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不是巧合

京墨也是非常的鬱悶,就這麽容易的死了?

死的人倒是輕鬆了,他們要怎麽接著往下查呀?那個老奶奶絕對知道不少的事情,現在人這麽一死,讓整個案件又多了一些撲朔迷離,本來以為是撥開迷霧見真章,現在跟啥都沒抓住一樣,讓人鬱悶……

不,也不是什麽沒有抓住。

還有井裏那些人皮紙人,至少靠著那些人皮,能夠湊齊那些受害者的身份。

警局周六的時候依舊很忙,“掃黃隊”這天尤其的忙,因為他們的隊長和他們親親顧問,給他們帶來了一份大禮。二十個手紮人皮紙人,還有一具死相恐怖的老嫗屍體!

肖曉能做周公瑾這麽龜毛的人的文秘,還做得這麽順風順水,肯定不會隻有文秘的手段,這個社會,需要的是全能型的人才。幾乎是在屍體到達警局的同時,肖曉就把一份文件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他們的隊長。

那是這個老人的平生資料,厚厚的一遝,濃縮起來就一句話概括:何其悲栽!

老太太今年73歲,出生時剛好趕到了抗日戰爭的尾巴,一家老小,除了她,全部死在了日本人無情的胯刀之下。她是跟著一家做紅白喜事的老頭長大的,做老頭家小子的童養媳。

那年頭,養童養媳就跟養畜生一樣,可以想象的到那個姑娘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長成大姑娘的時候,她又剛好趕上了文革,老頭死了,老頭家小子玷汙了她之後,一聲不吭跑到了城裏,杳無音信。之後她的資料就空了有那麽十來年。

她再出現的時候,在葛老街開了一家喪禮用品店,平常做的也就是糊紙人做紅燭之類的生意。期間她也嫁過兩次,但是因為傳言有克夫命,兩任丈夫都被克死了。當時她差點沒被當家婆婆給打死,那事後來好像還上過報紙。肖曉還貼心的在資料裏貼上了那個板塊的剪報。

剪報上麵配了一張大圖,看板塊也該是那天的頭條。老街的人,總愛看這些茶餘飯後的笑話。

京墨看著照片中那個發絲淩亂,驚恐萬分的女人旁邊,那些冷漠、無情又顯得極其可笑的群眾,不禁冷笑了兩聲,這就是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人類有時候就是這麽無情和冷漠的物種。

你在人間受著苦,他人笑著你的苦,安慰著自己的虛無。

京墨抿嘴,看著就要翻過去,周公瑾卻猛地摁住了他的手,皺眉盯著那張照片不說話。

“你抽什麽風?”京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看這個人……”周公瑾指著照片上那群圍觀群眾裏麵,那個躲在後麵的一張臉,猶豫了半天才說道:“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京墨順著周公瑾指的地方看著,認真的分辨了起來。那是一張有些肥膩的臉,臉上的肉堆在一起,把眼睛給擠成了一條縫,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躲在人後,很難讓人發現。再加上這是黑白照片,糊成了一團,根本分辨不清。

不過……這張登不上台麵的臉,還真的勾起了京墨的一些熟悉感。

“真是……有些眼熟!”京墨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考著:“在哪裏見過呢?”

沉默了有半分鍾,周公瑾突然拍腿大叫,嚇得京墨差點把那張發黃的剪報給抖碎了。

“我……想起來了!”看著京墨不善的眼神,周公瑾幹笑著連忙解釋著:“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那單生意的主顧!”

京墨一愣,腦子裏閃過了那張肥膩的油臉。這張照片上的胖子,和李江唯一的區別就是,李江更胖一點。

都說胖子的臉上看不出年齡,這張已經過期二十多年的報紙上麵的胖子,和李江的相似度實在是很大。如果真的是一個人,那麽……事情就有意思了。

“給肖曉,讓她去查查!”

周公瑾打了個響指,很帥氣的把東西丟給了肖曉,吩咐了下去,像極了電視上千篇一律的總裁人設,但是在京墨的眼裏,這更像登徒浪子多一點。

“你和誰學的?”京墨嫌棄的撇了撇嘴,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注意點自己的身份!”

“四鳳……啊呸,都被你帶壞了。萍萍說的,她叫我學的。怎樣?帥呆了吧?”周公瑾得意的挑嘴角。

京墨默默的回頭,捂著自己的眼睛,雖然給了周公瑾麵子,盡力遮掩。奈何他這個動作做的太過於露骨,還是讓周公瑾看見了。

“喂喂!你那是什麽表情。哎,什麽意思啊你!”

周公瑾不高興了,拉著京墨就要問清楚。不過他沒有京墨靈活,怎麽折騰都沒碰到京墨。

“啊,不知道他們紙人整理的怎麽樣了。走走,我去看看!”

京墨不管周公瑾在後麵尷尬著的大紅臉,蹦蹦噠噠的走了。心說,四鳳說的?嗬嗬,就是因為是四鳳說的才不能信啊,周大頭啊周大頭,你還是太嫩了些啊!

紙人上的人皮都被鍾至給小心的清理了下來,二十張臉皮,一張張的擺放在解剖台上麵,遠遠的看著,還頗為的壯觀。

“能認的出來嗎?”京墨背著手,圍繞著解剖台,視線在那二十張臉皮上轉來轉去,也沒看出來這有什麽不同。

“我們迄今發現了十七具屍體,九具身份不明,失蹤了十一個人。這麽看,被害人的臉皮都在這了。”鍾至低著頭,不停的在手上寫著什麽,還不忘回答京墨的問題:“信息已經拿過去匹配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其實現在依靠顴骨的結構,就能夠很輕易的分辨出屍體的身份。現在那九個不明身份的,用顴骨的掃描都找不到匹配的身份,隻有一個解釋,他們不再匹配庫裏麵。

這就有很多可能了,所以現在找到了臉皮,可以依靠臉皮,比較真實的還原死者生前的模樣,比較容易找到他們的身份。

隻是,周期有些長。京墨也清楚,左右看了一眼,有些無聊。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喂……誰啊?”

京墨看著是個陌生號碼,回答的語氣極其的敷衍和不耐煩。

那邊沉默了一會,一陣嘶啞的電流音過後,傳來了李江的聲音。

“大師,大師!你要救救我啊!救救我,它們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