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打開小電視,孤單的觀看自己球隊的客場比賽。

以球迷的視角來看,這場比賽可以讓人香甜地入睡。

但我的側重點不同,我一直盯著看狼隊兩個前鋒,道伊和弗萊徹的跑位,搶點。

坦白說,這場比賽這兩位球隊正印前鋒表現地都不怎麽樣。

弗萊徹力圖表現,並製造出了射門機會,但是球射的軟弱無力,他比我好的,是跑位能力。

道伊獲得的機會不多,但他頭球比較好,搶點比我優秀。

可兩個前鋒都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射門。

射門,進球,這對前鋒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啊。難怪麥卡錫會毫不猶豫地簽下我,至少,我的射門力量、準度,都在我這兩個隊友之上。

赫普斯說的沒錯,認清自己,提高自己,我忽然覺得自己的信心漸漸多了起來。

諾維奇也進攻乏力,比賽以0比0結束。

英超一晃眼就打過了三輪。三場聯賽過後,狼隊一勝兩平,進兩球,失一球,蛋疼的排在英超第9位。強隊們也似乎在睡眠狀態,唯一三勝的,居然是埃弗頓。

狼隊回來了,隨之而來的,是兩場0比0後,媒體、球迷對球隊進攻乏力的斥責聲。

伍爾夫報首先開炮,標題為《狼隊鋒線在夏天集體冬眠》。

球迷在網絡社區也表達了對先發前鋒的不滿,射門軟弱無力的弗萊徹尤其成為了眾矢之的,“讓他吃飽了再上場吧”,很多球迷都這麽說。

周一我們接到通知,周二有場訓練比賽,對手是海岸對麵的一支法國球隊。

我覺得自己在球隊好像有了轉機。畢竟,狼隊現在確實缺一個能進球的,我如果能表現出門前的殺傷力,也許,能挽回麥卡錫對我的信心。

果然,周二,麥卡錫讓我在訓練賽先發。愛爾蘭人看著我,對我說:“訓練比賽,你先發,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你要盡量多表現自己。”

白發教練的眼神很淩厲,我有些害怕,隻好點頭不斷的OK。

訓練比賽不售票,球迷可以任意到場邊觀看,看台稀稀落落還是有幾十個球迷。我在猜測,也許這些人覺得來球場的看台和球友聊天,比回家對著老婆好吧。

練習賽和我搭檔的是布萊克,他正拚命地爭取成為先發,隻是他的戰術想法總是有些奇怪,浪費了他大好的身體素質。

比賽剛開始,狼隊的替補後衛和我一樣都處在還沒睡醒的階段,結果對手迅速打了個右路下底,接著前鋒在我們小禁區裏一個精彩絕倫的倒掛金鉤,0:1,動作非常漂亮,這球是發生在正式比賽裏,一定會進進球集錦的。

我開始想辦法調整自己,跑動更靈活,爭頂時更聰明。

對手實力不強,慢慢地,我開始找回正常踢球的感覺,踢更放鬆,也更好了。

上半場結束,麥卡錫沒有布置戰術。我在場邊喝水,清涼的飲料灌入喉嚨,我清醒了起來,忽然想到,也許我再無法給對方球門製造威脅,等待我的將是無盡的冷宮,說不定還會被發配到青年隊,職業足球就是如此的殘酷,沒有理由,隻有你行,或者不行。

去進個球,我對自己說。

下半場開始,我積極多了。我打定注意,隻要一有機會,一定拿球就射,蒙也要蒙一個進去。

終於,我找到了這麽一個機會,我接布萊克傳球,在大禁區前一腳抽射,球直飛死角,可惜對方的門將也恨神勇,把球撲了出去。

這腳射門終於讓我踢出一些感覺,就在這個時候,場邊哨響,助理教練示意我被換下。

不是吧?訓練比賽而已,好歹讓我踢完啊。我悶悶的走下場,第一次覺得麥卡錫的長鼻子很討厭。

再給我一些機會啊,白頭發,其實我已經在慢慢恢複狀態了,我很想這麽跟麥卡錫說。

這場比賽我已經踢地好了不少,跑位,拿球,射門,都開始像一個英超前鋒了。如果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進球。

但遺憾的是,我連訓練賽都沒踢完。

更難受的是,麥卡錫還對我說,“你踢的不太好,應該創造更多的機會,今天你的表現很讓我失望。”

我有點難過,本來想對麥卡錫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回到家,電話響起,居然是老爸的國際長途。聽到老爸的聲音,我有點激動,一口氣把在英國個把月的辛酸說給他聽,本來父子倆應該沒太多廢話,可我實在沒有人傾訴。

老爸聽我發完牢騷,沉穩的對我說,“主教練肯找你訓話,表明你還有機會,加油吧,兒子。”

掛掉電話,我好像又懂了一些事,老爸比我懂太多人情世故。

我看問題是不是太簡單了呢?麥卡錫讓我上場踢球,又對我嚴格要求,不正說明,主教練對我有期待嗎?

我還有機會!

夜晚我散步到公園,深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英國的綠化真是好啊。

我躺了下來,現在我最好的朋友,大概就是這夜空上的星星了。

恒星們依然默默的散發著光芒。

周六,我們迎來了斯托克城,我再次落出大名單,不過這次,因為是主場,我可以在看台看球。

在看台看球可以完全體會到球迷的心情,球迷們歡呼著,雀躍著,球隊的比賽,對他們來說,就是節日。

在比賽的日子裏,你可以忘記工作的煩悶,忘記自己不如意的人生,來足球場盡情地釋放和呐喊。

難怪足球這麽風靡全球。

狼隊2:1拿下了斯托克,莫利諾瘋狂的歡呼著。

我的心裏躍躍欲動,不行,我要上場,我要踢球,看台球員實在太不好受了,我拿薪水,我的工作是在場上破門,不是在場邊歡呼。

我要想辦法出場!

能幫我想辦法的人來了,我又見到了赫普斯。

“看台的滋味不好受吧,”赫普斯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被他說中心事,扭頭看向遠方。

赫普斯拍拍我的頭,“別這樣,小夥子,18歲就打不了太正常了,狼隊和你有兩年合約,他們很有耐心。”

“你對於替補應該習慣,你如果想出場,想進球,就得提高水平。”赫普斯點撥道。

“你不是說我有信心就可以嗎?”我有點惱火,質問他。

“是可以啦,你已經沒問題了,如果再加一點點,”赫普斯調皮地眨眨眼。

我想揍他。

他遞給我一份資料,“這是你的技術統計。”

我接過資料,居然真的有我2場正式比賽,包括1場訓練賽的數據。

“我找到了你的根本毛病,走,去你住的地方,我給你看我儲存盤裏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