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微微一笑說:“讓張將軍稍等一下,我在長泰四周先看一看,一會兒我去找他。”

“你……”屠龍傑微微一怔,寬大的方臉盤一時漲得通紅。要是在平時,他早就發作了,可如今麵對的是淩羽。這個年紀不足十八歲的金四星強者,再者張成烈也曾一再叮囑過他,不準與原野戰隊發生摩擦,他此時也隻好忍下了。

淩羽再也沒看他一眼,而是讓身後的裝甲車隊進城,自己則帶著雷龍、羅克德和瓜魯三個強者,直接騰身而去。

四人先在長泰城四周飛行了一周,除了張成烈的部隊,其他什麽都沒有發現,四人就在城西一公裏左右的地方,降落在地,趟進了齊腰深的荒草。

淩羽在前麵開道,在藍流星揮動中,無數的荒草齊齊地斬斷,不多時,竟然開辟出一條一米寬的小路。這樣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九人一起走上了一個小土丘。土丘向西向南,全部都是沒過鞋子的矮草。矮草覆蓋著地表的土層,讓人看上去柔軟而整齊,一直向遠處延伸向不可見之處。九人一路走,一路觀察著長泰,直到走到城市西門這才停了下來。

長泰西門的路,直接通到晉安市和樂高鎮,隻是自祭台山失守後,這裏就不再有人走了,漸漸地荒草漫過了街道。三人駐足在寂寂無人的路上,四下張望,什麽也沒發現。

“快看那裏!”雷龍說著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沿著雷龍指著的方向向遠處的草叢間望去。隻見齊腰深的草叢中,有一個雪白的異獸,向這邊張望,兩隻猩紅的眼睛充斥著嗜血的紅芒。

“是狐狸?”羅克德疑惑地說,“這可是從來沒見到過。”

淩羽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象是。不過我感到這家夥有種危險的感覺,看起來這東西戰力不弱的樣子。”

“它過來了!”瓜魯突然大聲喊道。

兩人急忙轉身,隻見那隻雪白的異獸正緩緩向這邊跑來,越跑越快,最終身後的殘影片片,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淩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個家夥很厲害,你們先靠後,讓我試試。”

正說話間,那異獸已經來到了距他們不足十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它抬起黑色的鼻子向這邊嗅著,兩隻眼睛中閃動著紅光,冷冷地打量著淩羽四人。

它體型與普通血狼相當,周身長著雪白的長毛,長毛下垂,象條大獅子狗。四肢短小而粗壯,一條大尾巴拖在身後。

“這是一種狼!”淩羽低低地對身後三人喊著,黑色唐刀已經豎在了身前。

突然間,白影一閃,一聲咆哮。白狼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向淩羽腳下衝來。淩羽身體一彈,刀一揮砍向它的脊背。白狼如同背上長了眼睛一般,使勁一扭,竟然躲開了這一刀。

“好快呀。”淩羽輕歎著。

白狼再撲淩羽雙腿,淩羽往身旁一閃。白狼低吼一聲,突然原地轉了一周,一條長尾如同一條長棍,筆直地甩了過來。

淩羽大吃一驚,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他,剛剛落地,重心不穩,根本無法迅速躍起或閃避。他急忙把夢魘刀刃朝外往地上一戳,長尾已經帶著風聲掃了過來。

隻聽“嚓”的一聲,白狼長尾一斬兩段,半截尾巴帶著風聲向後甩了出去。

白狼慘叫一聲。猛然向前竄了兩步,禿尾巴向上翹了翹,血流如注。它的兩隻血紅的眼睛露出幾絲恐懼,不顧丟掉了半截尾巴,轉身就逃。

“還想走?”淩羽大喝一聲,周身金焰一閃,一步衝上前就是一刀。那長毛白狼又一聲低吼,身如閃電般閃向一邊。淩羽又吃了一驚。

以他現在殺狼無數的經曆,這種情況隻有在對付靈貓時才出現過,眼前的這頭白色的異種狼,速度也實在太快了。不過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它大吼一聲,腳下發力,再次追上前來連砍數刀。

這長毛白狼果然非同尋常,它帶著周身四五道恐怖的傷口,忍著疼痛,左躲右閃,身形過處,留下片片殘影。然而,它最終沒有躲過淩羽的唐刀。一道長達兩米的刀芒被淩羽輕易催而出,劃過一道巨大的扇形砍在了這頭異獸的脖子上,頓時血如泉湧,一顆如同狗頭般的獸頭丟在了地上。

就在白毛狼倒地瞬間,淩羽突然間打了一個冷顫,心中湧起一絲冰寒。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危險感油然而生。這是一種徹底的冰寒,冥冥中似乎有一雙陰毒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

他望了那長毛白狼幾眼,轉身趕回到路邊,眾人眼中閃著勝利後的驚喜向他走來。瓜魯見到歸來的淩羽突然一怔,說:“淩羽,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別說話,我們快離開這裏。”淩羽向南指了指,五人飛快地向南方跑去。

淩羽帶著雷龍等三人速度不減,很快他們就衝到了長泰南端,沿著城牆又一路向東,來到了距離南城門約五六公裏的地方。他們立定略作喘息,準備詳加探查。

此時,在他們腳下一處深深的地下室內,光線暗淡。一個躺坐在木椅中的巴羅**叫一聲,突然騰地站起身。

“啊——”,他搖光著短粗的身軀,突然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臂,用力掀翻一張木桌,桌上原本擺放的各種食品如同下了一陣雨。

“瓦卡!瓦卡!烏拉在哪裏,是誰殺了我的長毛狼!是誰,我感應到它已經死了!”

“二城主!”隔壁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一個巴羅人。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二城主大人,四城主烏拉大人很快就會回來,漢人現在不斷地騷擾樂鎬鎮,前此進候還有人偷走了很多異獸控製激素,他現在就在那裏鎮守。”

“哦?他這個笨蛋,事情全是他自以為是搞砸了!”二城主氣呼咱地搖動著如同矮葫蘆的身軀,伸出兩隻枯瘦細小的雙臂:“我說什麽?他總是不聽,我要初陽,他卻把兵力全部調到安平鎮,他總是和我唱反調!說什麽是連環計。”

“二城主大人,也許烏拉大人有他自己更為妥當的考慮。”瓦卡恭順地和著稀泥。

“哼,這個白癡,晉安的兵工廠已經被炸了,整個九天集團在近兩三年之內元氣難複,我們先取初陽,再取了晉安,這兩個大城市掌握在手,安平鎮不攻自破。”他頓了一下,意尤未盡地說:“哼,先取安平鎮,那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迎麵又碰上了張成烈的部隊,我們又損失了大半的兵力。我們已經沒有力量再去占領初陽市了,懂嗎?我們失去了進攻的條件!我們再沒有人肉供給了!所有的基因物種的食物將全部中斷!”巴羅人城主呼呼連喘粗氣,委頓地坐在木椅上。

瓦卡一言不發,低著頭望著腳下的地麵。

被稱作二城主的巴羅人,微微靜了靜:“瓦卡,我真的感到很累很累。”

瓦卡依然沒說一句話。

隻聽二城主沙啞著嗓音說:“大城主威莎,一個可憐而又可愛的女人,把最大的一支力量葬送在了曙光城,她可真是天真啊,有了一點力量就得意忘形,事實上在三城主死後,我們就交上了惡運。”

瓦卡目光閃爍地盯著二城主,就連渾園如籃球一般的腦袋,此時似乎也展現著智慧的靈光。他總是這以這副表情來展示自己對二城主塔亞的忠心。

二城主盯了他一眼,接著說:“先是自以為是的三城主選擇了一個不恰當的時機在花陽城起義,四大獸王損失殆盡,接著狼王的尾巴莫名其妙地被人砍掉了,我們又去動曙光城的腦筋,結果又莫名其妙地中了蟻潮,損失近五百萬的軍隊!”

他原本黑紅的臉膛,此時變得有些發紫,騰地站起身,北起兩隻枯槁的手大聲地說:“倒是最後我的提議得到了通過,出兵長泰,進展一切順利。接著自以為是的烏拉開始與什麽初陽城聯合,我覺得滅初陽的時機已經成熟,但他卻偏偏不聽!找了塊硬骨頭安平鎮來啃,哼!”

他突然攤開兩隻枯瘦的手,對瓦卡說:“現在好了!巨人族拒絕與我們合作了,安平鎮又來了大軍,我的百萬獸潮大軍幾乎一夜間消失了,不見了。他們還在平南大森林燒起了大火。瓦卡,告訴我該怎麽辦?我們已經沒有兵力了,他們卻在向長泰逼來了。”

瓦卡一聲不吭,他非常清楚這位二城主的脾氣。

“我們撤退吧,放棄所有的漢人城市以及養殖場,撤回我們的七煞城,收縮兵力,低調做事兒,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二城主隻顧自言自語地說著,用幹枯粗大的兩指,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如果不趕快撤退,巴羅人將會在地球上消失了,以戰養戰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瓦卡恭敬地說:“您說得對,二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