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輪回台的“惡”
迷幻身影大概完全沒想到我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他隻是尷尬的笑了幾聲。
問道，“葳蕤還好嗎？”
長生大神竟然先問葳蕤宮主的事情，難道說他心底喜歡的是葳蕤宮主？要不他怎麽不問“青蓮還好嘛？”
我點了點頭，“她算不上太好，不過總算是恢複了記憶，我想葳蕤宮主會堅強下去的。”
長生大神長歎一聲，卻不再言語，好像這個問題完全命中了他的死穴似的。
我又問，“東皇太一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才是困擾我心底最大的難題，畢竟在葳蕤宮主的記憶中東皇太一好像也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男人，但這話得從長生大神口裏說出來，才能讓我心服口服。
長生大神抬起頭來，那透亮的眸子哪怕是由煙霧匯集而成的，也燦然發光，我跟人家比隻是相形見絀，想想長生大神實力牛逼，長得還這麽帥，難怪葳蕤宮主如此死心塌地，我特麽要是個女人，不得跟葳蕤宮主爭得頭破血流？
“是個好人吧。是個爛好人啊。”長生大神的語氣倒像是如釋重負，難道說我之前的所見所聞都是假的？真正的東皇太一真的是個好人？
不過轉過頭來，長生大神又道，“但是這天底下的規矩卻不能讓好人來書寫，我之輪回台，便是永恒的規矩。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使勁點了點頭，“當然是好人咯，你救了那麽多上古遺族，又帶領這些可憐的人抵抗東皇太一的暴力入侵，還利用輪回台的輪回業力扭轉乾坤，讓東皇太一的天怒遠征軍十萬年無法從天界下來，你可是我心目中的真正的神啊。.”
我雖然不同意搞個人崇拜，可是長生大神的所作所為當得起英雄二字，更當得起我心目中的神靈稱謂。
能為萬物著想，為抵製對方私心而分離自身魂魄，難道不是大大的好人嗎？
長生大神卻搖了搖頭，“其實，我做了天底下最大的惡。”
我十分費解，根本想象不到長生大神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哪一件事是最大的惡？”
長生大神幽幽道，“輪回台就是最大的惡啊，它不會給任何人申訴的機會，你在此世犯下的罪過會累加到你的下一世，從此輪回往複，惡性循環。”
確實如此，就好比南海鄧家，明明他們一族沒有繼續為惡下去，卻還是得承受輪回業報帶來的世世災禍，後人子弟更是因此而飽受魔物荼毒，簡直慘不忍睹。
但我還是想要辯解，“為惡變得受到懲罰，難道不對嗎？”
長生大神道，“為惡確實應該遭受輪回業報的懲罰，行善者也會受到獎勵，可是有些人剛剛生出來，就遭遇無妄之災，難道說要讓他硬生生接受自己上一世的惡果？”
如此一說倒也確實有問題，比如說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孩，就因為上一世為惡，這一世便要遭受厄運，這對他來講確實有些不公平。
“輪回台其實並非我之所創。”長生大神又道。好像根本沒有理會心中一團亂麻的我。
“輪回業力是我從玄誌古墓裏開掘出來的意外所得，後來根據族譜所記載才慢慢構造出輪回台的大體框架。倘若我沒預算錯誤的話，輪回台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靈智吧。”
我點了點頭，到現在我心底還記得那個諾言，取回永恒執念打開通天之路後，便將輪回台的靈魂帶走。
我難以想象以一個人的心理去麵對浩瀚的輪回業報，還要不斷的執行下去，這對於輪回台姑娘來說，真是太可怕了。
長生大神目光飄向遠方，好似看到了葳蕤宮主的樣子，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的天，這長生大神是不是覺得自己虧欠了葳蕤宮主所以剛才才會先問“葳蕤還好嘛？”
這太久之前發生的些愛情故事，也真是夠複雜的。
“輪回台是我抽離玄誌古墓裏的業力源泉而成，所以會形成自身的靈魂倒也不算意外，取回我的永恒執念之後，你便可打開通天之路，去往玄誌古墓，再抽取一絲業力源泉，便可以替換出輪回台的靈魂。”
我連忙點頭，長生大神吩咐的事情可得一一照辦，看來單純的幫助輪回台姑娘從裏麵解脫還不行，還得找到替代她的東西才行。
我開口問道，“既然長生大神認為輪回台是最大的惡，為什麽還要建立輪回台抵抗九重天呢？”
長生大神道，“因為啊，我隻是不想自己的族人，和自己的朋友死在太一的手上。而太一已經取得九重天的力量，我隻能依靠輪回台的業力來對抗九重天。”
我又問道，“你不是剛才說東皇太一是爛好人麽，他怎麽會選擇蒞臨九重天來衝擊黑白世界呢？好人應該不會殺害自己的朋友族人吧？”
長生大神苦笑道，“在太一看來，隻有毀滅一切才能再造一個世界，這也是我們倆之所以發生分歧的原因。”
我去這不就是說東皇太一簡直是個破壞狂麽，妖皇裂天跟他比差遠了啊。
“那他這也跟好人差的太遠了吧……”
長生大神突然麵色嚴肅起來，“你可知道，太一在上古時期有多少次機會能殺了我嗎？他之破碎神性擁有的時間遠遠早於我誤打誤撞得來的永恒神性，可是他一直都在包容我，以為我會改變自己，會聽從他的話，可是啊，連我自己都低估了自己的決心。 ”
原來如此，東皇太一跟長生大神之間的關係終於被我理清，但我還是有點疑問，“長生大神，你有所不知啊，在我即將通過通天之井的時候遭遇了東皇太一的分身，要不是有貴人幫助，恐怕我連堅持到這裏的機會都沒啦。”
長生大神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太一的分身？這不可能！太一之破碎是無法修煉道心分身的，我見過他修煉道心的時候，自己就震碎無數次自己的道心，他根本不可能有分身啊！”
我愣住了，難道說自己在黑世界遭遇的那個東皇太一分身是假的？
“不可能啊，獨角青龍跟雙翅白虎都親眼所見，他們應該認不錯東皇太一吧？”
長生大神慨歎道，“哎，看來事情終於沒有朝著我既定的軌跡運行下去，你大概要辛苦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