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當年老師來到白鹿城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是帶著一群白鹿一起來的。”

聽著趙玄朗的回答,王陽皺眉道:“可是此時變化,源自於地脈氣息變故,能夠和人心相合,一般瑞獸,恐怕壓不住啊。”

趙玄朗笑道:“王師弟你這些年來在外求學、教學,不清楚這些白鹿的能耐。不過也對,它們在七色鹿的保護下,隱藏在山林之間,加上天性不喜歡和人過多接觸,哪怕救人也會在救治後迅速離開,少有人見到鹿群。以至於大家都不清楚白鹿的情況。”

王陽聞言一愣,問道:“聽師兄這話,鹿群現在已經頗有實力,可以在白鹿城中稱之為二流了不成?”

倒也不奇怪王陽如此驚訝,要知道時間九品位格體係攀登並不容易。

絕大多數修士,在不清楚位格體係的扮演方式的情況下,想要入門,起碼要花上十多年的時間去學習領悟。

此後,下三品凡格就夠一般人學習一生,絕大多數的修行者,一輩子也就是在七八品打轉。

借著的六品靈格,等同於凝聚法力核心,榮升方式各有不同,具體方式大多被各家各派把控。

現如今流傳於世最廣的升格體係,便是朝廷的九品官員體係,以及儒家借助科舉創造的名位體係。

除此之外,絕大多數派係,隻要能夠有一個完整升入六品靈格體係,確保代代出現六品靈格的存在,便可以稱之為一地郡望,一方大派。

比如剛才召請趙玄朗的小道士,救下的那兩個武者,便是白鹿城附近一家有著完整七八九品位格修行體係的宗門。

其勢力,在白鹿城附近已經稱得上三流。

而王陽口中的二流,則是指代有著六品靈格坐鎮,但手下門人稀少,或者卻沒有完整傳承體係,不能確保現有六品靈格消亡後,後續之人能夠迅速頂替的勢力。

王陽自認為已經非常高看鹿群,不想趙玄朗搖頭道:“可不單單是二流,現在的鹿群,稱之為一流都沒問題。”

“單六品靈格一級的靈鹿有三頭,其中領頭的便是當年的八品瑞獸白鹿,現在依舊是走在瑞獸一道上,七品的大約有七頭,其中走瑞獸道路的白鹿大約有兩頭,剩下的大多是八九品,少有無位格的白鹿。”

趙玄朗的話語讓王陽一驚,也是認可對方口中,鹿群放在白鹿城中,稱之為一流都沒問題這樣的話語。

而後,王陽心中大喜,要是別的事情,書院內部的一些老前輩或許還會有所阻攔。但六品瑞獸白鹿入駐,他們不要說阻攔,恐怕在見到白鹿的第一時間,隻會想方設法的將白鹿留在書院當中。

就好像當初他們知道紫霄道觀內的龜靈道友一樣,那段時間,他們可是天天往龜靈身邊蹭,用各種東西**龜靈,想要將它帶回書院。

當然,他們最後大多是東西留下,龜沒帶走,身上多處些許文運的祝福和加持,一臉惆悵的離開。

現在,王陽若是能夠將六品白鹿帶到書院,不單單能夠解決書院內部地氣帶來的問題,還能夠肅正書院風氣,獲得更多前輩的認可。

若是操作得當,甚至能夠將白鹿城內更多的人,拉入他們的派係。

心中有了解決方案之後,王陽的心情大好,言語也不免輕快了少許。

“趙師兄這一席話,可是為我日後減少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啊。”

趙玄朗聞言,略帶調侃意味道:“不單單是減少麻煩吧,暴露了瑞獸白鹿和你之間的關係。日後,你的家門少不得要被人踩低不少。甚至,北方的一些世家門閥的大家閨秀,也要托人來找你說媒。”

“說起來,你準備什麽時候娶親?你爺爺都快為你的婚事操碎心了!”

趙玄朗的隨口一問,讓王陽頗為無奈,有氣無力道:“師兄,你若是不提這個,我們還能好好交流,你若是隻想說這東西,我還是去準備那群孩子們下周的測試卷子吧!”

“這有什麽,娶妻生子乃是人倫大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那趙師兄你為什麽沒有成婚?我若是沒有記錯,你家老爺子,也沒少催促你吧!”

趙玄朗聞言,並不在意,道:“你我不一樣,我走的是神道,家中又有一個弟弟,留不留後關係不大。你走的是儒道,不娶妻生子,日後同其他官員交流的時候,難免少一個途徑,再說了,你家除了你之外,有其他能夠繼承家業之人嗎?難不成你準備收養一個同宗的孩子不成?”

“我並無這些想法,在我看來,我的學生也算是我的孩子。隻要他們能夠繼承我的理念,我便不算斷了香火。”

“那王家怎麽辦?你別忘了,你爺爺和父親走後,可是會落入陰世之中的,若是沒有香火供奉,在陰世當中的生活,恐怕輕鬆不了。”

“所以我才會選擇來到這裏,趙師兄不也因此才加入朝廷的嗎?”

“罷了,我是說不過你。今日和你提一句,已經是完成了囑托,日後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趙玄朗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情,轉而同王陽聊起了地氣的變化。

“師弟,你對地氣變化,有何看法?我看著地氣和人心的變化,有些耳熟啊,似乎在當初老師的課堂上聽過。”

趙玄朗最後一句的時候,幾乎是明晃晃的告訴王陽自己的猜測。

而聽到正事,王陽也是認真不少,他想了想道:“若是我所料不錯,這地氣變化,應該是受到東海扶桑一國的影響。”

“至於變化的原因,恐怕和老師也有一些關係。”

王陽說出自己的猜測後,看到趙玄朗好奇的眼神,補充道:“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並沒有完整的依據和證據,你聽聽便是。”

趙玄朗聞言,點了點頭,看向東方道:“若是扶桑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你想要怎麽解決嗎?”

“我想著,當年有不少扶桑學子來我中土求學,將儒學帶入了扶桑,卻沒能有所作為,反倒是和神道相合。作為儒學上的前輩,我認為我們中土儒學有義務幫忙振興一下扶桑儒道,讓他們知道點禮義廉恥,順便幫他們梳理一下地脈地氣,不要一個勁的汙染我們。”

趙玄朗聽到王陽準備對扶桑動手,先是眼睛一亮,而後有些奇怪道:“你現在在東山書院傳授知識就夠忙的了,還有時間去扶桑搞事情?”

王陽同樣看向東方,平淡道:“為什麽要我自己去,說去來,扶桑汙染海水已經夠討人厭的了,再讓他們汙染土地,是真以為我們沒脾氣嗎?我將消息傳遞出去,想來是有人願意去扶桑教導一下他們做人做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