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訴說
莫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出租屋內的**，而那個肚子空洞的女子正坐在床邊不遠處，低垂著頭。
她不是在與魏之捉鬼嗎？她怎麽出現在這裏了？
頭好暈，莫白一邊扶著額頭，一邊從**坐了起來。
那女子抬起頭來，衝著莫白淒然一笑。
“你怎麽了？”莫白疑惑的開口道。
“我該離開了。”她苦笑一聲。
莫白沒有接著開口問話，而是移動了身子，光著腳下了床，接著她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死心了？”
“我見到他了。”女子麵容慘淡的開口道:“他們帶我去見了他，他沒死，成了殘廢，在一個肮髒的屋子裏住著，腦子已經有些不正常了，但是答案我已經找到了，因為他即使傻了，反反複複的執念還在記著。”
他們，自然是指魏之和江歌。
“是嗎？”莫白倚靠在門邊，靜靜地聽她開口訴說，不過，頭還是好暈。
“他以前有個女朋友，他很愛她，愛的可以付出生命，但是有一天他的女友出了意外，而我那時因為自殺墜樓躺在病**，醫生為了救治我，征求了他女友家屬同意，把一部分內髒換了給我，救活了我。”她一邊說一邊模糊了雙眼。
“但是他原本死活不同意的，他不想他愛的女子以殘缺的身體去往地底，但他無能為力。他和她，實際上沒有任何關係，後來，他瘋了，精神開始失常。”
她一邊訴說，一邊將手伸進空洞的身體反複摸索著:“我年輕不懂事，自殺，但是我是遇見他之後才開始重燃對生活的希望，他的形象是那麽溫暖，那麽好，讓人不自覺的親近，他進入我生命的那一天，我感覺我的世界的花都開了.....誰能想到，他是一個騙子，不僅是一個騙子，還是個精神失常的殺人犯......可是，到現在，我竟然恨不起來.....我依舊愛他.....哪怕是他裝的......你有沒有深愛過一個人？”她說到這裏嗚嗚哭了起來，雙臂環著自己空蕩蕩的身體，委屈的可憐。
“愛一個人嗎？沒有......。”莫白並不不理解她的感受。
“他殺了很多人，以同樣的手段，奪了幾個女子的內髒，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被他殺害的女孩，還在日日夜夜的想念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跟他的一日三餐，還在等著見他，摸一摸他的臉，問他一句，你還好嗎？”她說的語無倫次，卻已經淚流滿麵。
原來，死去的人也會流淚，流到極致。
“我不是憑著恨意去殺人，我是憑著愛啊，我為了維持我的靈魂，強大找到他的能力，我殺了這麽多人，到頭來，到頭來的真相，如此無可奈何。”
莫白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心裏翻湧著一些莫名的情緒，苦澀的無能為力。
“他沒有愛過我，他隻是因為那個女孩精神失常，隻是想為那個女孩殘缺不全的身體找回內髒，他依靠著那些思想過活，我該怎麽怨他？或者，也許是因為我的身上留著那個女孩的內髒，我才會如此想他，但是如今到底是什麽答案，都不重要了。他過得一點也不好......。”
“你的答案已經找到了，你見到了他，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麽被所愛的人殺掉。他如今的狀況，正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那種生不如死，比他死了還要受罪。”莫白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是頭暈的厲害啊。
她聽後突然對莫白笑了笑，那好看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美麗著，卻夾雜了些絕望。
她死的時候，以為他也死了，尋找他的靈魂，後來她知道他沒死，尋找他的人，心心念念想要的答案，卻是沒有答案，隻能認定二字，命運。
“也許我遭遇這些，是種錯誤和可怕，但是我也謝謝他，讓我自以為刻骨銘心的經曆過愛與被愛的能力。”她說完，突然間就消失了，她去了哪裏，莫白也不清楚，莫白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手臂上的那個忽明忽暗的1字已經徹底消失了。
莫白鬆了口氣，突然像是想起什麽，眼睛瞪大的跑到了洗漱間，裏麵的莫白到底是哪個莫白？
她才想起，那個合二為一的莫白清冷的眼神，又摸了摸自己，自己不是她。
好像也不是靈魂莫白，也不是本身莫白，那麽，她現在？混合了？
莫白有些抓狂了。
“咯吱”推門聲就在此刻突然響了起來，莫白從洗漱間光著腳跑了出來，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提著飯盒站在門邊，一身黑衣如夜的魏之。
“處理完了？餓了沒？”魏之眼神隻是輕輕掃了莫白一眼，就轉過身將門帶上了，然後走到客廳的飯桌上，將手裏的飯盒打開了。
八寶粥，雲吞麵。
莫白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的確餓了。
莫白吞了吞口水。
然後走到了飯桌旁，坐了下來。
“我可以吃嗎？”莫白小心翼翼地瞅了魏之一眼。
魏之靜靜地看了莫白一眼，然後轉身走到洗漱間拿了一片濕毛巾，接著又返身回來，抬起莫白的兩隻手，給她擦了擦。
隨後，他又折身去了臥室，拿了一雙拖鞋，放在了莫白的腳邊。
“地上涼，別光腳。”魏之淡淡的開口道，然後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吃吧。”然後他側過身子，靜靜地坐了起來。
莫白立即將腳放在了拖鞋上，右手拿起筷子，左右拿起勺子，一邊吹粥一邊舀起餛飩，慢慢吃了起來。
不過她邊吃眼角的視線還在邊看魏之的側臉。
察覺到她的視線，魏之轉過頭來，扶了下金邊眼鏡，淡淡道了一句：“怎麽了？”
“我發現你.....突然好溫柔.....像變了個人似的.....。”莫白嘴裏喊著餛飩含糊不清的開口道。
“比不上你，”魏之揚了揚嘴角開口道：“你才是一天變三種模樣的人。”
莫白立即慫了眼神，也對，人不可能隻有一種性格，何況還有她這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為例子，她怎麽會質問別人性格不一呢？
唉，還是不管他，先吃飯再說。
“我睡了多久啊？”莫白吞完最後一口透明餛飩，才開口問道。
“兩天了。”魏之麵不改色的回答道。
“什麽？”莫白不可思議的看了魏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