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在英超末輪前夕,我的兩個經紀人來了。他們這個賽季真是坑爹,完全地忽略我,我對他們很是不滿,所以在小酒吧裏,我點了一紮極其悶頭的德國黑啤。

“一人幹掉一杯再聊。”我惡狠狠地對他們說著。

霍克到很是興奮,他張著黑嘴,一口悶掉,然後激動地比出大黑手對我說:“你放心去踢中國隊外圍賽,阿森納那邊包在我身上,我保證給你弄個好合同,簽字費,出場費,進球獎金,後期條約一項都不會吃虧。”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還不是想多分兩個?我心裏想著,不過我不會說出來。霍克直白的可愛,他毫不掩飾對金錢的欲望,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赫普斯呡了一口酒,緩緩道:“阿森納是個不錯的選擇,溫格提拔年輕人非常有水準。”

“喂!”我指了指我和霍克的空杯子,然後眼盯著赫普斯滿滿地酒杯。

赫普斯隻好無奈一口幹完,看著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要小心溫格,別再對槍手放那麽重的感情。”

“阿森納8年賣了6個隊長,”霍克眼神爍爍地看著我:“維埃拉、亨利、加拉、吉爾伯托、法布雷加斯、範佩西,那個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我明白霍克和赫普斯的意思,溫格也明確告訴我,阿森納的經營理念是盈利經營。經過在狼隊的風雨,我開始學會什麽職業球員,什麽叫打工。

我看向莫利諾球場的方向,我想,應該沒有其他英超主場能帶給我這麽深的感情了。

阿森納是個好選擇,我可以去嚐試著融入他們,踢漂亮的攻勢足球,至於踢幾年,又或者能不能在那裏踢好,我決定還是不要想那麽多。

隨遇而安吧。

“最後一場球,你們得去看台給我加油。”我對他們倆做出一個鬼臉。

霍克比出一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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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6張主看台的球票交給道森,指著一堆在院子裏各自活動的問題兒童對道森說:“今天就讓你當領隊了啊,記得幫我多拍幾張。”

這是英超最後一輪的當天上午,我即將直接去莫利諾準備我在狼隊的絕唱。

我家的小院中,格曼拿著書正考著阿雅兒,小丫頭答了幾句,忽然發現忘了內容,於是一把推開格曼,搶過書看起來,格曼被推地摔了一跤,又默默地爬起來遞過果汁給阿雅兒潤口。

麥克夫妻在吵架,小兩口為了麥克收衣服的時候把珍妮裙子掛了個口子的問題從早上起床吵到現在,說是吵架,基本是麥克在挨訓,珍妮叉著腰,伸出食指不停在數落麥克。麥克終於忍不住發火,他一把拉過珍妮的頭,舌吻了上去,珍妮憤怒地捶了他兩下,然後抱住麥克啃了起來。

霍克和赫普斯兩個怪黍叔正在爭論,他們對房價顯然比對比賽更感興趣,霍克指著我的別墅,比出手指,不停給赫普斯算著,這房子的價格和地價的關係,稅收又是多少。赫普斯還是那副死德行,每當霍克激情高談完畢,他就慢悠悠搖著手指,否定著霍克的看法,把霍克氣得麵紅筋漲。

我看著這群奇葩,今天可是我的最後一場比賽啊!我心裏說。

班托克清晨的樹林氣味幽香,樹葉在晨風中嘩嘩作響,似乎在鳴奏著樂曲。

我開始跑向莫利諾。

為狼隊好好地踢最後一場球吧,為橙色的球衣留下美好記憶,為所有為你歡呼過的球迷好好表演一次,我對自己說。

“喂,跑那麽快幹嘛,等等我。”格曼追了過來。

“因為我想去好好享受比賽。”我轉頭對格曼笑著說。

比賽終於來到。

更衣室裏,已經沒有激情的賽前鼓動,隊員們懶懶散散地各自穿著衣服和鞋,這場比賽狼隊一改常態改打4-5-1,貝巴以有傷為由,拒絕打這場垃圾時間,並且一早請假趕回了保加利亞。我從隊友的八卦嘴裏得知,貝巴家鄉有親人生病了,也難怪他想急著回去。

在4-5-1的改變中,古爾迪奧拉和凱特利拖後,弗萊徹和孔特一左一右分打左右前衛,格曼居中打前腰,我打單前鋒。

孔特這個21歲的新人其實還是有實力的,不然也不會打了好幾場中場調度,自從康納離去後,球隊的派係之分終於沒那麽嚴重,孔特和諾頓也開始跟我說話,在場上,也給我傳球。

隻是這一場比賽,大家似乎都在盼望時間早早過去,踢完放假各自回家。

我看著隊友們的慵懶地動作,走過去踩了踩格曼的球鞋:“這場比賽你得給我好好打,我全指望你了。”

格曼一腳把我的鞋踢開,抬頭對我點點頭:“這也是我的最後一場,我會比你更賣命。”

“好了,出去列隊了。”我轉頭對大家喊著,在看過每一個狼隊球員的同時,我也遺憾地看了看這間主隊更衣室,我還有機會再來嗎?隻怕要跟這個房間永遠再見了。

我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那格標識著“WU-LIN”的衣櫃,領頭跑了出去。

熱刺已經在列隊,他們陣容鼎盛,後防線有大神維爾通亨,新秀貝爾,中場有範德法特、奧哈拉、桑德羅,鋒線更為強大,帕夫柳琴科搭檔“小魔獸”阿德巴約,替補席上還坐著迪福。

奧哈拉排在隊伍當中,他看見我,對我笑著點了個頭。我從他身邊跑過,順手拍了下他的屁股,下個賽季,我們就是死敵了。當然,奧哈拉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莫利諾球場奏響進行曲,我們兩隊列隊入場,因為是最後一場,狼隊官方專門請來了一些球迷小朋友,我們需要一人牽著一個入場。

我領頭,牽著地是一個紅發小男孩,他鼻子長得濃濃一股蘇格蘭風情,看來父母的蘇格蘭基因非常強勁。

小男孩突然仰起頭,瞪著大大眼睛看著我:“我們一家都很喜歡你,吳,你下賽季還會在狼隊嗎?”

我看著小朋友純淨的眼睛,說不出任何謊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小男孩眼睛紅了,“原來爸爸說的是真的,我哭了好幾天呢,打完比賽,你能跟我照相簽名嗎?我想留作紀念。”

“好的,比賽後你到主隊休息區等我。”我摸了摸男孩的頭,心裏有些發酸。

作為隊長的我牽著男孩,然後帶著球員們跟熱刺隊員們一個個握手,熱刺明顯比我們有鬥誌多了,他們還需要確保歐戰名額。

我順眼看了下今天的莫利諾球場,4萬人的座位隻坐了一半,還是2萬多老狼隊球迷在支持著球隊。

想著賽季初新莫利諾那人頭鼎沸的盛況,我忽然覺得溫格是對的。

很多“大眾”就像那漲落的潮水,在球隊一片風光的時候,他們會來湊熱鬧,而當陰晴圓缺出現,這些跟風者又會褪去。

就好象我出生時的中國足球一樣,足球火了個幾年,全國火爆,師傅連四川隊的球票都搞不到,可一旦熱潮褪去,成都成體中心的看台上,就剩下幾十個球迷。

我看著看台,其實莫利諾哪裏需要擴建?隻有這兩萬多人,才會對狼隊一直追隨。

這個賽季,英國足壇同樣有件事讓大家唏噓不已,因為經濟危機,蘇格蘭老牌強隊格拉斯哥流浪者隊債務出現大問題,被直接罰分降到蘇格蘭第四級聯賽,可就在這無人問津的蘇格蘭低級別聯賽中,5萬人的流浪者主場居然滿座,球迷仍然對自己的所愛不離不棄。

我呼出一口長氣,在心裏對看台說道:“別了,狼隊的死忠們,希望你們以後每天都歡樂喜悅。”

我身邊的約翰遜推推我:“喂,別發呆了,去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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