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守衛都是赫得半死!

這是任季昆!

把家主都給驚動了,這可是他們大大的失職啊,不知道要被罵成什麽樣呢!光是挨一頓罵倒也算了,別連飯碗一起丟掉那就慘了。

任懷宇目光看向閣樓,拳頭一握,驀然轟擊而出。

嘭!

可怕的勁力卷過,一聲巨響之中,整座閣樓轟然倒塌,灰塵彌漫,向著四周圍擴散而去。

那兩個守衛臉都綠了!

他們不但放人進來,而且還讓任懷宇將家主大人的住處都給拆了,這下子就不是挨不挨罵、丟不丟飯碗的事情,說不定連腦袋都要掉了!

這這這,任懷宇怎麽如此大膽!

就算是天元道宗的弟子也不能這麽橫啊!

——在那兩個守衛的心目中,任家可是地位崇高,並不見得比天元道宗差上多少。

“混帳!”一聲怒喝,一道高大的人影也從灰塵彌漫之中走了出來,現出一個白發蒼蒼的魁梧老人,麵如重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

這是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氣勢。

“任懷宇,你好大的膽子!”任季昆沉聲說道,臉上有掩不住的怒火。

他可不同於陳如山。

陳家要顧忌任懷宇背後的天元道宗,但任季昆雖然不敢對任懷宇下死手,可要教訓任懷宇一番卻是不在話下,怎麽說任懷宇也是任家的子弟,他有這個權力!

“任季昆,今天我要替爺爺討回個公道!”任懷宇冷冷地盯視著任季昆,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等更多的人過來。

那轟塌閣樓鬧出的動靜很大,不少人已經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待看到竟是任懷宇在與任季昆對峙時,都是一愣,他們原以為是來了什麽外敵呢。

“廢話,你是什麽身份,敢向老夫質問!”任季昆勃然大怒,但同樣沒有出手,因為他感應到任懷宇可怕的氣息波動,深邃莫明!

居然還在他之上!

這小子也太妖孽了吧,進入天元道宗不過一年,怎麽就撲騰騰突破了式魂境,而且比他走得還要遠?

哼,這小子是自尋死路,今天定要將他斬殺於此,否則這小子萬一突破了虛魂境,那任家可真要變天了!

“我爺爺為家族浴血奮戰,立下了赫赫戰功,你們哪個可以抹滅他老人家的功績?可當他纏綿病榻的時候,你們又做了什麽?”

任懷宇森然環指一一圍聚過來的人,任家也不是任季昆一手遮天,當年若是有權威人物立挺的話,任方旭又豈會落魄到無錢醫病的地步?

若非如此,他父母又豈需要為了賺錢而遠走奔波,最後一去不複返,凶多吉少?

這簡直就是滅門之仇!

“渾帳,你就算是天元道宗的弟子又如何,你首先是任家的族人!如此行為,大逆不道,老夫要行使家主之權,將你嚴懲!”任季昆大喝道。

“哈哈,嚴懲?”任懷宇冷笑,“這個世界素以實力為尊,想要嚴懲我,也得先惦惦你自己的份量!”

“大膽,公然抗逆家主,這是死罪!”一名中年人挺身而出大喝道,他自然是主係族人。

“死罪?”任懷宇目光向那人逼視而去,可怕的壓力卷過,那人頓時臉色發白,忍不住捂胸而退,但退出三步之後突然頓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這!

任家所有人都是駭然失色,那中年人可是凝氣十層的修為啊,在任家都能稱得上是高手了,可居然無法承受任懷宇一記眼神的壓力!

任懷宇到底有多強?

“我提議,廢除任季昆家主之位,可有人反對?”任懷宇淡淡說道。

任季昆頓時渾身一抖,臉上現出無比的怒容來。

自從成為任家家主以來,他一直大權在握、高高在上。雖然有競爭對手一直想要將他拉下家主之位,卻也隻敢在暗中使壞,當著他的麵誰敢放肆?

這就是權威!

可今天卻是遭到了挑戰,任懷宇居然敢當眾說要擺黜他,這等於是在他的臉上直接拍巴掌!

然而任懷宇的實力竟還在他之上,任季昆即使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貿貿然衝出來打架,必須要尋到足夠的助力才行。他冷然一聲,道:“任懷宇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老夫決定將他開革出族!”

隻要任懷宇不再是任家的族人,那他自然也沒有資格說什麽廢黜家主!而一個外人對家主放肆,便是對整個任家的挑釁、汙辱,所有任家人都要奮起抵抗!

薑畢竟是老的辣,任季昆在一瞬間找到了最合適的解決之道。

“哈哈!”任懷宇搖頭大笑,“老狐狸果然奸滑!不過,我的提議在先,若是你被廢黜了家主之職,又有什麽權力將我開革出族?”

“哼,老夫為家族任勞任怨,是非功過大家都看在眼裏,豈是你說罷黜就能罷黜的?”任季昆冷然說道,轉身向身後諸人一掃,積威之下,所有人莫不低下頭來。

任懷宇搖了搖頭,看來不展露一下實力的話,在任季昆的積威之下沒有人敢出聲了。他要打敗殺死任季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他要讓任季昆也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

那麽,便給他們一點反抗的勇氣!

他伸出拳頭,兩大古族的血脈之力匯聚,整隻手瞬間被冰霜覆蓋,其中還有鐵質的黑光。

“魂、魂技!”

周圍所有人莫不喃喃低語,以他們的層次還不夠知道上古百族,因此隻將這奇怪無比的一幕當成了魂技。

任懷宇拳頭一緊,猛然對著地麵轟擊過去。

嘭!

一片霜白首先湧過,將整個地麵冰封,然後這道冰層緊跟著破裂,紛紛被震起入空,而伴隨與之的,則是無數的碎石泥沙。

咻咻咻,這些碎屑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去,打在人的身上奇痛無比,周圍頓時傳來哎喲哎喲的呼痛聲。

待他們回過魂來的時候,隻見任懷宇原本所立之處已是一片廢域,現出一個足有三丈方圓、深達丈許的凹坑!

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有誰反對我的意見嗎?”任懷宇露齒一笑。

眾人連忙在同一時間拚命搖頭,如此可怕的力量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還有幸免的道理嗎?

任季昆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可惡的小子,僅僅隻是一個舉動就把他孤立了!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在這樣的力量麵前,所謂的積威又有什麽用?

“你們反了不成!”任季昆冷冷說道,手指對著眾人點了一圈,“別忘了是誰帶領任家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老夫便沒有任家,你們都要跟著這小子胡鬧嗎?”

眾人盡皆無語,卻也沒有一個人表示出要跟任季昆幹的意思。

這是一個以實力稱尊的世界,當初任季昆能夠當上家主,並且一坐就是幾十年,靠的不就是他強大的實力嗎?現在任懷宇比他更加強大,那麽改朝換代也是十分自然。

反正任懷宇也是任家人,隻要能夠帶領家族走向強大,底下的人誰會去管究竟哪個當家主。

“好!好!好!”任季昆目光掃過,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眼神避讓,視他如瘟疫,躲都來不及。

這便是眾叛親離!

任季昆氣得渾身發抖,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再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從現在開始,任季昆便不再是任家家主!”任懷宇淡淡說道。

“不,你沒有資格廢黜我!我是任季昆,任家是我打下來的江山,誰也休想奪走!”任季昆厲聲大叫道,雙目如欲噴出火來。

他已經習慣了大權在握,若是被趕下家主之位,他必定將鬱結於心,恐怕不消幾天就要被生生氣死!

更何況,他拿什麽臉去見別人?光是那指指點點都會讓他崩潰!

“任季昆,我爺爺昔日替任家立下了多少功勞,你卻連醫治傷病的錢都不肯給,讓爺爺纏綿病榻,最後鬱鬱而終!這一切,我都會還給你!”

任懷宇伸出右手向任季昆抓了過去。

“豎子,敢爾!”任季昆厲喝一聲,鏘地揮出一把大刀,向著任懷宇斬了過去。

任懷宇輕哼一聲,右手毫不避讓地迎上刀鋒。

任季昆頓時雙眼露出興奮之色,這把大刀雖然不是魂器,可也是用極上品的材料鍛造而成,鋒利無比,可說是碎金斷玉的神兵!

以血肉之軀硬撼如此神兵,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比他實力強又如何,年輕人就是驕傲,這是在自尋死路!

“死!”任季昆厲喝一聲,將力量催發到極致,他要一擊幹掉任懷宇,重豎他任家家主的威嚴。

鏘!

刀鋒襲到,隻見一連串的火星泛起中,任懷宇的手毫發無傷,反倒是森森寒氣迅速沿著刀鋒向著任季昆的手襲了過去,留下了一路的冰霜。

“啊——”任季昆如避蛇蠍般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抬手一看,隻見虎口處赫然有一道皮因為凍結著連著刀柄被撕破了,一股奇寒之下竟是絲毫感覺不到痛!

這是什麽魂技,怎地威力如此可怕!

他又哪裏知道,這可是上古晶霜族的體質,本是同階無敵的存在,隨著任懷宇晉入虛魂境後,血脈之力也愈加強大,這高了一個大境界自然是絕對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