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城外的戰場上,一片硝煙,一片狼藉。喊殺聲中充斥著爆炸聲、槍聲,聲聲不斷,整個晉安城南大荒原上,煙塵迷漫,陣陣硝煙味隨風而走,傳到到晉安城頭。觀戰的人們嗆得一陣咳嗽,不過他們依然興致昂然地舉著望遠鏡。

此時的晉安城,城門緊閉。城頭上,觀戰的人不止晉安特別行動隊的守城人,更多的是晉安市民,由於今天突然間城頭對外開放,不論是誰,每人登城隻需交納五十元參觀費即可觀看,市民雖然多有怨氣,不過為了一睹兩大護對戰,也就認了。為此,晉安市特別行動隊的劉來福可是大賺了一把。

“張成烈好算計啊。”城頭上,一位身材瘦高的黑披風中年人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說,他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有幾分幸災樂禍,“幸好我們沒有輕舉妄動,不然,我們很可能被他吃掉。”

“劉隊長說得是,兩萬大軍,不足三小時,灰飛煙滅!”身旁的一個矮個特別行動隊員搓著手,媚笑著說,“當時要不是劉隊長執意不肯,說不定我們的骨頭都已經沒了。”

“哼,對付安平鎮,得把幾方勢力拆開才行。”一名身材中等的青年冷冷地說。他一身雪白休閑裝,白運動鞋,一身的雪白顯得帥氣十足,不過他那一張陰冷無情的臉,卻讓人感到心中微微顫抖。

“哦?朱公子有何見教?”劉來福望向青年並不吃驚,顯然他早就知道了青年的存在,“安平鎮與帝國作對由來已久,曾聞巨龍集團也曾與明天集團、金玉集團參與了安平鎮造反,後來得到了賈丞相的命令,三集團之事不預追究,不過事情不能再擴大了。難道此時,朱公子也掉過頭來恨安平鎮?”劉來福說。

青年正是巨龍集團的總裁朱也白之子朱輝煜,人送外號‘朱老大’。他眉毛微微上挑,冷冷地轉過頭來:“哼,現在還說這種風涼話,三集團之事他追究得起嗎?要是三集團停工一周,你看看帝國會出現什麽?”

劉來福笑了笑,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他淡淡地說:“對於安平鎮,我想聽聽朱公子的高見。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空間呢。”

朱輝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隨後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南麵的戰場,淡淡地說:“安平鎮的真正核心是淩羽,我們隻要除掉他,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劉來福吃驚地望了他一眼:“我連作夢都想除掉他,當初的晉安之亂,我弟弟很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上。”

朱輝煜搖了搖頭:“你弟弟不是他殺的。是一個個頭矮胖的黑衣人,一個銀四星強者,這我知道。”

“哦?”劉來福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你用什麽辦法來除掉他?他現在可是有一大把黃金戰士為他賣命呢。”

朱輝煜深深地望了劉來福兩眼:“他連幽靈戰隊的林縱橫都殺了,我可不想和他硬拚,總之我會有辦法幹掉他的。”

劉來福知道此時不能再問什麽,隻是微微地點頭,就把目光轉向了南方的戰場。

南方的戰場上,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成群成群的士兵舉著雙手投降了,槍炮聲漸漸地淡了下來。突然間,戰場上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大地微微一晃,轟隆聲這時才沉沉地傳了過來。如同天空中響了一個悶雷一般,城頭上發出一陣驚呼。

“那是金星戰士對掌!”劉來福吃驚地說,“好強的波動啊。”

戰場上,對掌的兩人正是淩羽和弓國英。

兩人雙掌剛一對上,弓國英就覺得大事不妙,當第二重波動由淩羽的雙掌傳到弓國英的體內時,弓國英就已經支撐不住了。一口鮮血還沒噴出口,第三重波動就已經襲來。

他慘叫一聲,向後倒飛幾十米摔倒在地上。雙臂上的衣服全都震碎了,兩條鮮血淋漓的手臂如同兩根麵條一般柔軟無力,臂骨在剛才的對掌時,寸寸斷裂。與弓國英一同下車的另外兩名黃金強者,閃電一般衝到了弓國英身邊。

淩羽臉色蒼白無比,三記開山掌疊加,幾乎掏空了他體內的力量,不過比《終極震蕩》要好得多。他後退了幾步,勉強地站在地上,嘴角掛著一條血絲,顯然他也受了些傷。在他的麵前,是一個直徑近十米的大坑。

戰場上突然陷入了寧靜,就連張成烈和衛德也不得不停住了手,紛紛凝出戰甲,抵禦突然產生的衝擊波。那些近戰的士兵,被吹得如同樹葉一般,四下翻飛而出。

淩羽靜靜地站立了片刻,等到周身恢複起一絲的力氣時,才大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弓國英:“前輩,我們一起戰鬥吧!”說著,他雙手伸向了弓國英。

兩名強者立即起身,雙臂交手在胸前擋住了淩羽。淩羽這時才注意到,兩個高大威猛的身影竟然是雙胞胎兄弟!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連雲,連海,讓淩羽過來!”弓國英大聲喝斥著。他當然知道自己都不是淩羽的對手,連雲、連海兩兄弟更是不可能,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好兄弟受傷。

“大哥!”連雲喊道。

弓國英躺在地上緩緩地搖了搖頭:“好兄弟,你們聽著,這場戰爭本來就沒有一點兒意義,我本就不想打這場戰爭。”他喘了喘氣,沉聲說:“人家在異獸保家衛國,我們卻來打人家。你說這場戰鬥的意義是什麽?我們在滅國!”他說完又大聲地咳嗽起來,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前胸。

“可是他傷了大哥你啊!”連海激動地說。

弓國英又搖了搖頭:“他有機會一掌斃了我,但是他沒有,隻是震斷了我的雙臂。他是有意這麽做的。”

淩羽上前一步,誠懇地說:“弓前輩,連家兩前輩,一起來安平吧,幫幫我,七年之後,我們都會有滅頂之災,大家團結在一起或許能夠扛得住這一重大災難。”

弓國英望了幾眼自己的兩條手臂,又向遠處望了望潰不成軍的隊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部隊已散,人已廢,我還能幫你什麽?”他突然明白了,當初他挑戰淩羽時,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強者在哈哈大笑,原來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呢。

淩羽笑了笑:“前輩好好療傷,我會把你的雙臂治好的。”

弓國英兩眼吃驚地望向淩羽。

連雲目光死死地盯著淩羽:“你說的七年是什麽意思?是異獸大軍嗎?”

淩羽搖了搖頭:“長泰已經收回來了,等我們趕走了帝國大軍,就會去收複祭台山和山南五城,異獸大軍我還真沒瞧上眼,我說的是其他的東西,那是強大得異乎尋常的存在,金星戰士在這股力量麵前,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連海吃驚地問:“什麽?!”就連金星強者都如同螻蟻,那他會是什麽?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你說的那是真的?”

淩羽麵現擔憂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之中必須有戰神級強者才能與之對抗,此事一了,我會帶你們去幾個地方看看,到那時,你們或許就相信了。”

“戰神……戰將……難道還真有這樣的強大存在嗎?”連海喃喃地說。

半晌沒言語的弓國英說:“兄弟們,我們走吧。”

淩羽笑著向遠處揮了揮手,兩名擔架員迅速衝了過來,把弓國英抬上了擔架。剛要走,卻被淩羽攔住了:“讓雷龍帶一輛裝甲車,直接把弓前輩送到戰士學院實行基因增殖手術,費用全由原野戰隊承擔。”

“不用叫,我來了!”雷龍笑著出現在淩羽麵前,一邊向淩羽行禮,一邊笑著望了弓國英:“怎麽樣,弓先生?我剛才笑你要和他單獨動手,你還發怒,現在知道了吧?”

弓國英苦笑了兩聲沒說什麽。

淩羽轉身對連氏兄弟說:“連家兩前輩,一起去戰士學院吧?我先讓雷龍帶你們去星空試練空間試試。”

“哈!”雷龍高興地笑著:“我帶你們去玩玩,上次因為獸潮還沒盡興呢。”

淩羽說:“雷兄此行隻給你一天,治好弓前輩,你們明天天黑前必須趕回來。”他說著指了指西邊:“還有四萬人等著我們呢。”

“我保證不會誤事兒!”雷龍敬禮說道,隨後引著擔架向一輛裝甲車走去。直到雷龍的那輛裝甲車向東快速駛去,他才把目光緩緩地收回來,投向張成烈戰衛德的戰場。

戰場上,五人你來我往,衛德周身都是鮮血,但依然戰力充沛,張成烈四人雖然夠強,但衛德卻拚命了,一時間,張成烈等人也奈何不了他,隻是把他圍在了當中。

“衛德!你我共事二十幾年,算不上朋友,但也沒必要生死相向,一起來安平鎮吧!”張成烈邊打邊說。

衛德“呸”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沫:“張成烈,其實我們雖然都是總隊長,可是我從來就沒把你放到眼裏。要不是中了你的奸計,你以為你能奈何我?”

張成烈哈哈一笑:“別把自己說得象是個江湖好漢似的,所謂兵不厭詐,你不會不懂,敗就是敗了!衛德,受降吧!”

衛德喘著粗氣,不斷地環顧四周,內心一陣絕望,他想到了死。他放眼向戰場上望去。戰場上,暮色漸攏,原野上死屍無數,上百輛裝甲車,麵目醜陋地栽倒在草叢中,裝甲外翻,寥無生機。無數的火點仍在劇烈地燃燒著,黑煙隨著微風直衝天空,整個原野如同是如此的蒼涼。槍炮聲幾不可聞,一隊隊舉手前行的,正是自己威風八麵的護第二總隊。想到自己幾十年來的努力,最終化為泡影,他又有所不甘。

“衛德!”張成烈喝道,“我們沒有高額的待遇,但賈奉真生性多疑,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工具,再跟著他,你也將成為犧牲品!身為帝國的護國將軍,你難道真的忍心看他置民於水火,混亂我族人嗎?!一但他開始懷疑你,趙洪信就是一個例子!恐怕你的下場不會比他好,和我一起去打祭台山,收複我漢人的河山,你才算是個男人!就這麽窩囊地在窩裏鬥中死去,你甘心嗎?!”

沉默。

衛德對賈奉真的最後一絲忠誠,在內心深處掙紮著,隨著張成烈的最後一句話,最終消失了。他選擇了屈服。緩緩地低下了頭:“好吧,我跟你們走!不過,我不會對古風的部隊出戰的!”

晉安阻擊戰曆時兩小時二十八分鍾,雙方共以陣亡五千士兵的代價,結束了戰鬥。衛德的士兵陣亡數達到三千五百人,損失裝甲車二百一十一輛。安平鎮內,黃金戰士再添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