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看見我們內訌,以為我們輸急了,發出哄笑聲。有人大叫:“快回家洗屁股去。”

我正想說話,“巨嘴”殺了過來。

“巨嘴”三人呈散開的陣型,三人一起跑了過來,左邊的“聖羅尼”帶球。

我不能再把“聖羅尼”給迪迪了,我必須負起責任,我直接跑向了“聖羅尼”,迪迪錯愕的看了看我,和瓦瓦各封了一個。

“聖羅尼”看見我過來,學我也調皮的笑了笑,他被我的行為搞起了興趣。

“聖羅尼”忽地把球往右腳外腳背一撥,作勢向右跑,這當然是虛晃,接著右腳外腳背一挑,球挑到半空,他右腳飛速繞球轉了一圈,接著把球挑到左腳,淩空就是一腳抽射。

整個動作連貫,協調,無懈可擊。

我眼睛都被晃花了,最後猜到他要挑左腳,可是你心裏不吃晃,身體難免跟著自然反應了那麽一點點,所以我就慢了那麽一點點。

球沒封住,剛好在落地的時候掉在兩酒瓶之間。

“洪興”的裁判表示進球有效,人群發出震天呼喊聲,群眾還有1球就可以收錢,都迫不及待。

“聖羅尼”,“聖羅尼”,在有節奏的呼喊中,我把迪迪、瓦瓦叫了過來,迅速地布置了打法。

我抓起地上三個小石子,擺了個倒三角型。

“我站後麵打後衛,我絕不上壓,你們兩個一左一右上去,誰麵對聖羅尼,我就把球傳給另外一個,另一個自己馬上最快的過人、射門,不要給聖羅尼任何過來碰你的機會。”

迪迪、瓦瓦任何一人都強於黃毛和黑衫。

這就是我的職業戰術。

瓦瓦點了點頭,轉身就跑,我喊住他:“不管怎樣,今天一定會幫你賺到150雷亞爾。”我的聲音平靜且堅定。

瓦瓦看了看我的眼睛,上去了。

迪迪很聰明,自己去找了“聖羅尼”。

瓦瓦晃過黑衫將球打進。

9:4,“巨嘴”的每一次攻擊可以隨時結束比賽。人群已經瘋狂了,發出大聲地躁動。

我迎著“聖羅尼”跑了上去,“聖羅尼”看著跑上來的我,示意黃毛把球傳給他。

“聖羅尼”剛拿球,我已經來到他麵前。

“聖羅尼”此時已經完全知道我不是他對手,輕鬆一笑,正要做動作。

我一步上搶,腳生生抵住聖羅尼的支撐腳。

這招被我取名叫“七寸”,就像打蛇七寸一樣,狼隊的中後衛約翰遜最精於此道。

有時候對方球隊反擊,通常會把球傳給速度最快的邊鋒,如果被這樣的球員展開攻擊,那非常危險。

所以中後衛都會一個上搶,直接一步踏到對方支撐腳,不管你再NB,不管你做什麽動作,就是一腳把你放倒,然後等裁判吹哨子。最多就是一張黃牌,而且多數時候,哨軟的裁判還不一定給牌。對方的攻擊因此就會化於無形。

何況這裏沒有黃牌,裁判也沒有什麽規則,“聖羅尼”被我生生絆倒,我斷球,輕鬆打入空門。然後迅速回防。

9:5,群眾發出憤怒的噓聲。

戰術犯規防守,長傳反擊,這就是我的策略。

當年英國足球開啟長傳時代,一度排出WM陣型,後麵站四個後衛,前麵站四個前鋒,後衛一拿球就直接一個大腳踢到前場撞大運,四個前鋒就開始瘋狂絞殺。英國人簡單粗暴的令人害怕。

此種打法橫行一時,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歐洲杯,被意大利教練特拉帕托尼改造為技術流的愛爾蘭隊,在最後麵對意大利瘋狂搏命的時候,沒人管特拉帕托尼的戰術,球員一股腦的長傳反擊,就一個大腳打高球,可見這種英式足球在英國人心中根深蒂固。

我在英國待久了,難免會受到影響。

9比6。

9比7。

9比8。

迪迪開心的後腳跟把球敲進,9比9!

觀眾非常不滿,憤怒之極,很多人看起來都想揍我。

但是參賽球隊清一色受到“洪興”的保護,不管贏家還是輸家,誰要賭輸了動球隊,那就是犯了“洪興”大忌,多半會被扔到附近的森林裏喂野獸。

有時候這樣的社團組織也算是維持了一部分秩序,而且比警察更有效率,也更公道。

我看見“聖羅尼”眼光中閃出怒火,但是比怒火更大的,是興奮,他笑了,真心開心的笑。

“聖羅尼”帶球過來。

我跟瓦瓦使了一個眼色,我們都明白,“聖羅尼”一定不會傳球,他篤定來單幹。

我和瓦瓦不約而同,一起逼向“聖羅尼”,兩個人聯手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我相信就是真的大羅來,也不見得就能過去。

“聖羅尼”觀察著我們的動作,足足呆了半分鍾,他最後輕歎一口氣,把球向右邊的金毛一挑。

誰知“聖羅尼”突然伸出右腳生生把球一粘,就在我和瓦瓦生出更集中防守念頭地一霎那,“聖羅尼”一個鷂子翻身,淩空旋轉360度,不知道那隻腳射到了球。

球從我和瓦瓦腰間的空隙穿過,任我們誰要多挪2、3公分都會碰到球。

可是晚了,球飛過球門,觀眾發出歡喜的怒吼。

“聖羅尼”,“聖羅尼”!人們幾乎瘋了。

我呼出口氣,看了看迪迪,心想,這小子多半有點積蓄,我一定要給他逼出來,大不了暗自和他約定好,我一結束訓練就4、5倍的還他。

“洪興”的裁判占了出來,三個人商量一會,突然看場人用葡萄牙語宣布了什麽。

人群憤怒了,發出一陣陣怒罵。

“裁判說這球無效,因為高了。”迪迪翻譯。

我鬆了口氣,那樣的話,我還有機會發最後一個大絕招。

迪迪和瓦瓦像兩個箭頭一樣跑向前場,我在後場控球。

迪迪同樣找去了“聖羅尼”,黑衫和黃毛打起十二分精神,看樣子拚死也要夾住瓦瓦。

我陰險的一笑,突然球像炮彈一樣貼地射出,直飛“巨嘴”的球門。

這個場地兩邊擺的啤酒瓶的距離大概40米左右,普通的人就算要射門,腿力也不足夠。

巴西的球員,大多還是缺了身體和腿力,不然現在90%的球隊都會是巴西前鋒了。

我靠以吃飯,讓狼隊看起的,就是一個精準的腳頭。

球飛過啤酒瓶之間,貼地。

人群瞬間死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