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結束了一天恢複性訓練,我的身體還沒調整過來,所以額外疲勞。

當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新家,小別墅門口站著霍克和赫普斯,兩人一人手裏提著一瓶酒。

“看來你應該在這裏做一個酒櫃。”霍克指著客廳空蕩的一角說,“不然以後我們來喝酒都找不到地方。”

“把這事交給你行不行?你可是我的經紀人。”我把別墅備用鑰匙扔給霍克,轉身問赫普斯,“你兒子多大了。”

“四個月了,已經能爬,能嗯嗯啊啊的叫。”赫普斯臉上發出幸福的光芒。

一陣寒喧後,霍克指著赫普斯,“你的教父有事情告訴你。”

我對赫普斯鞠了一躬,“father,請指示。”

赫普斯被我逗笑了,“其實我一來,看見你的別墅、跑車一度非常擔心。”赫普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輕人,財富隻是隨著你名氣增長的身外物,它們會來,也會走,你千萬不要沉迷在其中。”

我向赫普斯比出OK,接著順便給他講了在印度修行的事,表示一旦任何有靈性的人進過修行地,都不會再被世間的財富和權利所迷惑。

比起內心的追求,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赫普斯很感興趣,拉著我左問右問,表示如果能介紹,自己也想去修行。

接著,赫普斯打開筆記本電腦,“我之所以賽季還沒開始就來找你,是來告訴你,如果我沒預計錯,這將是你和狼隊非常艱難的一個賽季。”

我的心裏“碰”地一跳,想起麥卡錫談起狼隊現狀時那無奈又憤怒的表情。

是什麽樣的困難等在我前麵呢?

“先說你,再從你說到狼隊吧。”赫普斯揮手示意在別墅東看西看的霍克一起來坐下。

“你知不知道非西歐球員在五大聯賽踢球,最難的就是第二個賽季?”赫普斯問我。

我又隻好搖頭,最近我老覺得自己在搖頭,是我不懂的太多了嗎?

霍克用大拇指指了指赫普斯,“你的成功真有50%要歸功於這家夥,他真是把你當兒子一樣在傳承。”

我緊緊握住赫普斯的手,“father。”

“去你的,”赫普斯被弄的不好意思,踹了我一腳。

“都別打岔,說正事了。”赫普斯認真地說,他從電腦上調出資料,“讓我們先來回顧一下你上賽季的神奇之旅,在困難來找你之前,先做好準備。”

“先來看看你上賽季27球的瘋狂聯賽進球是怎麽誕生的吧。”赫普斯指著資料說,“一場就出局的杯賽忽略不計,上賽季,你和狼隊,幾乎是運氣很好的隻需要專注在聯賽那30多場球上,充沛的體能和休息,是你們成功的先決條件。”

“你上半賽季一共打進八粒聯賽進球,其中,在被盯防情況下打入一球,沒人盯防被忽略情況下打入七球,你說如果我是一般的主教練,看到你這數據會怎樣?”

“派一個人盯死就是了。”我忽然想到從巴西回來的第一場球,噩夢一般的宋.比隆。

“如果說,上半賽季,大家因為你是新丁而忽略你的話,下半賽季,所有球隊之所以讓你瘋狂地進球,跟你忽然變了另一名球員不無關係。”

“打個比方說,如果大家都把你當小貓防守,結果你突然變成了豹子。”霍克補充道。

這話一點都沒錯,在裏約,我幾乎是突飛猛進地學到部分巴西足球的精華,配合以我的身體素質,就像一夜間打通任督二脈一樣。

“下半賽季,你在被盯防情況下打入6球,無人防守情況下,打入13球,還是沒人盯的情況下,進球占大部分,這跟狼隊的防守反擊不無關係。”赫普斯忽然森森地看著我,“如果說,這個賽季,每場比賽都有人死死盯著你呢?你怎麽辦?”

我看著數據,被盯防情況下,7球。

我心裏泛起寒意,如果每個隊都派個宋.比隆那樣身體一流的防守球員死貼我,怎麽辦?

赫普斯繼續分析著,“27個進球中,右腳打入20球,左腳5球,頭球2球。如果我是一個防守球員,拿到我要盯防的前鋒是這種數據,我會笑死。”

我咬了咬嘴唇,心裏的氣壓一陣陣降低,這意味著,隻要不讓我右腳有發力射門的機會即可。

“英超的銀靴,讓你出名,也是你的壓力,大家都在看著你的第二個賽季,第一個賽季已經過去,曆史上,有很多首賽季非常驚豔的球員,在第二賽季都普通了下去。”霍克說。

赫普斯拍拍我的肩膀,“上賽季,你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名都叫不出的中國前鋒13號,這個賽季,大家都知道你是可以在射手榜和魯尼比肩的吳!你自己想想之間的區別。”

“再來說說狼隊,”赫普斯切換到另一個資料,“狼隊在上個賽季的成功,幾乎全靠戰略戰術,可新賽季,狼隊的防守反擊已經被摸透了,我不認為麥卡錫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樣。”

合上電腦,赫普斯總結道:“如果讓我大膽預言一下的話,狼隊這個賽季連進前10都困難,而你,能在聯賽進15球就是超水平發揮了。”

我看著赫普斯,“我和你打個賭怎樣?而且不用現在下注,我邀請你明天來看狼隊對巴塞爾的熱身賽,你看完再來和我賭。”

我比出兩根手指,“20球,讓你想不到的是,我又進步了。”

夜晚,我寬闊的別墅多了兩位住客。

“地方很大,你們自己隨便挑房間睡吧。”我說完上了二樓。

我把二樓麵對班托克公園的一間房做了自己的臥室,這房間外麵陽台的視角非常開闊,可以看到大半個公園,欣賞著綠樹青草。

房間內,我從舊宿舍搬過來的東西還還不及整理,隻把電腦接駁好了。

我看了看房間門口,以後說不定來住的客人還多,有空我得去淘一個貼在房門口的標簽,上麵標明“吳的房間”。

我搬了個凳子,坐到陽台上,以前我總是在賽後嫌小公寓悶,要去公園透氣,現在這裏這麽開闊,幾乎就是身處在一片靜謐的綠色中,對我來說,是福氣還是懶惰了呢?

天空飄著夜雨,看星是無望了。要不,什麽時候弄一個望遠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