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居庸見他不似開玩笑,聽到磐若九曲真經,不管是不是真的,呼的飄過去,從楊黑手中搶過小冊子,定睛看去,不禁怦然心動,隻見扉頁上寫著“磐若九曲真經”六個字。

一陣眩暈,然後激動道:“真是磐若九曲真經,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也許是太激動的緣故,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眾人都圍攏過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磐若九曲真經”六個字上。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相信這是真的,刹那間,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寂靜中,宮霍突然叫道:“放手,上麵有毒!”

秦居庸悚然一驚,手一鬆,血冊子便從手中掉落。

可是,冊子剛剛脫手,卻改變方向,疾的一聲飛到了宮霍手中,宮霍輪椅一旋,離他們已丈遠。

“哈哈哈!”宮霍大笑。

秦居庸這才知道上了宮霍的當。

隻聽宮霍笑道:“真是天意,原來大孚靈鷲功就是磐若九曲真經!”

秦居庸還呆立當地,楊黑叫了聲:“老怪物,還我真經!”

一邊叫,一邊撲了過去。宮霍手指微彈,噗的一聲,點中膝上“曲泉穴”,楊黑雙腿一軟,跌坐地上,再也起不來,叫道:“老怪物,不要臉,搶真經!”

宮霍手一抬,又點了楊黑的啞穴,頓時說不出話。

宮霍冷笑道:“這磐若九曲真經雖說是你們秦家祖傳,但它既然落在我手裏,便是我宮霍的了。”

秦居庸沒想到宮霍會說出這種話來,他跨了一步,也冷冷道:“秦家之物,誰也別想拿走它。”

他已下了決心,一定要將秦家祖傳的武功秘笈奪回來。

宮霍哈哈一笑,道:“有本事,你就來搶吧,別說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能打敗我,我也會將它毀掉的。”

秦居庸怔住,他原想拚了性命也要一試,聽宮霍此言,除非他心甘情願交還,那麽,就算他僥幸勝了他,他也會將磐若九曲真經毀於一旦。

胡則叫道:“老怪物,你是天下第一卑鄙之人,我宰了你!”

說著也撲過去。但他同樣被宮霍點了穴道,跌坐楊黑身邊。

諸葛青山大怒,就要衝過去,馬南安將他攔住。

宮雪花見父親這種行為,有失一代高手身份,她知道秦居庸絕不是父親的對手,正不知如何勸說,忽覺腹下疼痛,四肢抽筋,站立不穩,就要跌倒,秦居庸在她身旁,連忙將她扶住,急道:“宮主,怎麽啦?”

宮霍知道她定是錯練大孚靈鷲功之故,遠遠的點了她數處穴道,叫道:“扶她坐下!”

秦居庸依言,扶宮雪花坐在地上。

宮霍又叫道:“你走開!”

秦居庸明白宮霍擔心自己在替宮雪花療傷時突施偷襲,所以退了五六步才站定,冷冷道:“好了沒有?”

宮霍飛身,落在宮雪花身後,雙掌抵住宮雪花雙肩。

隻一會,宮雪花便幽幽醒轉,“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宮霍擺手,關切道:“宮兒,感覺好些了嗎?”

宮雪花看了看秦居庸,喘息道:“爹,把真經還給秦公子。”

宮霍道:“為什麽要給他,真經是我找到的。”

宮雪花搖頭道:“爹,明明是你從秦公子手上搶的。”

宮霍道:“可他們也是從三翁身上拿的。”

宮雪花微微道:“爹,若是這樣說,那麽,這磐若九曲真經是秦家祖先秦穆公傳下來的,它本是秦家之物……”

宮霍聞言不語。

宮雪花又道:“爹,如果秦公子要搶,剛才你助我鎮痛時,他就可以得手了。”

宮霍還沒回答,秦居庸朗聲道:“宮主於我有恩,我若那樣做,雖能搶回真經,但會殃及宮主,這等卑鄙之事,我秦居庸絕對做不出,也絕對不會做。”

秦居庸說著緩緩前走三步,凝重道:“宮老前輩,你放心,在你沒有完全化解宮主體內的痛楚之前,我絕不會動手的。”

宮霍冷眼望著他。

而這時宮雪花又暈了過去,宮霍並不理會,冷冷道:“誰會相信你的話,你心裏一定在後悔剛才沒有出手,我不會上你的當,再給你機會的。”

宮雪花此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秦居庸見宮霍不管女兒死活,怒道:“你說,要我怎樣你才信!”

宮霍冷笑道:“要我相信你,除非你點了自己穴道。”

諸葛青山叫道:“秦兄弟,不要上他的當,不要點,女兒是他的,管他救不救!”

宮雪花的呻吟一聲接一聲,又急又痛楚。

秦居庸一咬牙,說了聲:“好!”伸指點了自己四處大穴,將自己定在原處不能動彈,但他的嘴巴還能說話,叫道:“你可以放心的救宮主了!”

“哈哈哈!哈哈哈!”宮霍大笑著,不僅沒有助宮主減輕痛苦,反而雙掌一撐,身軀輕飄飄掠回遠處的輪椅中,笑聲兀自不止,仿佛做了一件得意之事。

秦居庸見宮霍又騙自己,咬牙道:“宮霍,你竟如此不守信用!”

他一直都稱宮霍“宮老前輩”,此時不由直呼姓名,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定會遭天打雷霹!”

宮霍大笑道:“罵得好!罵得好!再罵!”

秦居庸心中實在憤怒,果真接著罵道:“宮霍,你連自己的親女兒也不救,簡直是禽獸不如,我秦居庸瞎了眼,遇到你真是倒黴透頂!”

秦居庸從未罵過人,現在他雖然顯得聲色俱厲,卻沒有那種痛罵的感覺。要是楊黑能說話,一定會罵他個狗血噴頭。

宮霍頓住笑,說道:“你遇到我,讓你找到了秦家祖傳的磐若九曲真經,怎會是倒黴透頂?”

秦居庸知他在挖苦自己,怒而不言。

宮霍忽然歎了口氣,道:“隻是可惜,我們都被封在神女宮裏,你找到真經也沒有用。”

秦居庸道:“真經乃是秦家祖傳秘笈,它是秦家的,也是我的。”

“是,它是你的,你拿去吧。”宮霍說著食指連晃,隔空解了秦居庸身上的四處穴道,然後捧著那本血冊,道:“給你。”

秦居庸以為宮霍又耍什麽陰謀,反而愣住了。

宮霍道:“沒錯,我心裏想起過貪念,但那隻不過是刹那之間的事,我馬上明白我沒有資格擁有真經

“不過,既然它已經在我手裏,我想看看你的反應然後再決定還不還你。”

胡則叫道:“秦兄弟,別聽他胡說八道!”

宮霍不理他,接著說道:“秦公子,看得出你不僅心地善良,而且是個正人君子,頗有大俠胸襟,剛才,我其實並沒有替宮兒輸氣療傷,我隻是試試你會不會乘人之危偷襲我……

“為了一個可以說是跟你毫不相幹的人,你也寧願放棄唯一能夠搶回真經的機會,這一點,令我非常敬佩。”

秦居庸見他說得極是認真,驚疑道:“那宮主她……”

宮霍道:“宮兒練大孚靈鷲功傷了內髒,每隔兩個月便會劇痛難忍,若不將她體內的大孚靈鷲功化解,遲早會有性命之憂。

“可是她為了殺李照海,不肯化解功力,所以,在見麵時我已經在她不知不覺間注入化解她體內功力的真氣。

“剛才她四肢抽筋苦不堪言乃是正常反應,說明我的化解之法正確無誤。”

秦居庸此時再看宮雪花,她臉神平和,盤膝端坐,猶如在閉目練功。

宮霍又道:“秦公子,你體內的功力當今天下已無人能及,隻是難以完全發揮,盡管我的護心功能幫你渡過劫難,並最終使你體內兩股真力陰陽歸一。

“可是這需要數月的時間,如今洞口被封,你我憑借內力或許可以堅持十天半月,其他的人恐怕一個星期也無法堅持。

“你快拿真經去,看看裏麵有什麽容易學而且威力最大的招式,助你推開洞口的巨石,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

秦居庸再不懷疑,走上前去,從宮霍手中接過被血浸透的磐若九曲真經。

宮霍道:“殊兒醒來還有幾個時辰,你到屋裏去,我們都在屋外,以免打攪你練功。”

秦居庸遲疑道:“這……”

梅山五洞已明白發生的一切,宋思樵道:“秦兄弟快去吧,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練成真經上的武功,然後一掌打開洞口。不然,大家都死在這裏。”

秦居庸一想事關重大,便不再說什麽,轉身進屋 。

屋裏,李曼殊的手好像動過了,將蓋在身上的被巾扯落一邊。

他過去重新替她蓋好,目光落在她潔白的脖子上,見她胸脯起伏,充滿了誘惑,不禁麵上一紅,怦然心動。

他忍不住想伸手在她臉上撫摸一下,手還未觸到她的肌膚,心旌搖蕩起來,馬上驚醒道:“倘若出不去,李姑娘也要死在這裏,我還不靜心參詳磐若九曲真經!”

立即收手,在一旁盤膝而坐,真經則擺放地上,準備一邊領悟一邊修煉。

翻開真經,第一頁隻寫著一句話:“此經乃是秦家始祖秦穆公所遺。”

秦居庸見到“秦穆公”三字,連忙跪下朝真經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往後翻。

從第二頁開始,紙上寫著密密麻麻螻蟻小字,盡管紙張已被血濕透,但紅紙黑字,小字仍顯得很清晰。

秦居庸於是仔細往下看,看得他嗟歎不已。

原來。磐若九曲真經之所以會失傳,中間有一段驚人的曲折,而真經能夠保存到今日,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