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 破陣

沒想到一麵小鏡子還有這麽大的功能,京墨覺得漲知識了!

其他的兩個虛影依舊半吊在空中,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趙殷試著用鏡子照了照,並沒有產生什麽作用,倒是鏡子裏麵那個林天臨的虛影張牙舞爪的,想要突破這個小鏡子,卻好像被什麽堅強的禁錮給桎梏著,動彈不得!

趙殷無奈的搖頭:“沒辦法,這個鏡子太小了,隻能裝下一個!”

京墨看著那兩個倒掛在空中的虛影,並沒有什麽攻擊性,倒是放心了許多,覺得好像現在對不對付他們都沒什麽很大的關係。

還是先離開這裏要緊!

京墨上前連忙扶起林天臨,卻意外的發現了地麵上的血跡,怔神了許久。

林天臨揉著自己的腰,大喊著京墨變態,踹一腳這麽用力,差點沒直接把他給踹廢了!京墨還是盯著地上沒有回神,林天臨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驚呼著:“這不是……這不是我在前麵倒在地上蹭出來的嗎?”

趙殷上前,疑惑的問:“不是你剛才被踹到在地上的傷口嗎?”

京墨搖頭:“不,不是!我記得之前的樣子,就是這個!”

林天臨也解釋說:“我剛才沒有摔出血來啊!也就是腰被這貨踢得用力了一點!”

趙殷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這是剛才林天臨蹭出的血跡的話,這在空間上說不通!他們明明離開剛才的地方這麽久了,也沒有往回走,不可能往前走會見到後麵的血跡。

氣氛一時間十分的寂靜,四周的空寂充盈在耳邊,燭火燃燒的茲啦聲顯得十分的清晰。

“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林天臨聽到自己這麽說,他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他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其餘的兩個人抬起頭來,齊齊的看向了他,林天臨咽了咽口水,緩聲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我們一直在兜圈子。”

一時間,氣氛又沉寂了下來!

京墨和趙殷都臉色凝重的沉思著,京墨喃喃的分析著:“那些狌狌在追我們的時候,中間明明沒有障礙,卻突然的被我們給甩掉了,按照他們的速度來說,這解釋不通。”

唯一的解釋,他們好像進了一種類似於陣法的地方。他們或許一直在一個怪圈裏麵轉著,但是在陣法的加持上麵,就好像他們在走著直線一樣!

京墨抬起腦袋,看著掛在頭上的那些影子,若有所思:“它們,其實還是之前的那三隻!隻是我們走的是一個圈,他們又轉了回來!”

一切開始顯得散亂,現在又表現的非常的理所應當!

最後的結論自然是,他們中計了!進了人家……啊不,他京墨自己設計的圈套裏麵!

“果然如此……”

京墨聽到趙殷如是說……

這句話很奇怪,奇怪在說話的人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已經預料到這件事情了,這句話本身也不是很奇怪,但是從趙殷的嘴裏說出來就很奇怪了!趙殷可是跟著他們走了好幾圈的人啊!如果預料到了,不早就知道了嗎?

京墨看著趙殷,趙殷解釋:“我以前聽說……啊不,在書上看過,薑國皇室的陵寢,最後一代與眾不同,不再按照先前的那些四四方方的規矩形狀,而是……八卦圓形!”

“八卦圓形?”林天臨不明所以。

“其實就是圓形!隻是裏麵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又和陰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又被叫做八卦圓形!”趙殷解釋:“我們可能是一直圍著這個古墓的外周在走!”

外周是圓形的,但是在陣法的加持下麵,再加上整個陵墓夠大,所以很容易產生他們在走直線的錯覺,京墨甚至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之前進的石門……”

“進了第二道石門之後,才是真正的進入了墓室!”趙殷斷言:“外麵那一層,可能就是給投機者設置的陷阱!隻要進了第二道石門,那些狌狌就會迷失在陣法裏,傷不到進入的人!”

林天臨不明白了:“這個古墓搞出那麽多彎彎道道,難道不是怕人進來嗎?還設計個東西保護盜墓的人啊!”

“還有……”京墨也認為不對,他以前應該不會這麽傻的吧:“如果是為了保護進來的人,我們為什麽會遭遇到現在的情形,還有那些影子,你說的雙生麵……”

如果要保護,那麽也不會派出自己設計的雙生影子來襲擊被保護者吧!那麽之前的保護行為不就是多此一舉了嗎?

趙殷則是沉著臉色,看著京墨:“你知道古墓裏麵都是一些什麽東西嗎?”

“僵屍……”

“飛僵!是能夠危害整個世界,打亂現有的正邪平衡的僵屍!”趙殷糾正道:“他這個陵墓這麽設計有兩層目的,第一,也就是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防外來的人,而是防止裏麵的僵屍跑出去!第二,也是順便的一層原因,他不希望我們進來!”

京墨知道他指的是誰,不奇怪的,林天臨也知道:“你說的是那個臭屁的設計大祭司吧?”

臭屁?京墨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你覺得那個大祭司很臭屁?為什麽,大祭司聽起來不是很厲害很裝×的一個職業嗎?”

林天臨聳肩,十分無奈的說:“我爺爺從小就拿那個大祭司給我樹榜樣,說人家怎麽怎麽樣厲害,我怎麽這麽樣不行!換你你也不會很舒服!”

這不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嗎?

不過林耀峰同誌,你又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啊,那就是別人都是那同齡人和自己家的孩子做比較的,您這麽奇葩,拿兩千年已故……啊呸,兩千年前的古人做比較的嗎?你難道不覺得這麽不妥嗎?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不過換句話說,林天臨這個家夥就是被寵壞了,別人家的孩子京墨不是沒有做過!在周公瑾家的時候,他沒少被拿著和周公瑾比較,周公瑾這麽些年也沒有覺得他臭屁啊!真是的,這個臭小孩!(你確定沒有?)

“其實你換個思維想一想,難道就不覺得,這個大祭司其實還是很帥的嗎?”京墨正在努力的想要挽回一點自己的形象!

林天臨非常古怪的看著京墨:“你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麽毛病啊?一個老胖子有什麽帥的啊!”

老……老胖子?

京墨驚恐的看著趙殷,似乎想要找一個說法!他兩千年前是一個老胖子?天啊,他覺得這個世界太玄幻了,不行了,如果那真的是大胖子的話,他千萬不要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趙殷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京墨,拜托,自己長什麽樣子沒點逼數嗎?這個家夥兩千年前到兩千年後都是這麽一個模樣,還老胖子,要是真的能長胖,早就被從大祭司的位置上拉下來了,誰能忍受一個大胖子玷汙大祭司這麽神聖的職位啊!

見到趙殷否定的搖頭以後,京墨放心多了,非常嚴肅的看著林天臨:“誰跟你說大祭司是個大胖子了?”

那氣勢,像極了在爭論什麽非常嚴肅的學術問題。

林天臨莫名其妙:“族裏的書上都是這麽描述的!”

自此,京墨在林家的這個小本本上麵,再多加了多條紅杠杠!林家,真的是讓人想想就覺得想連鍋端了!

“你這麽在乎這個幹嘛?”林天臨狐疑的看著京墨,在京墨痛心的眼神下麵,林天臨恍然大悟:“哦!是不是正一道也用那個大祭司壓迫你了?話說這個大祭司還是正一道的始祖之一呢!”

京墨無奈的搖頭糾正:“是祖師爺的一個朋友!”隻是後來也成了正一道的當家的!京墨暗自腹誹。

不過……京墨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說起來,薑國二皇子和林家的師祖是朋友,相互合作,把成為僵屍的薑國皇族全部製服,那麽正一道應該會有很多他的記載才是!林家是從正一道分出去的,林家有關於大祭司的記載,沒道理正一道沒有!

他這麽些年在正一道待了不少的時間,介紹薑國的一個字都沒有被提到過,更何況是薑國的那個大祭司。

難道說,正一道在隱瞞著什麽?

或者是……自己當年把它們給全部銷毀掉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那麽問題就會變成,當初他自己是有什麽事情不願意昂自己知道的?

京墨認為,一時半會絕對是很難想出答案了,決定先著手於眼前的問題——怎麽從這個陵墓的怪圈走出去!

“鏡子!”趙殷說道。

“你的意思是,鏡子是陣眼?”京墨問。

趙殷搖頭,目光越過京墨,看向現在還吊在半空中的那兩個影子說道:“我認為,我們被投射出的影子,才是陣眼!”

如果鏡子是陣眼,那麽這個陣眼是固定不能動的,如果被投射出的影子是陣眼,那麽這個陣法就靈活多了,隨著影子的出現而出現,隨著影子的消亡而消失,影子還是隨時可以移動的!順便帶著一點攻擊屬性!

“怎麽辦?怎麽搞定這個!?”林天臨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他學的東西都是半吊子,陣法方麵,他隻能逮住小兔子之類的動物,別的什麽都不知道!

倒是京墨看著那兩個影子若有所思:“我覺得對付影子容易多了,至少影子現在還是看的見找得到的,不過雙生麵那麵鏡子倒是不容易找到!”

“影子也要有辦法對付!”趙殷插腰感歎道:“我現在身上那唯一的一麵小鏡子已經裝不下了!”

“鏡子是嗎?”京墨挑眉一笑,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東西:“這個怎麽樣?”

趙殷眉頭跳動,不知道說什麽好,京墨手上拿著神棍必備的一個神器——羅盤!羅盤的背麵,就是用來照鬼的銅鏡!

“我真的不明白!”趙殷十分的好奇:“你身上這麽點地方,是怎麽裝下這麽多東西還活動自然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京墨非常無辜的聳肩:“隨便塞的,賽習慣了就自然了,沒什麽啊!”

趙殷覺得,還是不要和京墨討論這些事情的好。有時候京墨的無賴的讓人有想掐死他的衝動,兩千年前的那種仙氣飄飄似乎都被塵世給消磨殆盡了!

現在也不是磨蹭的時候,京墨拿著自己的那個羅盤靠近,沒兩下就把自己的那個影子給收到了羅盤裏麵!羅盤後麵那個鏡子的麵積還是挺大的,京墨覺得還有空餘,順便想要把趙殷的那個也給收進去!

詭異的是,趙殷的影子被吸走了一大半,還剩下薄薄的一層掛在天花板上,晃蕩來晃蕩去的,羅盤裏麵的空間已經滿了,裝不下了!

京墨不死心的試了幾次,還是一個樣子。

他朝趙殷聳了聳肩,調侃著林天臨:“你的影子一小個梳妝鏡就給裝進去了,也太……不占空間了吧!”

林天臨張嘴罵街說不出口,你你你了半天,隻能冷哼不理京墨了。

“現在怎麽辦?”京墨把羅盤給收了起來,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再也沒有看到一點能反射的東西。

趙殷看著那個影子發呆,恍然大悟,拿出了自己別在腰間的瑞士軍刀。

“對啊!還有這個!”京墨發現,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好人一生平安!

不過他也忘了另外一句,那就是——禍害遺千年!京墨這個家夥,在好人和禍害的這個界限中,明顯的傾向於禍害這一端!

趙殷看著那薄薄的一層,好像隨時都可以被風給吹走的一樣,舉起了自己的瑞士軍刀,軍刀的刀刃反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冷豔。拿起刀的趙殷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她隨手甩了甩那邊瑞士軍刀,隨著幹淨利落的動作,那一點影子就像是被吸掉一樣,鑽進了他的瑞士軍刀的刀刃上麵!

三個影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都給吸進“鏡子”裏麵去了。來自於鏡子,消失於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