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電視劇《西遊記》,裏麵唐僧總是說:“貧僧立下弘誓大願,要去西天靈鷲山大雷音寺如來佛祖那裏取得真經三藏,以普渡眾生。”

原來菩提伽耶真的有個地方叫靈鷲山!

我們完成了這場千裏搶婚的壯舉,心想時間反正也耽誤了,幹脆去遊覽一天菩提伽耶。

菩提伽耶信眾眾多,樹木蔥鬱,靈氣充足。回想起千年前,唐朝玄奘法師率領弟子前來這裏,摘抄佛教經藏,再以腳力回到中土翻譯、傳播,確實是一場偉大傳奇的旅程。

我來到菩提樹下,傳說中的菩提樹樹寬葉茂,而且葉子是心型的,非常好看。

據傳說,當年釋迦摩尼來到此樹下,立下不能證道就坐死樹下的大願,在樹下一共坐了七天七夜,到第七天,望啟明星而悟道,說了一句驚世之語,“吾觀世間一切眾生皆具如來德相,因貪嗔執著,不能證得。”自此,佛教誕生,在人類的文化史上,留下不可估量的影響。

我站在樹下,身邊還有不少模仿釋迦摩尼佛在此打坐悟道的佛教徒。

我望著菩提葉,浮想聯翩,最終,想到迦品提大師的話,如果一對愛侶的緣分是前生注定,我到底和羽田是有緣還是無緣呢?

回想起我們的種種過往,想著參悟著人間的緣聚緣散,我不由得癡了。

“快走!”格曼在登機口叫喊著。

我們原定的回程時間一再耽誤,如果再晚,就要超過狼隊新賽季的歸隊日期了。還好菩提伽耶所在的印度格雅市有飛機場,我們可以先飛到新德裏,再轉飛英國。

阿雅兒和盧桑汗、韋莎麗夫妻前來給我們送行。

道森問阿雅兒,“你幫姐姐逃了出來,那你以後怎麽辦?”

阿雅兒笑著說:“反正我打死不回齋浦爾了,我可不想像姐姐一樣被嫁給一個市儈的男人。”

我瞥見阿雅兒雖然對著道森說話,眼角卻在看格曼。哎,道森枉稱一代情聖,怎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難道真的是當局者迷?

在印度折騰了近一個月,我們三個被曬成黑鬼似地難民青年終於回到了伍爾弗漢普頓。

狼隊的歸隊報道日期是7月16號上午9點,我們8點半剛好到伍爾弗漢普頓。我和格曼把行李和背包甩給道森。

“晚上去你家拿!”格曼對道森的計程車大叫著。

再次看到橙色的莫利諾球場,我仿佛遠遊的遊子看到了自己的家。奇怪的是,整個球場被鋼筋支架包圍著,貌似在進行大翻修。

“你在發什麽愣?”格曼來拉拉我。

我回過神來,和他一起走向俱樂部大門。

“哇!”格曼指著比利.賴特銅像後大叫了一聲,俱樂部大門牆上,比利.賴特的英文字母下麵出現了一張大大的我的海報。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拉著格曼進去了。

坐在俱樂部的會議室,隊友們已經紛紛到場,值得我開心而又意外的是,沒有一個生麵孔出現,也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離開。

“哇!你們兩個去非洲當野人了嗎?”奧哈拉看著我和格曼說。

“我們去當無國界醫生去了。”我對著奧哈拉點點頭。

道伊從一旁探出頭,“去治療非洲缺乏慰籍的少女?”

我正打算揍他,忽然身後一個威嚴的聲音喊道:“安靜!”

我隻好對道伊吐了吐舌頭,找椅子坐下。

麥卡錫仿佛有重重心事地和狼隊主席,運營主管一起站在會議室前麵。

“孩子們,”運營主管說,“相信這麽長時間的休假應該讓你們足夠的放鬆了自己,但是現在,大家需要把自己的心情調整回足球場上來,下麵我們請主席給大家說新賽季寄望。”

主席清了清喉嚨,說道:“感謝所有球員上賽季的努力,狼隊在上賽季打出了近十幾年來最好的成績!所以本賽季,經董事局協商,所有上賽季為狼隊做出貢獻的一線隊所有球員周薪上調5%!”

隊友們頓時一片歡呼聲。

主席揮手示意大家安靜,“本賽季,大家已經看見了,我們的莫利諾球場正在翻修!在八月工程完工後,以後將有4萬名球迷為你們歡呼!”

會議室又響起一片掌聲,可我發現麥卡錫摸了摸鼻子,顯然不怎麽開心。

主席繼續說著:“狼隊是一支重感情的球隊,大家現在都穩穩在坐在下麵,我們沒有甩賣掉任何一個上賽季的功臣,不過請大家也要為俱樂部著想,因為資金的原因,我們無法引入大牌球員,所以本賽季我們還是要靠你們為狼隊爭得榮譽!你們能做到!對不對?”

“對!”隊友們大聲回應著,這對於球員來說,無疑是激勵人心的,沒人來擠位置,哥幾個還是地位穩固。

可我發現麥卡錫不屑地看向了一邊,顯然對主席很是不滿。

激情四射的新賽季會議開完,麥卡錫宣布從明天開始訓練,今天散會休息,隊友們紛紛散去。

“晚上出來喝個酒?”奧哈拉拍拍我的肩膀。我連忙表示到時候電話聯係。

運營主管招手叫我過去。

“吳,俱樂部為了表示對你上賽季的獎勵,以及對狼隊的衷心,特別為你靜心準備了禮物。”運營主管說道,接著他揮手叫狼隊的官員馬克過來。

運營主管在馬克耳邊說了幾句,對我說:“希望你這個賽季為狼隊作出更大的貢獻。”

“一定!”我對運營主管說。

馬克對我神秘的笑了笑,說:“跟我來吧。”

我本以為會去辦公室給我個勳章什麽的,沒想到馬克帶我直接去了停車場。

馬克打開他的車門,示意我坐在副駕。

馬克開著車駛出waterloo路,伍爾弗漢普頓的街道我已經很是熟悉,馬克幾個轉彎後,向班托克公園開去。

班托克公園離球場最多1公裏,轉眼就到了,其實走路過來也就十分鍾,馬克將車開到公園小路旁,一幢小屋前,對我說:“大球星,下車吧。”

我愣了愣,這裏這片獨幢小別墅區,不就是我曾經跟羽田散步過的地方?

馬克大步走進小院,在打開小別墅大門後,將鑰匙扔給我,“這是狼隊給你安排的,還不錯吧?”

我傻了,“這是你們給我住的?”

馬克指著小院中一輛金色的跑車,“這也是給你的。”

我認了一下車後的字母“PORSCHE”,好像應該拚作保時捷。

馬克帶我進去參觀了我的新家,兩層,開放式廚房,第一層有3間房,第二層有4間,3個衛生間。第二層每個房間都有一個獨立陽台。

所有的家具基本配備好了,搬進來就能住,在一層的大客廳裏,有一個大大的落地電視,和一圈大而舒服的沙發。

“還滿意嗎?”馬克笑著問我。

“我一個人好像住不了這麽大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馬克羨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指著大門背後一個表格說,“會有鍾點服務人員定時來給你打掃,你也可以打電話去定製煮飯、洗衣這樣的服務,外麵小院子記得定期叫花匠來修剪。”

最後馬克把跑車的鑰匙交給我,“好好幹吧,你現在是球星了,你應得的。”交代完畢,馬克離開了。

我坐在客廳大大的靠背沙發上,犯傻,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樣的巨變。

一直以來,我都以泥腿孩子自居,在童年,我過著平常人家的生活,老爸偶爾買個鴨子回來加菜就歡喜不已。在阿賈克斯,我住便宜的地下室,每天都擔心潮濕的天花板會漏水。初來狼隊,我在不到十平米的小公寓感受著新的職業球員生活。

但現在,我的生活起了這麽大的變化,這樣的別墅,跑車,高薪,還有那俱樂部門口大大的海報。

我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自己已經是一座城市的明星。

我翻出手機,給格曼打了個電話。

“這種情況,你最好請隊友們來開個party。”格曼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