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場後連忙活動著自己。

狼隊扳平後打地並不保守,而曼聯,則有些慌亂,也許他們沒想到狼隊這麽不好啃吧。

我剛一上場,狼隊扔界外球,奧哈拉拿球,有點亢奮的我連忙上前接應,卻忘了這本該是亨特的位置。

奧哈拉瞥一眼我,還是把球傳了過來,我拿球,不敢多帶,見亨特在不遠處,連忙把球傳給他,誰知曼聯的防守很快,我幾乎沒有轉身空間,球立即被斷掉。

上場第一次觸球就失誤,讓憋了三周的我急了,我衝過去一記飛鏟,力圖斷回皮球。

維迪奇被我鏟的飛了起來。

哨聲響起,裁判走了過來,對我舉起了黃牌。

老特拉福德發出巨大的噓聲,紅魔球迷顯然對我很憤怒。

吃牌的感覺真不怎麽樣,被噓的感覺到還好,巨大的噓聲反而讓我放鬆了自己,你們又能拿我怎麽樣?

我決定當這個黃牌不存在,我要力圖表現,我不要再上看台!

我積極回搶,奮力的表現著。

曼聯開始大肆反擊,在禁區前逼得任意球,我被招呼回去當防守人牆。

曼聯的弗萊徹來發任意球,看架勢他要直接射門了,我護住下體,暗暗祈禱他別一個猛射打我身上。

弗萊徹一記漂亮的弧線球,韋恩把球托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到狼隊越踢越有信心,這是一種感覺,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或者所有狼隊場上的十一人,此刻腦海裏都出現著逆轉阿森納的那一刻。

太相似了,早早失球,對方驚濤駭浪地攻擊,接著一個角球扳平。

狼隊球員們越踢越興奮,我們在冥冥中,似乎有誰在指引,而曼聯,似乎開始著急了,主場拿不下狼隊?那他們壓力就大了。

比賽拉鋸著,狼隊開始反擊。

球打到曼聯前場,我竭力和隊友配合,亨特拿球,給了我一個威脅的眼神,我一下明白,他叫我別光在外圈接應,勇敢的去站前鋒的點。

曼聯的中場這時有點脫節,奧哈拉和亨特在曼聯大禁區前配合,我擠進禁區,背後牢牢倚住曼聯最後一個中衛。

我忽然有些口幹舌燥,一種感覺傳遍了我身體,又是一個後衛盯防我,後麵就是門將。

曼聯此刻禁區裏,很開闊。

奧哈拉一個假動作分邊,分散了曼聯防守隊員注意力,突然把球傳給了亨特,亨特並不停球,迎球後腳跟一敲,漂亮的滾向了我。

我腦海中突然出現德羅巴在禁區背身拿球射門的鏡頭,這段時間看的視頻很多,很多鏡頭不經意就會閃過腦海。

一腳停好球,創造出機會!

我模仿著德羅巴的動作,右腳把球向外一趟,確保球在身後後衛的觸及範圍外,然後轉身180度用左腳掃射,整個動作居然流利的完成了,我能清楚感覺到左腳在球上發上了力,感覺到球直直的對準曼聯球門滾了過去。

漂亮的一腳停球對做下一個動作幫助太大了,我從來沒有這麽深地領悟。

會是奇跡嗎?

我趴在地上一看,這球打的角度太刁了,曼聯的年輕門將沒有撲到,球已經滾入了網窩!

我瘋了!

我爬起身,向場邊狂奔,順便還瞅了一眼裁判,沒問題,1:2,我們逆轉了!繼逆轉阿森納之後,再次逆轉了曼聯!

狼隊今天魔咒附體,同樣的拷貝,紅魔居然跟槍手一樣跟我們踢了場如同翻版的比賽。

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這是詛咒還是魔法?

而打進逆轉球的,又是我。

我趴在草地上,幾乎不能呼吸,我都不知道此刻身上壓了多少個隊友,我的隊友們也瘋了。

所有狼隊球員的臉上除了興奮,都是難以置信地表情。奧哈拉張大嘴,瘋狂地喊著:“MY-GOD!MY-GOD!”

“你簡直就是巫師!”米哈裏斯捏了捏我的臉。

這真是神奇的一刻,想必會被所有狼隊球迷津津樂道。

亨特拉起我,難掩眼神中的笑意。不過他還是在我耳邊吼了句:“比賽還沒完!”

這時,我看見場邊舉起了補時時間,還有3分鍾而已。曼聯瘋狂反撲,我也回去充當後衛。曼聯的弗萊徹還是找到了機會,在禁區裏和韋恩單對單,韋恩神勇的把球擋了出去。

時間結束。

老特拉福德充滿了不滿的噓聲,狼隊的球員在場上相互擁抱慶祝。

我抬頭仰天,我太幸運了,我成功了!在沉寂了三周以後,我抓住了這幾乎不可能的機會!

這個進球挽救了我。

奧哈拉過來跟我擊掌,“行啊,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厲害,”他笑嘻嘻地說。

我對他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

我太激動了,有些語言組織無力。

我們在7萬多名曼聯球迷的噪聲中,昂首走出了老特拉福德。

老特拉福德,一夜之間,成為了我和狼隊的夢劇場。

回程的大巴上,隊友們議論紛紛。

“這太神奇了。”大家幾乎一致這麽說。

我看著在坐在車前,閉上眼養神的麥卡錫,他嘴角浮現著得意的微笑。

我一瞬間明白了些什麽,兩場神奇的好戲如此相似,因為導演都是同一個人,他采用了類似的戰術打法。

隻是,是奇跡在他的打法下誕生,還是運氣成就了他的反擊戰術,這很難一時間說清楚。

我看著車窗外,覺得一切都美好了起來。

感謝赫普斯,他給我的提點全部打中要害,我甚至有一點奇怪,為什麽他這麽厲害?其實以他的足球水準,完全可以去考個教練執照。

我在場上活了過來,我覺得最後的那點時間,不管跑位,拚搶,還有那腳神來之筆的射門,都讓我找到了比賽的感覺。

英超並非高不可攀,我還是有實力的,我會有未來。

看著車窗外的夜色,我終於放下幾周來的焦慮和壓抑,輕鬆地睡著了。

回到伍爾弗漢普頓,赫普斯在小街樓下站著等我,一看見我,立馬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錯,你真的進步了。”他對我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想了下,我問他,“現在我有沒好一點?”。

“還可以更好。”赫普斯對我眨眨眼。

扔下行李,我和赫普斯照例去了酒吧。

赫普斯幫我要了杯啤酒,“試試吧,算是對今天的慶祝。”

“謝謝你。”我舉起啤酒跟他碰杯。

“嘿,這家夥是今天進曼聯球的。”酒吧的服務生把我認了出來。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揮了揮手。

不久,他拿著一紮啤酒放在我麵前,“私人請你的,你今天太棒了,我叫路易。”

我此刻真的有點心花怒放,我開始證明自己,我開始讓別人知曉,我連忙跟他握手,“以後我進球你還請不?”我開玩笑的問。

“沒問題,包在我身手。”路易一拍胸口。

赫普斯看了看眼前酒,“你能行嗎?不會剛進個球就醉酒鬧事吧。”

我搖搖頭忍笑道:“你太小看我了,我以前喝檸檬汁,是我想保持職業球員的樣子,我能喝到超出你想象,不信試試?”

“那就幹杯吧。”赫普斯說。

酒過三巡。

“我們要重新打算你的未來了。”赫普斯敲著手指頭。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天賦,也更努力,中國人,你很勤奮,我原本的計劃是,讓你在半個賽季後,能爭下主力,現在,”赫普斯微微一笑。

是嗎?我現在對赫普斯有種盲目的相信,我覺得他總能說中。

“那現在你的看法是怎樣?”我有點忐忑地問赫普斯。

赫普斯動了下眉毛,“半個賽季後,打上主力。”

“這個區別是?”我對文字還是不太敏感,雖然在荷蘭讀了當地的學校,可我知道自己語言能力一般。

“區別?”赫普斯起身,“很快你就知道了,今天喝的差不多了,我一個夜車正好到倫敦。”

看著赫普斯遠去的身影,我猜想我現在已經是他手上最炙手可熱的新星。

滿頭的酒意讓我無法想太多,回到公寓,我一頭撲在**,連鞋都沒脫,睡死了過去。

我沒想到的是,伍爾弗漢普頓的媒體對逆轉曼聯並沒有太激動,球迷們還沉浸在輸給西布朗維奇的鬱悶中。

甚至連這場神奇的逆轉,都隻是報紙炒了炒,可球迷們還在糾結在對西布朗維奇的悔恨中。

我的反超進球,沒有像我想得一樣,激起波瀾。

倒是在狼隊的訓練中,我又分到了主力背心。我終於為自己再次贏得了機會,我要好好把握它。

打完曼聯沒什麽休息時間,我們就必須要西征,再一次客場挑戰另一片紅色。

紅軍利物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