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豁然開朗(上)

金煌感到自己心中很難明白島主這個時候想的是什麽,仿佛,島主變的越來越莫測高深了,讓人很難接近,但那種氣勢上的成長,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難道說島主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暗暗的琢磨著,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但老天注定了的事情,豈是人力所能改變的,羅易的變化,隻會讓他更加具有吸引別人目光的能力,有時候,這個能力他並不想擁有,可現實生活中,他的地位似乎也是老天安排妥當的,沒有改變的可能,他必須沿著這個已經存在的道路走下去。wWw、QuANbEn-XiAoShUo、Com

從他踏上江湖的那天起,似乎冥冥之中,一把看不見的巨大的手,把他推向了江湖爭鋒的不歸路。這條路能走多遠,實際上的決定,是他的**,對自己的**,能把自己的生存容進**中,並在**中不斷調整自己的方向,這個是有點困難,可他正在進行。從旭日島,到東海幫,從東海幫到蘇杭,到潛雲幫,到金石,這其中的任何一步,他都是在調整,或者是生存的願望在把他推動著進行調整。

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豈是金煌能弄的明白的,就是羅易也沒有弄明白,這隻有在對人生經曆了千變萬化的滄桑,穿過了生存中的高原,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會感到,自己的選擇,或者是老天的選擇,無不是早就注定過了的東西。

金煌弄了半天,也沒有個什麽頭緒,隻好放棄自己的想法,對羅易道:“這個事情島主決定就好,相信我們總可以走出一條路吧!”

羅易自信的笑了笑,誰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來自何方,對金煌道:“這個事情等我們回去後再說,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過,以後的事情你就會知道,這個路是很有前途的。”

金煌訥訥點了點頭,他真不知道說什麽,可邊上的周放心中就琢磨開了,這個羅島主看來是要在商業上走出一條路來,這樣一來,與青雲堡必然有很大的衝突,隻要他們的勢力發展到北方,相信這個島主必然會對他們青雲堡有所行動,可自己能阻止嗎?或者現在就調派人手,把這幾個人殺了!

一想到這裏,他就心中暮然心動,這個主意實在不錯,可能不能成功?他在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金輝對於他們說的什麽,一點也不關心,有金煌在的時候,他很少動腦子,不是他笨的沒有動腦子的習慣,而是不需要他動腦子,在旭日島的這些人中,哪一個人都能稱的上是聰明人,可不一定就是能用的到,也隻有象金煌這樣的怪胎,才會成為大家公認的天才。

但金輝還是聽的很明白,知道羅易對以後的路有了個不是很明確的概念。可他心中就相當納悶,他不動腦子,不是說他不會想一些問題,羅易剛剛把他們從島上帶到陸地的時候,可沒有這種積極向上的念頭,難道是改了性子,這不是什麽好事,一個人太容易改變自己的念頭,當然不是什麽好事了。羅易的變化,不要說他們感到奇怪,就是羅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變化,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這個不是好事情。

金輝跟在他們的後麵,眉頭皺的很緊,腦子滿是羅易這一段時間來的種種行為,希望能從中找點蛛絲馬跡。

從什麽時候開始了變化呢?他自己很難發現,因為平時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大概是從張鬆信的死開始吧!可對張鬆信的死,島主的反應是有點不同往常,但這個死不應該造成這麽大的打擊吧!看來問題還要推向更前的時間。

金輝一個人在那裏嘀咕著自己想到的問題。金煌與羅易卻已經對以後的種種可能都做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打算,不是因為周放在旁邊,可能金煌已經高興的跳了起來,他本來對羅易的提議還有不同的看法,可經過羅易的鼓吹,是的,是鼓吹,羅易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理想是多麽的困難。

他們趕的很快,已經在路上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周放心中很著急,他怕堡主擔心,他們本該在三天前就趕到青雲堡的,可因為羅易的修煉武功,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羅易對他們急急忙忙的趕路,也沒什麽可說的,都怪自己。

在距離臨江大概三百裏的地方,一個小鎮上,他們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上路了,沒有耽擱一點時間。

金輝還在嘀咕,不過他不是嘀咕羅易的變化,而是對周放的趕路嘀咕不停,他本來還希望能在這次的遠行中,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看看風景,散散心,現在看來是泡湯了。他當然沒有那個膽量說羅易什麽,可對周放的急趕慢趕,他倒是怨言不斷。

但周放也不放在心上,他知道這個家夥是想玩,卻沒有找到時間。這也不能怪他。

羅易還在回味金煌跟他說的事情,在客棧中,他們兩人躲開了周放與金輝的打擾,能夠正式的把他們的想法總和了一下。他還記得很清楚,金煌對他的看法很是讚同,畢竟他們旭日島現在可不是三十幾個人的問題了,在以前,沒有潛雲幫這個累贅,也沒有金石這個燙手的山芋,可現在不同,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在蘇杭造成的影響。

金煌目光中明顯的帶有很大的興奮,可很快他就被現實的殘酷打醒了,看著很是平靜的羅易,有點猶豫的道:“島主,有點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說。”

羅易點了點頭,他現在還有點不適應自己的變化,可這個變化是什麽,他又有點弄不明白,看金煌的行動,好象對自己的變化也有所感,可就是沒有明確的說出來而已。

金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小心謹慎的道:“島主有沒有發現自己變了很多呢?”

這隻是他想說話的引子,他也知道,島主這個時候可能對這個問題很是敏感。

羅易點了點頭,道:“是有點變化,我正在思考呢,可很難發現變在什麽地方,正想找個人來說說,你先提出來了,金煌,這個問題你應該更明白,以為你是個旁觀者,相信比我更清楚,我能感覺的到,自己是有了很大的變化,可變化在什麽地方,我就有點納悶,到現在也沒有發現。”

“島主!”金煌感到有點驚慌失措,他不知道自己與島主說這個問題,是好還是壞,他原來還能準確的把握到羅易的心理,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很難說的明白,島主似乎有了點變化,這個變化使他更難被別人讀懂了。

羅易對他的推心置腹般的談話,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他連連叫了兩聲島主,才道:“我隻是發現了點不同與以往的變化,可能島主自己已經發現了。”

羅易笑了笑,道:“你怎麽這麽羅嗦,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金煌也感到自己可能有點疑神疑鬼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有點事情我說了,島主可不要生氣。”

羅易無奈的笑了笑,心道:“這個家夥真是羅嗦,難道自己變化真的那麽大,不是害怕自己對他怎麽樣吧!”看了他一眼,道:“有話你就盡管說,我什麽時候對你們怎麽樣了!”

金煌還是猶豫了瞬間,他現在真的摸不透羅易的想法了,但話在口中,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暗暗下了決心,道:“島主以前對我們到了岸上如何走將來的路,可是一點概念都沒有,現在很快就有了這麽長遠的計劃,我還是一時難以接受呢!”

他說的很含糊,相信羅易不是傻子,就應該聽的很明白。言下之意,就是你變了很多,對未來竟然有了這麽好的規劃,為什麽以前沒有?

羅易沉思了一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腦子中卻也掀起來翻天巨浪,金煌的這個問題可是問到了點子上,他以前是沒有這麽大的誌願,就是被五遠鏢局追殺的那段時間,他是感到了世界的不公平,是想要有所作為,可事情過去後,他就再也提不起勁來,現在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心中也有點惻然。

金煌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麽,所以感到有點忐忑不安,注視著他臉色的變化。

羅易沉思了好一會,才歎口氣道:“金煌,你看的很明確,我是有了這麽多的變化,可我自己都不明白,現在心中有些念頭,好象不是我自己的一般,很多東西都是突然冒起來的。”

金煌暗暗鬆了口氣,道:“島主,這個變化也未嚐不好,隻要找到原因,就沒有什麽。”

“可原因是什麽呢?我自己都很難明白。”

金煌點點頭,道:“島主可能是身在其中,難以發現,我倒是有點意見,島主可要聽聽?”

羅易心中一動,笑罵道:“那還不快說,又在婆婆媽媽了。”

金煌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島主這個變化,我認為還要追溯到上次潛雲幫的事情上,對澹台仲行一戰中,島主不是說了嗎,多了魔宗的內功,這點應該是變化的根源。”他看了羅易一眼。

羅易心中暗道,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為什麽,自己就不知道了,見他停了下來,連連催促道:“說下去,這個可能還是有的。”

金煌隻好繼續道:“聽老李他們說,魔宗的武功有個很大的特點,會對一個人的個性造成影響,而影響的大小則是看內功的深厚,修煉的魔宗內功越是深厚,越容易被它所左右,襖島主看看,是不是因為島主的內功中有了魔宗的真氣,才發生了變化!”

羅易心神連震,這個可能他一直在心中,可就是不想承認,難道自己真的被魔宗的內功控製了嗎?就是沒有控製,看來它已經對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那天晚上所作所為,自己不是一直納悶嗎?以以前的行為,自己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事情的發生,一點預兆都沒有,這個不是很好的證明嗎?

金煌沒有發現他的臉色變化,繼續道:“不過,島主也不要擔心,由這幾天的是事情來看,這個內功隻是打開了島主的心中的真個性之門,對島主沒有什麽壞的影響。”

羅易暗暗苦笑了一聲,沒有什麽壞的影響?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已經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是什麽人,自己做了那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居然沒有把自己殺了,真是異數。不過,就象金煌說的那樣,自己現在隻能向好的方向想,不要想的太多,這個變化應該還沒有到盡頭,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相信自己就是擔心也沒有什麽用,不是嗎?內功的修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停止都不可能,更重要的是,好象內功上的變化已經質的改變,以前熟門熟路的《碎虛空》的修煉路線,不是發生了變化嗎?這個變化還沒有什麽壞的地方,以自己所知道的內功修煉中,這個路線應該是最合適的了,其中既有《碎虛空》的運行精華,也包括了《魔印》的補充。但可以看的出來,還是以《碎虛空》為主。

想起自己的種種變化,應該都與這個《魔印》有關吧!自己的性格本不是那麽多事的人,可竟然做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從《魔印》開始在自己的體內運行的那天起,自己就在慢慢的改變。相信這個時間還要向前推,如果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對五原的那件事上,肯定不會想到要立刻逃跑了!想通了這點,他心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切的發生既然都有了很好的解釋,以後如何發展,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自己應該想的,就不要浪費那麽多的時間。思緒轉到了這個地方,他心中所有的陰狸一散而去,就是對那個女子所做的事情都不再放在心上。

“重要的是能抓住眼前的事情!”他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把身邊的金輝嚇了一跳。從出了客棧的門,他就感到島主有點異樣,可這個異樣是什麽,他的腦袋又遭受了一番肆虐,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島主突然的一句話,倒是把他驚嚇的不輕。

金煌對周放如此趕路還是有點介懷,實在是忍不住的問道:“周大哥,你們有什麽急事嗎?”

周放笑了笑,可誰都看的出,他笑的有點勉強,道:“隻顧著趕路,倒是疏忽了兄弟們的感受,實是我的不是。”說著,在馬上就給金煌鞠了一躬。

金煌連連道:“周大哥這是幹什麽,我知道你們趕路肯定有趕路的理由,我隻是好奇罷了。”

周放道:“兄弟的好奇倒是應該的,我們現在還沒到青雲堡的勢力範圍,我怕是有點什麽意外,耽擱了我們的行程。另外,堡主對我們每個外出辦事的人員,都有嚴格的時間規定,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堡主會第一時間知道,也好進行調度支援。”

金煌恍然,不過,他從這個問題上發現了兩個問題,青雲堡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獲得如此成就,與他們的堡主在管理上有很大的關係;另外,他現在知道了,這個地方還不是青雲堡的勢力範圍,很有可能出現問題。

他想到問題,大概問題就會出現。

一行人在寬大的官道上馳騁,根本沒想到還會有人比他們更快的速度從後麵趕上來。

金煌又問道:“周大哥,這個地方是什麽人的勢力範圍?”

周放眼中放出恨恨的寒光,道:“兄弟可聽說過流風山莊,現在我們的腳下就是流風山莊的地盤。”

“流風山莊!”金煌一點也不陌生,這個流風山莊在他的耳中主要有兩個方麵的消息,一是金石在中原的最大競爭者,一是羅易曾經與一個人動手,聽說那個家夥就是流風山莊的少莊主,叫什麽周恒生,一個驕傲的年輕人。

“他們的勢力很大嗎?”他隻知道在商業上,流風山莊可以說是金石之外的第二個大戶,生意做的很大,除了在蘇杭,金石占有優勢,在其他地方,兩者之間可以說是旗鼓相當,沒想到它還是個江湖大組合。

周放有點不太情願的道:“流風山莊是個很古老的組合,在西寧王朝的時候,他就存在了,而且那個時候,他們的勢力就已經很大了,商業上的對手,金石是依靠天宇王朝的支撐起來的,而在江湖上,流風山莊的每一任莊主都是用劍的高手。”

“看來我們的路還很長呢!”金煌沒有接過他的話,而是在心中暗暗自語,旭日島要想在江湖上立足,不僅僅是蘇杭的問題,這個流風山莊可能就是他們的絆腳石啊!不過,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挑戰性,那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他向周放笑了笑,道:“周大哥可是擔心他們在這個地方來找茬嗎?”

周放眉頭皺著,道:“這個可能不得不防。”

話音還未落,震天的馬蹄聲,從他們的後麵響了起來。

“前麵的人讓開!”一聲霹靂,震耳欲聾的狂嘯,囂張的從後麵傳來。

羅易與金煌等人正在思考自己的問題,被這一聲很不禮貌的叫喊驚住了,心中大是不耐。

可周放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很自然的對羅易等人道:“兄弟,我們還是向邊上靠靠,應該是流風山莊的人。”

金煌暗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些人還真囂張。”

但他們也不想給周放等人添麻煩,很自覺的把馬拉到了路邊,一陣塵土飛揚,一行近二十騎狂飆而過。“得得”的馬蹄聲,塵土飛揚的氣勢,讓羅易等人不得不佩服,流風山莊的人就是有那種氣勢。反觀青雲堡的人,到什麽地方都有點溫順,顯然在江湖上爭鋒,這點就可以看出,青雲堡占了下風。

一行人很快出了百丈,甚囂塵上的氣勢還沒有完全落下,耳中再次響起了震天的馬蹄聲。羅易等人剛剛把馬拉到路上,聽著又來了的馬蹄,心中大是不耐。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等人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呢!

從新把馬拉到了路上,可人並沒有從後麵趕來。

第十二章豁然開朗(下)

百丈外的二十騎很快就回到了他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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