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我們先把它們集中在大荒原的某藏起來,讓淩羽來定奪好了。”

關鵬和趙大山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姚平。

幾人輕聲地說笑中已經是後半夜。

一架夜視望遠鏡被緩緩地收進了草叢之中。關鵬把目光從望遠鏡中收回,輕聲對趙大山說:“我們現在距那夥護營地約二十五公裏,我們現在開車悄悄過去,就算有裝甲車能開,他們也應該不會發現我們。”

關鵬點頭。

方勇說:“風向朝我們這邊吹,也很有利。”

“晉安方向你們不考慮?”弓強問。

姚平搖了搖頭:“根據特別行動隊的一貫作風,晚上城外就是鬧翻天,他們也不會出來的,他們根本就不敢出來。”他邊說著,邊把最後一塊電池裝在偵察器上,從窗口放飛而出。畫麵死死地定在遠處護的營地方向。

關鵬向身後的方勇和弓強望了一眼,黑暗中,那些人個個表情肅穆。他輕喝一聲:“我們走!去找我們的裝甲部隊去!”

裝甲車一陣輕微的抖動,低沉的隆隆聲從腳下傳了上來。加裝消音器的裝甲車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沉著有力。眾人身形微微一晃,裝甲車直奔黃昏時的戰場。

他們遠遠地繞過晉安城南門,一直前行了二十幾公裏,又沿著一條緩坡緩緩駛下,在一片高深的荒草裏停了下來。趙大山生硬地操作著偵察器,調整著探查方向。

天地間似乎騰起來些霧氣,遠遠望去,黑暗之中朦朧一片。裝甲車再次緩緩地爬出深草,向著偵察器夜視儀指引的方向,他們前行不遠,遇到了第一輛翻倒的裝甲車。

幾人把車停在了一處地勢較低的地方,緩緩地下了車。在手電的光芒中,他們一步步地走向那輛翻倒的車輛。

車輛周身無損,仿佛是因為爬坡的仰角過高,而側翻在地。後門大開,漆黑有如一個傾斜的方形的大洞,此時大家都被眼前這側翻在一旁的裝甲車所吸引。

正當姚平手持手電,向那車輛深處爬去時,突然在不遠處,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咆哮聲。幾人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五頭血狼,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

“該死!”關鵬罵了一聲就要出手,卻被趙大山攔住了,他與方勇弓強三人聯手向五條血狼緩緩地走去。

“別開槍!”關鵬低聲說著,迅速鑽進了黑洞洞的倒翻的車箱中。他很快發現了兩支衝鋒槍,興奮異常地拖了出來,隨手遞給了身後的姚平。

姚平看了看手中的槍,興奮地說:“再往裏看看。”

關鵬再一次鑽進了車箱之中,這次從裏麵拖出幾個木箱子,沉重異常。他咧著嘴抬了半天,才抬出兩隻木箱,喘著粗氣推到了姚平身邊。

“這可能是子彈!”姚平拍著箱子說,並用手電去照上麵的字跡。

“別管這些,快往出搬。”關鵬說著又推過來兩隻箱子。此時,身後趙大山三人陸續回來,不斷地把一箱箱子彈搬進了自己的裝甲車中。關鵬從車箱中又找到了三把衝鋒槍和幾箱子彈、燃燒彈。最後,他還發現了一箱炮彈和一隻炮管。

“牽引鋼纜!”關鵬說,“裏麵沒有東西了!我們看看能不能開走啊?”

“好象沒有汽油流出來。”姚平邊說著,邊快扯過一根鋼纜係在了著力處。前方的裝甲車幾次用力,終於把那輛裝甲車翻了過來。

關鵬不等解下鋼纜,就跳進了駕駛室,試著打火。

經過幾次打火,“轟!”的一聲裝甲車發動機竟然運轉了起來。

“沒裝消音器!!”發動機轟鳴聲中,趙大山大叫著,剛剛打著的裝甲車迅速熄了火。兩名隊員把鋼纜迅速收了起來。秦疆的偵察器騰空而起,四下搜索著周圍的動靜。

對於這些每一顆子彈都視作寶物了隊員們,突然找到這麽多東西,這一時間突然感到了無比的幸福。

他們從裝甲車備件箱中找來消音器安上,隨後又登上這輛裝甲車,開動著四下走,在綿延差不多一公裏的戰場上,或翻或毀的裝甲車共有十二輛多之。按照他們推測,大部分應該稍加維修就能使用,有的幹脆直接就能用。另外他們拾到了大量的彈藥,和四十多把各類槍枝。對於原野戰隊這支窮光蛋部隊來說,這可是筆巨大的財富。特別是晉安兵工廠被炸之後,所有的人都直接失去了武器來源,這些東西將更加珍惜。

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護不清理戰場,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將所有的槍支彈藥全部裝上裝甲車,一輛變兩輛,兩輛裝甲車緩緩地向前駛去。

“快,我們繼續發財!”關鵬站在車頂如同一個老妖精一般哈哈地笑著向前揮動著手。

整整四個多小時,在被損毀的近五百輛裝甲車中,眾人找出直接開走的裝甲車二十多輛之,彈藥不計其數,更為有意思的是,這批軍火這中,六零鋼炮不在少數,整整超過了七十門,他們把這些裝甲車全部開到了距離戰場較遠的一處低窪草地中。

九天帝國正規軍的一場戰鬥有多麽奢華,僅僅打掃了一下三十公裏長的戰場,就從中取得了如此之多的戰爭物資。

天光已經漸亮,前方不遠處有三十輛裝甲車已經被集中在荒野中的一片土崖之下,五人躺在草地中一動也不想動了。

“這些裝甲車必須盡快開走,否則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麻煩。”姚平輕聲說。

“可是,可是我們現在開不走這麽多,更何況,前麵三十公裏處還駐紮著一支部隊,我們的小動作他們很可能會發現的。”方勇擔憂地說。

“淩羽他們還沒有消息嗎?”關鵬問。

姚平說:“我剛與他們通了電話,他讓我們原地待命。”

“哦,這也不是辦法嘛。白天呆在這裏,很容易被發現的。要不我們往南撤。”方勇說。

“再往南走,就進了烏頭山了。”姚平說。

“可是,我們的裝甲車隊會被發現的。”趙大山焦急地說。

“不管那麽多了,我們先藏起來,保證安全再說吧。”姚平迅速收起了偵察器。

“進山更容易隱藏,我們就進山!”關鵬想也不想地動了起來。五分鍾之後,五人各開一輛輛裝甲車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荒草中,向著烏頭山下走去。五輛裝甲車中都裝滿了彈藥,趙大山一行能做到的也隻是這個樣子了。

遠處,先前駐地的四十幾輛裝甲正列隊向西方昨天的戰場駛去,隊伍後方揚起漫天的煙塵,景象非常壯觀。原來他們隻想在次日清晨才清掃戰場。

接受這一任務的是張成烈手下第三大隊長宗易清。年近五旬的宗易清跟隨張成烈有二十多年,象樣的戰鬥他隻參加過十七年前的祭台山大戰,此後一直留守在帝都古風。

不過他為人機警,可謂老謀深算,每次被委派的任務他總能超乎想象的園滿完成。為數不多的幾次戰鬥,人手折損最小,戰略目的總能正確地達到,深得張成烈的賞識。他與張成烈的義子屠龍傑、青年俊傑周宇彤分別掌管著張成烈最為精銳的三個大隊,總人數超過一萬人,被護內部悄悄戲稱為張成烈的‘三駕馬車’四十幾輛裝甲車拖著長長的尾煙,不斷地向西方進發,晨光之中,早秋的風輕掠荒原,殘破的裝甲車輛曆曆在目。

“易清,古風又一個千輛裝甲車隊出現在一百公裏處!從番號來看,不是衛德的第二總隊,而是安昆的第五總隊。”加密通訊器中突然傳來了張成烈的聲音。

“收到!張總隊,所謂兵不厭詐,我在這裏設伏,截斷他們的退路,你們組織正麵對敵!”宗易清聲音平靜得讓人覺得似乎是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兒。

“不必了,我們迅速向安平鎮撤退!”張成烈說。

“是!”宗易清說。

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晉安市東門紛亂的局麵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上午十點鍾,關閉一夜的大門轟然打開,無數攢動的人頭湧出東門。東門之外再一次成為了沸騰的海洋,人們的呼喊聲,汽車的馬達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從失落的各城逃難而來的人們,如今已經不知道去向哪裏了。經過一陣短暫的猶豫之後,眾人還是向古風方向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