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有如此神通?”名為千麵狐的狐族女子麵色凝重,雖說在場四人作為同僚,擁有的地位相差無幾,可修為上還是有高下之分。

其中慈航和尚和千麵狐拍在最後,相差無幾,但慈航和尚和普度同心同體,看似二人,實則近乎於一人,打起來,能壓過千麵狐一籌。

其次昔日玄乙山將軍鬼神所化的黑袍人,此人幾經轉折,曆經軍道、鬼道、神道,最後墮入魔道。如今雖受限於那一縷不知從何而來的光輝牽製,無法更進一步,但依靠獨特的命格,奇特的經曆,加上當年三千軍魂的犧牲,距離地仙境界不過一線之隔。

此二者的厲害,千麵狐能看得出來,有應對的方法,但這模糊的人影,她真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哪怕這個人影,同慈航普度、黑袍人一般,都是她一手引導入魔的。

此刻,對方既然說出有人能夠引起全盤崩潰,由不得她不在意。

目光轉動,千麵狐輕聲道:“我等四人雖然都還未突破,可都已經到了各自的巔峰,按照仙道的說法,我等各個都是陽神圓滿,元神將出的大真人。”

“想要在我等四人主持的局麵下翻盤,除非是仙神兩道那群老不死的動手。但天魔聖主降世在即,人間所有大神、仙真都去鎮壓聖主元神具現之星辰,留在人間的也各有任務。”

千麵狐看著那人影,道:“可是長白山的參仙?”

“我記得天池老怪的封印,是你親自動手解開的吧。他和長白山一脈,不死不休,現在那群木精,哪還有精力管中土的事情?”

對於千麵狐的試探,人影淡淡的回答,千麵狐聞言,嘴角露出嫵媚的笑容,柔聲道:“這不是擔心嗎?要說這世上,誰活的最久,莫過於那長白山的那棵老人參。要知道,天人宗的創始人,當今正道第一人,在得道之前,也受過那老人參的指點,誰知道他還藏了什麽寶貝?”

“再說了,這老人參是不擅長修行殺伐之道,可他那三個兒女,一者借長白山地脈之火,修成火仙之軀;一者得長白山冰霜精粹,近乎雪山女神;還有一者得長白山龍脈氣數。哪一個是簡單貨色?他們一家子若是插手,就現在這局勢,可不有掀翻棋盤的能力?”

千麵狐說著,目光在幾人中間轉動,似乎想要探查什麽。

慈航和尚見狀,雙手合十,道:“千麵所言甚是,為了應對這一可能,不若勞煩你一二,入朝為妃,你我裏應外合,奪了那人道龍氣,我能借此修成佛陀不滅之身,你也能夠更進一步。我等二人都突破之後,又何須畏懼長白山那一群木精?”

“嗬嗬,禪師所說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可小微我害怕。若我孤身一人入朝,恐怕還沒享兩天清福,就被你借著金光的手,斬殺了呀!我可是知道,你想要我這一身狐皮,很久了。”

千麵狐和慈航和尚調笑了兩句,又是看了看模糊的人影。

“既然不是長白山的老人參,那是誰有這能耐?”

“一個外來者。”

說著,模糊的人影演化出一縷氣息,送到三人手中。

“這家夥修為高深莫測,神通更是廣大,我不敢將他的麵貌描繪出來,也不能將他的名字告訴你們。隻能模擬一縷氣息,讓你們知道有這個人存在。”

“他是古神?”黑袍人聞言,提出了一個可能。

在他的認知裏,擁有提到他名字便會引起對方感應,描繪其外貌便會引來對方注意這兩種特性的存在,都是一些存在許久,已經被人遺忘真名的古神。

“我前麵說了,他是一位外來者。並非我等世界孕育的生靈,自然不會是古神一流。之所以不能夠提及對方的名字,是因為他的靈覺非常強大,加上神通特殊,在隨心感應上,比起大多數神祇還要厲害。”

“哦!”千麵狐玩弄手中氣息,笑靨如花,而後一點點淡去身形。

“既然知道是誰,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再待下去,阿乙可就要擔心了。”

“阿彌陀佛!若無他事,貧僧也先行告退了。”

慈航和尚說完,看了看人影和黑袍人,見二者都沒有反應,便架著金光,離開了陰世。

等其離開之後,黑袍人突然對那虛幻的人影開口:“我身上這一點光明的主人,是不是他?”

“我早就和你說過,你身上的這一點光輝,源自於你自身,隻是你自己一直在否認罷了。”

黑袍人並不承認這樣的解釋,繼續追問:“我可以感受的到,雖然現在已經非常微弱,但這光輝第一次爆發的時候,其中一點氣息,同你給我的這一縷氣息非常接近,近乎一模一樣。二者不可能沒有關係!”

聽到這話,模糊的人影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黑袍人,似乎有些驚訝他的敏銳,畢竟那光輝第一次爆發,可是他入魔的時候。

按道理上來講,那時候的黑袍人,應該沒有什麽意識才對。

想了想,模糊的人影淡漠道:“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告訴你也無妨。你那一點光輝的原主的確是這氣息指代的對象,但當時的他,是將其傳度給了你,所以這光輝是源自於自身的。”

“傳度,我可沒有這樣的記憶。”黑袍人氣息略顯混亂起來,其腳下一根根骨刺生出,不斷向外蔓延。

“這就不是現在該告訴你的事情了。”

模糊的人影說出這句話後,身體一點點潰散,無數骨刺從地上浮現,化作一隻大手,向其抓來。

一縷縷黑色的霧氣環繞在骨手指尖,各類陰魂呼嘯,勾魂攝魄之音震動,封鎖一切能夠逃遁的手段。

可虛幻更替,模糊的人影對黑袍人的舉動毫不在乎,隻是輕笑道:“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去找他吧!在他那裏,你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黑袍人哼了一聲,骨刺化作塵埃消失,他自身也是潰散開,融入腳下白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