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職業球員,踏上馬德裏土地開始,我必須全副精力考慮如何幫助自己的球隊擊敗強大的歐洲聯賽冠軍,馬德裏競技。

大巴飛馳過馬德裏街頭,馬德裏和倫敦一樣,都是自己國家的政治、經濟中心,如同電視裏風光片裏放的一樣,馬德裏有自己獨特的味道,奔放而憂鬱,自由而繁複。如果非要將馬德裏和倫敦作以比較,馬德裏的氣候更加得天獨厚,陽光充足,四季如春。而在市容街道上,馬德裏受到經濟危機重創的痕跡則比倫敦明顯。

西班牙在已經肆虐了數年世界性經濟危機中,是受災大戶,即使繁華如馬德裏,也可以挑出很多凋敝之處。

今年美國總統羅姆尼上任以來,拉出身患前列腺癌的經濟偶像,83歲的沃倫.巴菲特老爺子任經濟顧問,然後在美國造出各種勢頭,讓美國經濟表麵上看起來出現了強勁反彈,美元再次成為世界硬通貨。今年11月,據說美國將在倫敦與英、法、德等大國舉行軸心經濟會議,推出一個類似66年前馬歇爾計劃的歐洲救助行動,力圖一舉挽救幾個歐洲頂梁大國的經濟。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如果該計劃推出,就意味著英、法、德等大國會退出歐盟,20年前建立的這一歐洲聯合組織將會名存實亡。

不管如何,全歐洲都像嗷嗷待哺的嬰兒,指望著美國的新“巴菲特計劃”。

這一期待甚至波及到了足球場,馬德裏競技的主場卡爾德隆球場將在這個賽季後步入曆史,明年馬德裏競技將搬入馬德裏東部的佩內塔體育場,球場能容納的人數也由5萬多人擴張到7萬人。可是大筆的搬遷費用讓馬競非常頭疼,加上法爾考轉會的傳聞沸沸揚揚,因此馬競球迷一度喊出了“拿下冠軍杯,留下法爾考”的口號。

終於打進歐冠的馬德裏競技雄心勃勃,他們和阿森納一樣,從未染指過歐冠獎杯,但他們在1974年曾經隻差一步,拿到過歐冠亞軍,比阿森納好一些。

在馬德裏南部,馬競的球迷並不比皇家馬德裏少,兩個比鄰的死敵不論是在球迷還是在球場都激烈的爭奪著。這個賽季開局,馬德裏競技在客場爆冷1比0擊敗了皇家馬德裏,這是近幾年來德比大戰的頭一次勝利,馬競媒體在狂呼之餘,更是對前來客場挑戰的阿森納喊出了挑釁口號,“先拿槍手祭旗,然後再征服歐洲!”

車窗外的天空晴朗一片,但是明天的卡爾德隆球場注定戰雲密布。

“HI,佩爾。”我和格曼這一排前傳來了溫格的聲音,他正來到坐在我們前邊的默特薩克身旁。

“您好,”默特薩克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跟主教練打招呼。

溫格坐到默特薩克身邊,“佩爾,告訴我,你對明天的先發有信心嗎?”

“當然,我想我能應付。”默特薩克連忙表態,能夠在這場重要的比賽先發,對於在球隊中一直地位不穩的他來說,無疑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溫格的聲音穩穩傳來,“馬德裏競技的主場有名地難打,特別是法爾考,他在自己的主場就像一個魔神,很難有後衛能夠防守住他。”

默特薩克遲疑了片刻,聲音開始變得激昂,“交給我吧,教授先生。”

“我想,能在客場和法爾考對決,無論是哪個後衛,都需要世界級的水準。”溫格的聲音依然沉穩。

“我發誓,我不會讓他進球的。”默特薩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偷偷探出頭瞄了眼前麵,亞當斯的眼光正掃了過來,嚇得我連忙縮頭。

溫格和亞當斯這兩個家夥,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默特薩克忽悠得戰意十足。

我跟格曼向前麵打了個眼色,格曼撇撇嘴,對著前麵的溫格悄悄比出一個大拇指。

雖然溫格是十足的法國係教練,可在真正的硬仗的時候,他似乎選擇了信賴德國人。

我們在巴列卡諾隊的足球訓練基地進行了戰術預演。

這場比賽阿森納先發陣容進行了不小的變動,我打首發中鋒,兩個邊鋒是波多爾斯基和沃爾科特,後麵三個中場溫格沒有用在聯賽裏慣用的卡索拉和阿特塔打控製球,而是讓格曼、威爾希爾、迪亞比三個人玩拚搶和衝擊。

大概是考慮到馬競腳下出色,這場球溫格要求我們以速度和大幅度的來回跑動取勝,連兩個邊後衛,上的都是年輕人吉布斯和詹金森,中後衛人選上,越來越有霸氣的維爾馬倫和重新發光的默特薩克搭檔。

訓練場上,門將什琴斯尼站到球門前示意我射兩腳給他撲一撲。

我也正想試試腳頭順不順,拉過一個球瞄也不瞄,直接就往死角打。

什琴斯尼第一個球就沒撲到,球掛入死角。他扭了扭嘴巴,把球踢給我示意再來。

我接過球,橫帶了幾步,換了個角度,再次一記勁射。

“唰”,球網又被打得飛了起來,我做出一個挑釁什琴斯尼的動作,反正是訓練,我格外的放鬆。

見我們玩的有趣,幾個隊友圍了過來,在後麵聊開了。

什琴斯尼麵子有點掛不住,把球扔了過來,認真地站到球門前,開始跳躍。

我把球向後拉了幾步,伸出右手大拇指,對準什琴斯尼,然後把拇指向下倒了過來,什琴斯尼呸了一聲,對我招招手,叫我放馬過來。

我退後兩步,拉起滿弓,一腳重炮。

“碰!”球打在橫梁和立柱交接處彈入球門,撲都沒法撲。

“漂亮!”隊友們紛紛鼓起掌來。

訓練散場,我們下場時,什琴斯尼過來狠狠勒住我脖子,開玩笑地笑著說:“叫你囂張,叫你囂張。”

“亞當斯,這裏有人謀殺!”我聲嘶力竭地喊道。

威爾希爾等人嘻嘻哈哈地過來趁勢捶了我兩拳。

很好,大賽即將開始,阿森納的球員們一點都不緊張。

然而第二天真正在炙熱的卡爾德隆球場開踢歐洲冠軍杯小組賽第一場,我和什琴斯尼的表現卻反了過來。

遠角的時間顯示上半場已經過去30分鍾,我從草地爬起,馬競門將庫爾圖瓦又將我的必殺球撲了出去。

我盯著庫爾圖瓦,有些惱火,這場比賽的明星讓人意想不到地是兩個門將,21歲的庫爾圖瓦已經起碼連續5次完成了精彩撲擋。

站在球場那頭球門的什琴斯尼不知道是不是受我刺激,表現得比庫爾圖瓦還狂野,比賽20分鍾他精彩絕倫地飛身回撲出馬競天才中場孔科的吊射,讓主隊的球迷都鼓起了掌。

然而此刻,格曼跑去了角球點。

我剛一到禁區,烏拉圭人戈丁就纏了上來,1米85的他警戒地靠著我,這場比賽,他被我弄得非常頭疼。

波多爾斯基跟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他拉到左前鋒後,就顯得特別默契,此刻他後撤出了大禁區。

格曼罰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禁區裏一堆人跳起爭頂,我奮力跳起,格曼的落點,我自信沒誰能搶贏我,我迎球一甩,把球頂向禁區外的波多爾斯基。

退後就是向前,這個球這樣處理比我倉促攻門好得多。

波多爾斯基無人盯防,迎球一腳怒射。

我一見他球的方向,心裏暗叫,有了!

“當”一聲悶響,卡爾德隆球場的門柱守護住了馬德裏競技。

球被解圍。

波多爾斯基對我比了個大拇指,開始回跑。

馬競畢竟是在主場,他讓阿森納的防線感受到了前幾場從未有過的壓力。

僅僅5分鍾之後,阿德裏安在右路帶球,然後和孔科、阿爾達玩起了傳倒。

法爾考極其**地在阿森納後防線竄來竄去。

孔科一個漂亮的外腳背挑傳,法爾考倚著維爾馬倫殺入禁區,麵對出擊的什琴斯尼倒地鏟射。

什琴斯尼倒地撲球時下意識用腳擋了擋這個球,皮球勢頭被阻,但是仍然一蹦一蹦的緩緩跳向球門。

馬德裏競技球迷眼見進球在即,“喔”地狂喊了起來。

就在球要壓上白線的瞬間,默特薩克神兵天將一般殺出,一腳把球踢出空門。

我舒了口氣,側頭一看馬競的教練席,場邊的阿根廷名將主帥西蒙尼轉身遺憾地握拳。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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