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把眾人驚醒。黑暗中迅速亮起了數道手電光。然而洞外的光明似乎遠遠地掩蓋了這手電的微光。亮如閃電的強光,忽明忽暗,把洞中的枯草映得一片慘白。

眾隊員手持衝鋒槍立即衝出地下室。卻在一聲更大的轟鳴聲中,被一股磅礴的氣Lang拋得倒飛而出。隊員慘叫聲連連。

唐軒從地上爬起來,強光一時讓他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麽。他閉了眼睛,想努力適應眼前的強光,當他再次睜開時,卻不由得目瞪口呆。

在離廢墟幾百米之外,天空中立著兩道金色的人影!

“是……是金星強者!”雲萬根眨巴著小眼睛喃喃地說。隻見兩道人影隻停了片刻,就開始化作兩道金色的流星,再次相撞在一起。

轟隆隆響聲震天,肉眼可見的氣Lang波紋在金光中若隱若現地四下擴散著,地表頓時刮起一陣狂風,無數的草葉、泥土在氣Lang中四下飛濺。兩片樹葉從唐軒耳邊飛過。

在接下來的對戰中,眾人的眼前一陣模糊,隻見空中金光亂閃,不時傳來轟轟的響聲,根本看不清空中兩道人影的分毫。無數的泥土石子和著被震斷的草屑四下飛濺。

“撤回地下!快!”唐軒邊喊著,邊揮手。不經意間,他慘叫了一聲,一顆黃豆大小的石子擊穿了他的手掌。司馬小梅立即衝過來取出了繃帶和止血藥物。

眾人迅速向低處湧來,頭頂的石子帶著尖利的嘯音,不斷劃過。

躲在地下室入口附近,唐軒從一塊大石後麵探出頭向空中看去,隻見空中的兩道人影再次分開,而這時,驚人的一幕再次發生。

天空中的一個金色的影子瞬間變幻了樣子。身高迅速增加了近一倍,兩隻手變成了兩隻巨大的枯爪,如同兩棵枯樹!隱隱泛著紅光。

“血祖,就算你完全變成樹根,也還是差得遠呢!”空中的另一個人影淡笑著說,聲音有些蒼老。

“哼,該死的馬嘯天!既然不能寄生成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個鼻音很重的聲音從被稱作‘血祖’的怪物口中傳來,隱約帶著一些不適應的獸音。

“來,接著來!”空中的‘馬嘯天’淡笑著說,隨後舉起了雙拳。

“他是馬嘯天!”司馬小梅驚訝地說。

兩人又是一陣混亂的對轟。突然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來。‘血祖’的身影閃著金光砸向了地麵。馬嘯天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撲了下來,隨後的地麵上,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四周的荒草都被震得‘簌簌’作響。

突然間,又是一聲慘叫,紅光一閃,一個似人似獸的影子,逃離到千米以外的地方。那影子,唐軒現在根本看不清。

“有種你別逃!”馬嘯天也騰身而起,這次他並沒追過去。看起來對於血祖的逃遁,他也是無能為力。

“馬嘯天!兩年之後,我們再來!”血祖說完,根本不再停留,紅光一閃,消失在了西方的暗夜之中。

馬嘯天微微一愣,周身金光一閃,下一刻已經來到了唐軒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原來他隻是一個幹癟的小老頭。

“還不快離開這裏,等死嗎?!”馬嘯天對著唐軒喝道,隨後出手如電,在前方四五十米遠的地方連拍帶打,唐軒清楚地看到,地麵上湧起幾道銀光,十幾隻駝鳥怪在一陣慘叫聲中,被馬嘯天一一殺死。

唐軒大驚失色。他根本不知道前方,那些駝鳥怪早已經等在了那裏,隨時出手給他們致命一擊。馬嘯天轉眼間擊殺了近二十隻駝鳥怪,就象是一個壯漢麵對一群小雞,這讓眾隊員著實大開了眼界。

唐軒看了看手中的槍,冷哼一聲:“在這些變異獸麵前,這把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管用。”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快離開這裏,駝人已經占據了這裏的大部分區域!”唐軒抬頭看時,一道金光射向了南方,閃爍間消失不見了。

“媽的,老子回到玉樓市肯定要去戰士學院,這種窩囊的差事,老子不幹了!”雲萬根看著馬嘯天消失的方向,兩眼爍爍放光。

“就你?!”一聲冰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說話人正是厲有生。

“咋?!你不信老子不行?你……”雲萬根想到這個冷麵孔的人在剛才救過自己一命,馬上閉了嘴。

“別吵了,我們快走,去哨崗補給站,從那裏到玉樓市就非常近了。”唐軒說著,馬上跳進了裝甲車。

東方的天空中,已經出現了魚肚白,黎明已經來臨,遼遠的大荒原展現在眾人麵前。

車上,雲萬根仍然在震撼之中。“馬嘯天,真的太強了。”

“這個傳說有著金五星實力的強者,果然不是假的。他也真是個好人。”唐軒歎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想進戰士學院了。

厲有生不屑地看了唐軒一眼:“要不是他的出現,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他說完話,還咳嗽了兩聲。

“有生,該不會是感冒了吧?!”司馬小梅機警地看向厲有生。

厲有生刀削般的臉上,蒼白無比,看不出一絲表情。他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眾人都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裝甲車一路不停地行進著,持續走了兩個多小時,停在了一片小樹林邊。

“我們休息十分鍾,活動下雙腿,接著趕路。”唐軒說。

“是!”隊員們齊聲回答著。

站在荒原上,小而細的風吹在臉上,空氣中帶著幾分清爽和幹冷。眾隊員的心情為之一震,雙眼逃亡遠方,任憑遠處的草Lang奔湧而來,那感覺真的很象遼闊的大海。隻是海水的聲音,變成枯草枝葉摩擦發出‘沙沙’聲。

唐軒望著眼前荒原特有的景致,心中一片寧靜。

“唐隊!”雲萬根瘸著一條腿走了過來,“再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就到補給站了。”他說著,遞給唐軒一根煙。

唐軒點了點頭:“前麵的路好走多了,昨天的一把大火,把草全都燒了。地麵的情況一目了然,我們可以更快些。”

“對,唐隊,從補給站到玉樓市,最多也就半個小時就到了,順利的話,最多兩個小時就回去了,看起來,能趕上午飯呢。”

“嘔……”一個嘔吐的聲間從兩人身後傳來。兩人急忙回頭。

“厲有生!你怎麽啦!”司馬小梅急忙跑過去。

隻見厲有生卷曲著身子倒在草叢中,不斷地嘔吐著,唐軒急忙趕了過去,見到他時,大吃一驚。

隻見他的鼻孔中鮮血長流,嘴角也掛著些血絲。他翻著白眼,努力地在草叢中掙紮著。

“厲有生!”唐軒大聲地喊著,驚動了所有的人。

厲有生根本不理會唐軒的喊聲,隻是拚命地掙紮著,漸漸地他閉住了眼睛,仰麵朝天,胸部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半晌,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紅光。

他呼地坐起身,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沒事兒!”隨後向著裝甲車走去,似乎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般。

身後追隨著司馬小梅:“有生,哪兒不舒服說出來。”

厲有生搖了搖頭。他的動作毫無異常,隻是迅速抽回了被司馬小梅拉住的手。

司馬小梅怔怔地望著厲有生的背影,眼中閃過絲絲擔憂。

唐軒也向這邊看了一眼,說道:“一會兒到哨崗補給站,給他檢查一下。”他說著,也走向了裝甲車。距離哨崗越近,他的心中也就越加有底,連續四天的時間,已經搞得他憔悴不堪,三個隊友的遇難,更讓他的心情極為糟糕。

半小時後,眾人已經看到了哨崗補給站。為了保證城市四周的巡邏應急,帝國在每個城市周圍十五公裏左右的地方,都會建造五六個崗哨補給站,平時這裏有二十人把守,並為巡邏隊提供一些簡單的服務。

哨崗營地趙來越近了,然而,當看到營牆時,大家都驚呆了。

營牆上布滿了鮮血,曾經立在營牆上的武器和護國隊員,此時早已經不知去向。裝甲車緩緩地駛進了營門,營內更是一片狼籍。

地麵上到處是鮮血和殘碎的屍骨,各種物資混亂不堪。原本整潔的營房,此時也是窗門大開,有帶血的衣服或是隊員的殘肢。

“加足油我們快走!”唐軒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車內大聲地喊道。

裝甲車突然加速,向前猛地一竄,眾人跟著一陣的搖晃驚呼。下一刻,裝甲車已經靠近了油料庫外的加油站。

唐軒迅速跳下車,取下粗大的加油槍試了兩下,竟然沒有一滴油。他皺著眉頭,嗅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大聲喊道:“一桶,快,搬了就走!出去自己加油!”

後跟著胖子雲萬根、厲有生、以及四五個隊員,隻有兩個女隊員留在了車裏。他們把衝鋒槍全部挎在背上,頂著刺鼻的血腥氣味,迅速衝進了油料庫,陸戰皮鞋‘嗒嗒’地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