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葳蕤

反正這老婆婆輪年紀估計得是我不知道多少倍了,給她下個半跪之禮,我也不吃虧。我是這麽想的。

當我跪下的一瞬間,神荼跟鬱壘也丟掉了兵器,齊刷刷的跟我一起跪了下去。

彩婆婆也吃了一驚,“小夥子,你這是做什麽?”

我沒有繼續隱瞞玄古九獸的存在,根據獨角青龍與雙翅白虎的說法,這個老婆婆對玄古九獸和長生大神都有極大的恩情,我又何必隱瞞呢?

“獨角青龍跟雙翅白虎叫我給你老人家跪下呢。”

彩婆婆麵容終於大變,眼角含淚,“龍兒,虎兒都回來了嗎?”然後緊閉雙眼,讓淚水流完之後,再度睜開,對我道,“你真是長生選中的人?”

我隻好點了點頭,然後伸出右手,那龍虎通天文發出奇異的光亮,好似被彩婆婆吸引了似的,隨著彩婆婆上下翻飛。

這種現象十分神奇,自從我傳承這龍虎通天文之後,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仿佛這龍虎通天文與彩婆婆關係十分緊密似的。難怪獨角青龍與雙翅白虎見到彩婆婆會如此激動。

彩婆婆麵色安詳,“通天文選中的你嗎?”

我點了點頭。

然後彩婆婆看向八郡主,“小八,是你嗎?”

八郡主似乎回想起了什麽事情,捂著腦袋,十分痛苦的樣子,讓我很心疼。

“哎,可憐的孩子,雖然恢複了神性,卻並沒恢複記憶啊。.”彩婆婆看似粗糙的大手拂過了八郡主的腦袋,八郡主這才恢複了原樣。

“小夥子,那天煞颶風在什麽地方?”彩婆婆話音一轉問我道。

沒想到這彩婆婆連天煞妹妹的存在都知道,我連忙道,“天煞被我留在了榮耀之城,這一次我來離恨天隻是為了尋找長生大神的永恒執念。”我現在對這位彩婆婆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她就像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輩,讓我產生不了任何抵觸心理。

彩婆婆笑道,“不容易啊,你可知道,這龍虎通天文正是我留在那先天煞靈之上的,長生經常跟我說,他若身死,輪回也隻能穩固這麽久,便將能控製玄古九獸的龍虎通天文交給了我,說有朝一日,會有一個人帶著他的龍虎通天文重回離恨天,帶領上古遺族重返九天七界,看來這一天已經到了啊。”

彩婆婆目光望向遠處,我能從她的瞳孔裏見到深邃的感情和無限的緬懷。

沒想到,這龍虎通天文竟然是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彩婆婆留在黑世界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長生大神將龍虎通天文封印在天煞妹妹身上,最後被我誤打誤撞解開了龍虎通天文的封印,沒想到,事情並非如此。

“婆婆,你認識長生大神嗎?”我懷揣著一顆向往之心,問道。

彩婆婆發出嗬嗬的笑聲,“我怎麽會不認識長生,太一跟長生都是跟著我長大的,你信嗎?”

我表情再次變化,難怪這彩婆婆會直接稱呼這雲霄宮的主人為葳蕤,沒想到她的輩分竟然如此之高?東皇太一跟長生大神在她的嘴裏倒像是小孩子一樣。

“你如此吃驚倒也在我意料之中,哎,我這把老骨頭了,本以為堅持不到離恨天懸濁初分的時間了,沒想到還是讓我挺過來了,隻是此時你來雲霄宮時機不太好,葳蕤重病,恐怕很難幫你打開通向九幽的離恨往行。”彩婆婆歎了口氣道。

“離恨往行?就是能讓我直接進入九幽的通道?”

彩婆婆點了點頭,“葳蕤之病,唯有長生能解,可眼下你取不回長生的永恒執念,自然就沒法幫葳蕤解開這病,真是難啊。 ”

我激動道,“可是東皇太一此時已經入侵了黑白世界,咱們要是不在三天之內返回榮耀之城的話,到時候連離恨天都不一定能守得住啊。眼下恐怕連三天時間都沒了。”雖然離恨天雲霄界沒有日出月落,可我依舊能感覺出時間已經至少持續了七八個小時,給我留下的時間真的隻剩下兩天半了。

九幽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禁製結界等待著我,在這雲霄宮每多待一會兒,便會有新的風險。

“就是不知道,這雲霄宮主也就是葳蕤生的什麽病?”

彩婆婆無奈的指了指心口,“這裏麵的病,你還不懂。”

正當我想多向彩婆婆問點事情的時候,半月形拱門裏玄白扶著一位身著淡彩衣,手持碧玉如意的女子走了出來。

僅僅是這一麵便讓我驚為天人,簡直比當初見到骨娘還要驚豔。若說這女子真的有多美到不至於,可是病容之後的優雅氣質,足以完爆我之前見過的所有女子,當然八郡主她是比不了,**眼裏出西施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婆婆,我聽玄白說有位貴客來了?”女子聲音淡淡的,好似碧雲遮月,又仿佛輕鯉遊水,總而言之要多曼妙有多曼妙。

不過人家是女主人,我可不能多看,隻是乖乖地站在彩婆婆後麵。

彩婆婆快步走了過去,“葳蕤,你是身體不好,幹嘛要出來走動,萬一被這懸濁之氣傷害到了該怎麽辦?”

女子明顯身體虛弱的要命,卻還是強撐起笑容,一顰一笑仿佛石頭記裏的林妹妹。

“婆婆,你別瞞著我了,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早在萬萬年前,我就該追隨長生步入輪回呢。”女子燦若星辰的眼眸裏迸發出堅毅的光芒。

要說一個人隻看外表,頂多看出出身形象,可唯獨這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折射了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心靈的美醜。

終於,雲霄宮主葳蕤見到了我,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對婆婆道,“婆婆這就是那位貴客嗎?怎麽不領他進來?”

在我印象裏,這暗影族張如此懼怕這雲霄宮,我還以為雲霄宮主是什麽恐怖的老妖怪,可眼下不管是彩婆婆還是玄白天尊,抑或眼前的葳蕤宮主,統統都給我以一種如沐春風之感,真不知道他到底為何懼怕這雲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