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潛伏

“京墨啊!那個小子,我從來不信他說的話,是真的能扯!”林天臨思考了一下,又補充道:“但是……在這種正經事上,我覺得他是不會不知輕重的吧!”

林耀峰低吟半響,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林天臨有一些莫名其妙,就是為了問這個?他覺得自己回答的非常的模棱兩可啊,不是應該把他留下來好好談談,再牽扯到家族事務,最後再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以後林家可就靠你了!這種情形的嗎?

林天臨承認,他想的有一些過於偏向幻想,但是他也是林家的獨苗兒啊!林家孫輩的,除了他還有誰?不和他說這些,難道和那些在古墓裏的僵屍說這些啊?

真是搞不懂!

“那個……爺爺?”林天臨不甘心的回頭問了問:“真的沒事兒了嗎?”

林耀峰抬了抬眼睛,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說道:“叫你叔叔他們這幾天給我看好古墓!不管是什麽千麵狐妖還是正一道大少爺,一隻蒼蠅都被給我放進去!”

林天臨重新興奮起來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最後定格成了失落,哀歎一聲:“哦……”

然後,這個家夥就像是幽靈一樣的飄了出去。用飄真的是抬舉他了,整個人都在散發著一種喪氣,由內到外喪到底的低迷。

林耀峰歎了口氣,暗嗔一聲:“這孩子!”

他目光透過窗戶向外麵延伸出去,看著外麵殷紅色的夕陽天,覺得心裏總是有一些不好的預感。那個家夥,到這裏來……究竟是什麽目的?

與此同時,埋伏在古墓外圍的京墨蹲在一棵樹上麵,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古墓周邊的動靜!當然,那些明擺著增強了的看守盡收眼底!京墨看著今天白天最囂張的林翟天,背著一柄有他高的大刀來回巡視,覺得林家人的彪悍果然是名不虛傳。

趙殷幽幽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冷冷的說道:“你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本來直接偷偷摸摸的進去有什麽不好的!?”

京墨擺手,十分尷尬的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林家人這麽不好說話。本來如果談話順利,那麽我們現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去了!”

“那現在怎麽辦?”趙殷十分遺憾的看了一眼四周守著的大漢,覺得以京墨的現在的本事,對付他們或許不成問題,但是要是引起整個林家的集體圍攻,那麽感覺不要太美好!

林家的彪悍戰鬥力,從林翟天扛著的大刀上就可以看出來!

京墨悠哉悠哉的吐出一個字:“等!”

“等?等什麽?”趙殷不明所以。

“現在這個時候,我還能等誰?你猜不到嗎?”

現在這個時候,趙殷聯想了一下這個古墓有關的事情,有些沒收住聲音:“你瘋了!”

林翟天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猛地回頭,冷聲吼道:“誰?誰在那裏?”

京墨捂住趙殷的嘴,小心的把自己藏在了樹枝裏麵!現在最好的躲避不是跑,因為這樣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隻希望這個大胡子沒有那麽嚴謹,隻以為是一陣風才好!畢竟老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四肢發達的人,頭腦不會聰明到哪裏去。

隻是這個林翟天顯然不符合大道的眾生標準,他怎麽著也是林家的一員,基本的警惕性是有的!他捏著大刀,小心的靠近,眉頭皺了起來,再次冷聲提醒:“我看到你了,快出來!”

笨蛋,是你們,不是你!肯定沒看見!誰會被這種話激出去誰就是大傻蛋!

京墨這麽想著,林翟天又前進了兩步,他前麵的草叢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敏捷的躲過了林翟天突如其來的大刀!很顯然,那一招是被那人突然竄出來給嚇的,下意識就劈了過去。

京墨覺得有趣,還真的有大傻蛋啊!他定睛看了看,想看清那個大傻蛋是哪個家夥。燈火幽暗,京墨看不太清楚,但聽到了那人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大伯,你看你!差點就劈到我了!你還能不能控製你自己手上的武器了!”

京墨忍住不笑,但是心裏總是覺得好玩,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造孽啊。大伯差點把自己的親侄子給劈死了!那人不是別人,聽那賤兮兮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林家小爺林天臨!

林天臨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京墨不清楚,但是京墨知道,林天臨的出現避免了他的暴露。

林翟天冷哼一聲,又把和京墨一樣高,比林天臨還高的大刀給重新抗上肩,用充滿著威脅的語氣警告道:“你敢把我劈你的事情說出去,貼別是我爸和我弟那邊,你就準備著真的被劈吧!”

林天臨如臨大敵,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你……你你你!”

京墨也覺得,林家人真的是六親不認到令人發指!這個大胡子還真的是直接啊!

“怎麽?”大胡子林翟天挑了挑眉,威脅道:“你也想我把你大晚上不在房裏好好學習,跑出來閑逛的事情告訴我爸和我弟是不是?嗯?天臨?”

“不……不不,大伯,你剛才什麽都沒幹!我今天晚上連你的一根毛都沒有瞧見!你也沒看見我,沒有!絕對沒有!”林天臨倒戈的十分迅速和徹底,大敵當前,他可不會傻到用人肉去擋自己大伯的大刀。他可是親眼見過那個大刀把一個兩米多的壯漢當場劈成兩半的情形,到如今還是觸目驚心!

“說真的,你大晚上的跑這裏來幹嘛?”林翟天不愉快的皺眉,上下掃了林天臨一眼:“沒事趕緊回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林天臨拉著自家大伯走著:“我這不是想為家族奉獻自己的一分綿薄之力嗎?”

“說實話!”林翟天不鹹不淡的看了林天臨一眼,並且不動聲色的閃了閃自己肩上的大刀。

“我……我不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千年狐妖長什麽樣子嗎?”林天臨轉換的十分的熟練。

“瞎摻和什麽,趕緊離開這裏…………”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著,慢慢的聲音和人影這才漸漸消失。

京墨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放在趙殷的嘴上,有些尷尬的放開了!兩人擁擠的坐在樹枝上麵,都裝作左顧右盼的在看風景。一時間氣氛有一種化不開的寂靜。

“咳咳……那個什麽,剛才是我有些激動、”

還是趙殷開了頭,有些不自然的攏了攏自己耳邊的頭發,這種小女兒家的動作,他以前從來是不做的。

京墨笑了笑,如果剛才不是不錯覺的話,林天臨在拉著他大伯離開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看了這邊一眼!京墨也拿不準他是不是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不過顯然林天臨這一出是向著他們的,畢竟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避免了兩人被發現的危險。

不過顯然,這個不是化解尷尬的最佳話題!一時間有一些冷場,京墨想了想,憋出一句:“將軍還好吧!?”

趙殷明顯愣了很久,很不自安然的笑了笑:“你是說我父親吧?他大概是撐不過了……”

京墨古怪,除了你父親還與誰是……

等等……還有誰?還能有誰?京墨覺得自己有些真相了。

京墨別別扭扭的試探著:“你不會在以前就是……”

“古墓裏可能有救他的東西!”趙殷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突然插嘴。

上一個話題顯然不太好進行下去了,畢竟第二個話題的價值更高一些。京墨很遵從套路的驚訝了一下,問道:“什麽東西?”

“不知道……”趙殷回答了一個非常矛盾的回答,之後緩聲解釋道:“薑國對外都是非常神秘的,其中不乏活死人肉白骨的方法,我覺得值得一試!再說了……不是還要陪你下去一趟嗎?順便的嘛!”

京墨長長的“哦”了一聲,目光再一次的轉向了古墓那邊!夜已經深了,不知道目標會不會出現!

很巧的是,這也是趙殷的問題:“你覺得千麵狐妖沒有得到你,她會貿然出現嗎?”

京墨搖頭:“不知道,所以我說要等啊!等……”

趙殷沉默了,看樣子可能要等很久……但也許又不是很久!畢竟,以趙殷自己對幻娘的了解,她是一個心急的人!古墓裏麵除了僵屍究竟還有什麽?她的目的又是什麽?他們不知道,但是看他對京墨所做的一切,趙殷明白,她很著急!

趙殷瞥了一眼被京墨掛在手上做手鏈的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目光沉了沉:“我覺得,她所認為的關鍵,就是你手上的兩塊玉佩!”

京墨聞聲看了一眼手上掛著的玉佩,覺得奇怪:“太陽燭照不是設計給我的嗎?”

趙殷有些沉默,最後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你以前的東西,怎麽樣也需要找個機會還給你。”

京墨頓時覺得,手上的兩塊東西充滿了滄桑!當然,以前也覺得,但是那是一種曆經曆史的沉澱下的滄桑,京墨現在覺得,這裏麵是自己以前記憶之中的滄桑!問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親眼看見自己以前的遺物——暫且把他稱作遺物吧!

“不確定!”京墨皺著眉,想了想:“她千方百計的想要把太陰幽熒也塞給我,肯定有目的!或許真的是這樣,也可能隻是她的一個幌子!”

狐狸狡猾,性情不定,京墨真的覺得不好猜測。

趙殷看著玉佩好久,皺眉有些不解:“太陰幽熒怎麽會出現在幻娘的手上?”

“那太陽燭照又怎麽出現在了你的手上?”京墨反問,這的確是他一直以來忽略的東西。

趙殷說:“是你給我的。”

“我?”京墨稍稍驚訝,隨後明白過來:“以前的我是嗎?那麽我為什麽不把太陰幽熒一起給你呢?這不是一對玉佩嗎?”

趙殷搖頭:“兩塊玉佩,除非在他的主人手上,否則不能放在一起!”

京墨眯眼看著自己手上的兩塊玉佩,不明所以:“不久兩塊有點值錢的玉佩嗎?放在一起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對此,趙殷隻用四個字解釋:“帶來災難!”

一瞬間,京墨覺得自己係著玉佩的右手有萬斤重,根本抬不起來了,責任真重,真重……

“你是主人,沒有問題……”趙殷說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

京墨奇怪,右手在趙殷麵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趙殷搖了搖頭,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沒……沒什麽,隻是……突然有了一些猜測。”

“什麽?”

“兩塊玉佩的持有者隻要不是主人,那麽就會帶來災難……”趙殷皺眉,像是在回憶以前發生的事情:“我認為,薑國舉國變成僵屍,可能……”

“和這對玉佩有關!”京墨說:“隻是……記載上不是說是因為巫術反噬嗎?”

趙殷搖頭冷笑道:“能造成反噬的能力,你認為身為大祭司的你,現在還能活著?”

京墨像是明白了什麽:“你是說,兩千年前薑國的覆滅……是一場陰謀?”

趙殷點頭:“我一直在查,玉佩的事情我都是在這一世……”趙殷突然停下,不再說了。

不過京墨不是聾子,很敏銳的抓住了一個詞——這一世!

“你說你隻有二十五歲……”京墨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得:“你是……趙殷!”

這個肯定句來的十分的奇怪,但是在這裏他們都明白。趙殷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真麽了,在和京墨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一出神,很多事情就說漏嘴了。

“我和你不一樣,那場滅國的災難,我沒有活下來!”趙殷幽幽的說:“隻是我每次輪回,卻能夠保留住每一世的記憶。在精神的階段,形成了永生!”

別人隻用經曆一次的生老病死,趙殷幾乎經曆了八百十次了。永生是永生,但是代價是痛苦的。京墨覺得自己雖然可能活了兩千多年,但是卻沒有活了兩千年的記憶,這種感覺還是挺幸運的。

趙殷拍了拍京墨的肩膀,冷聲提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