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市內東南角。

原巨龍集團總部大樓內在喧鬧聲中迎來了又一個早晨。金玉集團總裁熊康原正坐在原來朱也白坐過的地方。他肥厚的手掌輕撫著光潔如玉的坐椅扶手,有些誌得意滿,吞掉巨龍集團使他實力大增,除了大量的財富之外,雙憑空增加了三十多名白銀可者為他效力。帝國也派人送來了賀禮,稱讚這是一次成功的兼並合作。這說明,他的行為,帝國是肯定的。

但他總是有一絲隱憂,畢竟他並沒有捉到巨龍集團的總裁朱也白。明裏暗裏整整兩天的搜捕,朱也白以及他的兒子朱輝煜就象是憑空蒸發了一般,不能把巨龍集團連根拔起,這總是個隱患。

另一件讓他興奮的事情是,公司內的二星強者秋煞突然晉升成為黃金三星戰士,而另有兩名銀五星,竟然突破成了金一星。他認為,應該趁著明天集團內沒有出現新的黃金戰士之前,盡快把明天集團也滅掉,這樣才能與薑氏集團平起平坐。

“報告總裁,剛接到古風打來的電話,黃金戰士孫幽良大人願意來助我們一臂之力。”秘書傳來了一條讓他喜出往外的消息。

“出手費用是多少?”熊康原問。

“五千萬。”秘書說。

“什麽?!”他驚訝得跳了起來。

“對方說是幫你去滅一個公司,五千萬不多,低於這個數……。”秘書又說。

他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好吧,我同意。”

他氣得想吐血,這分明是在敲竹杠。如果戰局不利,他敢保證,這個從未謀麵的孫幽良肯定一走了之。

他雙拳緊握:“要是再出一個黃金戰士,我他媽的連薑氏集團也給它揣了。”

很快,他點著了一根雪茄,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憤怒。肥胖的下巴一動一動用力地吸出一口濃重的煙霧。他仔細地思量起來:如今的局勢是這樣的,根據情報,巨龍集團樹倒狐猻散,到目前,也不過就有十幾個白銀戰士而已。明天集團一共有七十多名白銀戰士,分散於帝國各處。總部常駐的有大約四十名。四名黃金戰士也被分散地各地,一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總部,殺掉姚榮博,大家即便是反應過來,那也晚了,就算是天火等人再出山,那也不是他自己的事兒,也不可能為此苦苦追殺金玉集團的強者。

隻要對明天集團的總部稍加整合,自己的勢力將進一步擴大,一但安定下來,他再出麵與原野戰隊談判,所有明天集團能給他們的,金玉集團一分也不會少,甚至更多,這樣,淩羽若是權衡利弊的話,自然再不會為難金玉集團。想到這裏,他還是暗下決心,在金玉集團和巨龍集團內部全部整頓完畢之後,就清除掉明天集團。

但凡以利驅使自己的人,總是把別人想成與自己一樣,認為利字當頭,就能解決一切。他當然不知道,天火實際上是個金五星強者,更不知道淩羽的原野戰隊的力量此時早已經逆天,就連賈奉真拿他也無可奈何了。

如果要是早知道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種近乎傻瓜一般的奢望了。他更加低估了明天集團與原野戰隊的關係會如此的親密,原野戰隊其實就是姚榮博一手打造起來的,而現在,他們這些力量已經成為新興九天帝國的中堅,這些力量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包括後加入而來的蔣書友和張維凡兩支部隊。

“爸爸,這次如果淩羽要插手的話,你讓我親手宰了這個混蛋。”熊健健一直對淩羽道歉耿耿於懷,集團在帝國內的失勢,他總是把它歸結為淩羽所為,為沒能及時除掉淩羽而感到後悔。

“你胡扯!”熊康原厲聲喝道,“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微末的功夫想殺淩羽?!你別白日作夢了!”想到淩羽,熊康原心中就有一根刺,看著自己的兒子也就更加的不順眼。他似乎並不想先向淩羽動手,那樣的話,反麵的力量太大了。

熊健健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張了兩次口,都不得不中止了,尷尬地望著熊康原。

“這樣可不太好。”一個聲音悠悠傳來。

熊健健一回頭,看到秋煞踏著地毯,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心中的憤怒正無處發泄,就不滿地喝道:

“我說秋煞,你在進來不能敲一下門?”

秋煞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晉升了金三星的秋煞,一身名貴的銀灰色運動服,往日蓬亂的頭發,如今梳得一絲不亂。臉上的吟吟笑意和挺拔的胸脯,充滿了自信與上位者的氣質。他一改住日對熊健健的恭順,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進了進來。

熊康原向熊健健瞪了一眼,隨後向秋煞微微一笑:“秋煞先生請坐,願聞高見。”

秋煞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熊康原一旁,侍者揣上來一杯香茶。他緩緩地說:“要除掉後患可並不是等他來插手的。”

熊康原問:“你要怎麽樣做?”

秋煞自信地說:“我傳聞這小子已經達到了金五星的實力,我卻不信。先殺了他,他的勢力就會在帝國內煙消雲散,對我們將不存在威脅了。”

熊康原和熊健健都是一驚。

熊健健說:“你說得輕巧,他那幾十個黃金戰士不會來尋仇?”

秋煞臉部肌肉僵硬地笑了笑:“為什麽要讓他們知道是我們幹的?沒有證據他怎麽能來尋仇?”

熊康原點頭:“這事兒必須要百分之百成功。如果要這樣的話……”他的臉上閃過一陣陰笑:“那幾十個黃金戰士必然急於去找凶手,而我們則趁此機會……哈哈哈,好,秋煞,你的主意很好啊。”

秋煞說:“他就住在天馬小區,隻要等到動手時,去就行了,不管什麽手段,隻要他死。”

“那秋煞先生以為誰去合適?什麽時間最好?”熊康原問。

“在我們向明天集團動手前一天最好,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我們下的手,等到明天集團拿下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就太遲了。但又得找到與我們有關的證據,這樣他們根本無心插手。淩羽的實力,沒人搞得清楚,所以最為保險的是由我或是幽羅老人出手,直接殺了他。”

熊康原點頭,又問:“那秋煞先生你去有把握嗎?”

秋煞說:“淩羽現在是金三星的實力,可他卻往往能夠擊殺金四星,或是金五星,不過想挑戰我,他還太嫩。如果幽羅老人不便出麵,我去就行了。”

熊康原望著他,有幾分擔心地說:“嗯,這小子有些古怪,必須要一擊成功才行。”

秋煞說:“請總裁放心,我要選擇他單獨行動的時候,偷襲出手,而且我會讓人代我受他一擊,然後嘛……。”

熊康原臉上笑意漸濃:“請秋煞先生多多費心了。”他起身離開了座位,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秋煞臉上閃過一絲陰冷:“小崽子,這一回你再劫難逃!”

熊健健卻望著熊康原的背影冷笑連連,秋煞暗暗地看在眼裏。秋煞輕聲說:“健健,你父親越是勝利,脾氣就越暴躁,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熊健健冷哼了一聲:“當初要是聽我的,全力鏟除淩羽,金玉集團何來有如此大患?”

秋煞淡笑了一聲:“你不是總裁,為何要聽你的?”

熊健健一愣,目光閃過一絲陰狠,冷冷地說:“那我就坐在總裁的位子上給你看!”

秋煞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的。”

……

次日清晨,安平鎮城門剛剛開放,一輛由晉安市開來的公交車緩緩地駛進了安平鎮。

在安平鎮中心廣場,車上下來四十多位乘客迅速散去,隻留下十來個人似乎茫然不知何去何從。為首的一名中年壯漢衣著普通,手裏牽著一個十餘歲的小姑娘。口中的一支香煙兀自冒著煙。

“爸爸,我們為什麽要來到這裏?”小姑娘烏黑的長發分紮在左右,抬起一張稚氣的小臉,烏黑的大眼睛打量著壯漢那張滿是胡須的臉膛,一件嵌著花邊的紫色衣衫隨風飄動。

中年壯漢並沒有回答小姑娘的問話,隻是用一隻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對,想來淩羽那一夥人奈何不了我們,隻要不再遇到天火那老家夥就行。”另一名青年人扶著一位白發老翁說。

這一夥人正是三天前夜裏,偷偷在安平鎮外想襲殺淩羽的大猿一行人及家屬。想到賓館中,金玉集團的耳目眾多,去那座早已荒廢的天馬小區,真是無奈之舉。不過隻有這樣,或許才能躲過巨龍集團的追殺。

“巨龍已滅,這次我們又不是執行的什麽任務,那天火沒有理由對我們不利。”海鷹說。

大猿點了點頭:“不錯,擊殺淩羽,僅僅是因為淩羽不是巨龍的人。相信我們沒有看錯人。”

“我們把家屬都帶來了,他們對我們有什麽不利,我們的退路還有嗎?”海鷹問。

“這也是我們的誠意與決心,在這裏,我可不想再與那小子為敵了。”大猿說,“我們快走,別引起人們的注意才好。”

突然他一怔,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