉也是非常紮實,一眼就能看見,所以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強大,那幾個想要搗亂的學生一下子就像是鵪鶉一樣不說話了。

京墨擺了擺手,最後一次提醒道:“回去吧,有消息會告訴你們的!”

這幾個學生才不情不願的走了,京墨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女朋友都看不住,真是……”

“這也不能怪他!”薑宇眼神沉了沉,看著那個隧道,悠然道:“這裏麵的東西,不是幾個學生能夠扛得住的。”

“這能怪誰呢?”京墨聳肩:“誰叫他們吃飽飯沒事做跑這裏來玩,不死是他們好運!”

對此,薑宇搖頭不語。

薑豫歡給這幾個人安排任務,當然,他們現在後方並沒有建好。所以他們隻在外麵搭了一個小帳篷,小帳篷裏麵由林天臨把守。本來這麽說起來並沒有什麽很大工作要做,但是最近京墨鼓搗出了一個法器。

說是法器也不算是很準確,就是用道術和現代科技做了一個文化上的碰撞,搞出了一個隊員定位和遠程聯絡的東西。有一個母器,就是一個筆記本,由後勤的林天臨坐鎮,每個人手上一張黃符子器,這張黃符可以用於他們之間和與母器之間的聯係,還可以讓母器定位他們的位置。

這和普通的呼叫機、GPS定位器並不一樣。他們不會受到下麵鬼氣和陰氣的影響,就是用於陰間行走的法器。這些東西可以說在現在非常的好用,特別是對於林天臨來說,因為這樣子他就不會顯得那麽可有可無!

雖然現在這個樣子距離可有可無也沒什麽很大的差別了。但是林天臨是一個非常有理想有目標的男人,這點和可有可無之間的距離,就是他進步的距離!總有一天他可以從可有可無變成不可或缺!雖然顯得有些遙不可及……

趙殷這次沒有被要求進去,在外麵處理一些突發事件。突發事件當然也包括林天臨,京墨是真的擔心林天臨會勝任不了這件事情。畢竟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呦,讓人不太好相信啊!不是擔心他會反水,是擔心他真的沒用……

剩下四個人,對了,十七還沒到。也不知道薑豫歡有沒有把消息發出去。隻是京墨也不覺得十七能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終究還是相信他不會故意作惡。

四個人收好黃符,一起進去。這個隧道說真的不長不短,剛好可以看到另一頭的光芒,隧道裏麵還有黃光,所以並不顯得很陰森,甚至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包括裏麵那輛,還沒有來得及被處理的……大巴車。

奇怪的是,一進去,陣陣陰風像是把他們帶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京墨下意識的想要回頭看看,看到的是進來之間的趙殷,皺了皺眉,京墨對著黃符說:“小趙,你現在在哪裏?”

被叫做小趙的趙殷猛地一怔,有些惱羞成怒:“在帳篷裏麵。”

京墨腳步一頓:“帳篷裏麵?”身後的趙殷依舊隻站在隧道口,一動不動。

趙殷仿佛是感受到了京墨的不對勁:“是怎麽了嗎?”

沉默了好一會,京墨才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什麽,你們好好的管控好後方。”想了想,聽到那邊趙殷沒有說話,京墨就補充道:“不能進來,不然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邊換來趙殷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最後趙殷才說:“你要是出不來,我遲早會進去,不像我進去,你就給我盡早出來。”

果然,你將軍還是你將軍,霸氣起來誰都是小白兔白蓮柔弱……京墨輕咳兩聲,麵對著薑豫歡曖昧的眼神和薑宇的麵無表情,京墨做了一個尷尬下誰都會做的事情,不經大腦做事情!居然麥吻了那邊的趙殷,然後……下意識的切斷了聯係。這倒是可以單方麵切斷聯係,但是隻要定位沒有問題,就代表著拿著這張黃符的人沒有問題。

京墨幾乎是放下黃符就後悔了,倒不是覺得親錯了,隻是覺得……太丟臉太流氓了。果然,薑豫歡很嚴肅的拍了拍京墨的肩膀,一臉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臉的複雜。

薑宇也歎氣:“弟弟終於長大了。”

長大你個鬼哦!京墨真想照著這兩個人的臉上打過去,隻是理智告訴他不能惱羞成怒,保持住自己最後一點麵子,暫且不管那邊趙殷是什麽表現,這裏不能丟份!輸人不輸陣,京墨沒事兒人一樣的勾唇笑了笑:“都看著我幹什麽,繼續走啊,別是怕了吧?”

麵對著這人粗劣的支開話題的行為,剩下的兩人十分的無奈的配合,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京墨嚴肅起來,開始說起正經事了:“這個隧道很有問題!”

“廢話!”這是王道長對剛才他們虐狗的不爽。

京墨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王道長沒來由的感到心虛,便裝作高冷不說話了。京墨就邊走邊繼續說:“外麵我們看到的都是虛幻,不是真的。趙殷現在在帳篷裏麵。”

薑宇下意識的回頭看,皺眉:“的確,外麵趙將軍依舊還是剛才進來時候的那個動作。”

幾人同時嚴肅起來:“到底是什麽東西?”

幾人沉默著,但是腳步卻是沒停,一直往巴士那邊走。途中,王道長不下五次的看著京墨和薑宇,就連薑豫歡都發現了不對,他笑嘻嘻的看了王道長一眼,王道長立馬低頭。薑豫歡挑眉:“怎麽了,這是看上我這兩個侄子了?”

京墨和薑宇沒有說話,但是王道長還是感覺到了來自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森森寒氣。王道長別的沒有,脖子特別硬,一點不怕強權:“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京墨覺得有意思:“你倒是問我們是什麽東西?有些奇怪啊。我們明明不是東西……”

這種相當於自損的話也隻有京墨能說得出來,薑豫歡冷冷的瞪了京墨一眼,京墨像做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他可不想。別什麽都帶上他。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大巴的車門口,王道長眼神嚴肅:“我一開始就覺得這位大個子不對勁,現在看起來……你們一個個的,除了那個小白臉,其他人都不正常。”

“小白臉是?”京墨的手摸上了大巴的門上,這個門不知道為什麽關起來了。

“林天臨!”薑宇卻是很理解的解釋道。

王道長也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京墨就笑了:“倒還鎮算得上,不夠真要說起來,誰比得過我……”

“……還有我!”薑豫歡說。

薑宇本來想要也附和一句的,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這個身高,別人都總是下意識的把他和小白臉之間劃傷不等於號,所以他覺得還是不要爭取這種無聊的虛名罷了。

王道長沒想到有人居然自戀到讓他都驚訝的地步,畢竟他已經是很自戀了。不過片刻王道長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你們不要扯開話題!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感覺你們好像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薑豫歡氣急敗壞。

京墨笑了笑:“我大哥的確不是人,不過其他人都是人哦!”想了想,京墨又補充道:“之後回來的小孩子也算是個人吧!”

這是個什麽奇怪的組合?王道長對於京墨的坦然一時間竟然反應不能,他下意識的看著薑宇。這才發現薑宇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竟然呈現著暗暗的血紅色。

王道長不禁想到了一個可能,沒來由的抖了抖。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他這個顫抖並不是因為他的猜想,而是……剛才突然刮過的陰風。

京墨的眼神一緊,勾唇笑道:“來了!”

來了?王道長立馬緊繃著自己身上的肌肉,四周的風聲還是沒有停,仿佛有著越來越大的勢頭。王道長不明白:“我們都沒有進去!”

他說的是大巴。

京墨眼神一沉,陰森森的語氣和現場的陰風有種說不清的契合:“因為這個大巴裏麵有那個東西在乎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