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長槍的人,一般都非常忌憚對方靠近自己,但是越是怕什麽,越要來什麽,淩羽如同貼在了他附近一般,無論他如何閃躲,都躲不開淩羽的進攻。幾招過後,熊賽虎氣喘如牛,狂傲之色一掃而空。

他連連揮動長槍,四下不住地閃躲,最終還是在腿上,胸上和脊背上各挨了一刀。三道傷口雖然很大很誇張,但都不太深,一時間看上去也是渾身是血。

淩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熊賽虎感到淩羽不是在奔跑,而是在天空中飛,身形每動一次,都留下數道殘影,有時快得幾乎讓他看不清。

淩羽持刀而立,冷冷一笑:“熊賽虎,快滾吧,我不殺你!”

熊賽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出道這麽久,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同級對手,自己根本與人家就不在一個檔次,要是人家有意要殺他,他三個腦袋剛才也被人家摘去了。這還怎麽打?

看著熊賽虎沉思不語,淩羽眉頭微微一挑也不理會他,把目光定在了正與秋煞交戰的孔衛身上。這個月龍幫的四幫主,他可是不想放過。上次在湖北大荒原上遇到,要不是淩羽不想打擊巴特森,他已經把這個人殺了。

他二話不說,唐刀揮動間,兩個瞬發斜月斬,分別斬向了正與秋煞戰在一處的孔衛。孔衛在淩羽一出現時,就認了出來,因此對淩羽早有防備。見到淩羽的唐刀突然揮向自己,立即閃躲,一步跳出五六米。他高聲喝道:“淩羽,老子早就認出你來了,不要再裝神弄鬼的,我與你不死不休!”

一聽淩羽的名字,遠處的熊賽虎和秋煞也都是微微一抖。這個名字最近風頭正盛。

淩羽把朦麵的黑布一把扯了下來丟在一邊,他冷聲說:“月龍幫,我必斬草除根,一個不留!”話音沒落,一道金光已經撲向了四幫主孔衛。

孔衛大驚,在淩羽麵前,他根本不敢戀戰,隻想奪路而逃。秋煞此時早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去追趕。

淩羽速度奇快,‘風之夢’施展開來,腳尖輕點虛空,幾步就追到了孔衛的前麵,攔住了去路。淩羽這一招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每一腳尖點下,腳尖處都會有一小團金光,隨後化作一個無色的漣漪,四下漸漸擴散,就如同蜻蜓點水一般,那樣的從容、舒展。

看到淩羽這一技法的大猿、秋煞和熊賽虎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到底是金一星還是金二星?”

孔衛望著似笑非笑的淩羽,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大聲地喊道:“熊賽虎,你還等什麽,我們聯手殺了他!”

熊賽虎一愣,一咬牙,恨恨地說道:“為了老師,我和你拚了!”他說著也劃過一道金光追上了淩羽。

大猿對淩羽大聲說:“淩羽,我來幫你殺了他們倆個。”

淩羽搖了搖頭:“不用!”

大猿一愣,沒有上前。

秋煞立在地上冷笑:“小子,你以為你是誰,一個人同時對付兩個金一星強者,太自大了吧。”

淩羽對這種話根本不去理會,而是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唐刀,對熊賽虎冷冷地說:“你要找死,那我就送你。”

熊賽虎也不答話,舉槍向淩羽刺去,與此同時,孔衛的長刀也向淩羽砍來。淩羽身形連閃,躲閃之妙,讓人不可理解。一刀一槍都是距他不足兩寸的地方,失去了力道。淩羽唐刀揮動,刀光片片,突然一刀猛劈四幫主孔衛,孔衛老奸巨滑,立即向熊賽虎後閃躲,這一躲就把熊賽虎讓了出來。

熊賽虎也不明白四幫主的用意,長槍直接挑向淩羽。淩羽唐刀格擋的同時,刀鋒沿槍杆一路下切。熊賽虎大驚,立即撒手扔槍,但是為時已晚,雙手被淩羽鋒利無比的唐刀瞬間斬了下來。

熊賽虎慘叫聲還沒結束,淩羽左腳橫掃,一腳踢在熊賽虎的臉上。龐大的身軀被看似輕輕的一腳,踢得一個筋鬥倒轉,撲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雙肘撐著地麵,失去了雙手的前臂高高舉起,滿口的血沫,樣子猙獰不堪。

淩羽再抬眼去找四幫主時,卻已經失去了蹤跡。

一個金一星強者,如果一心想逃的話,的確很容易逃掉,更何況剛才熊賽虎出手讓淩羽分神。淩羽歎了一口氣,對著遠處大聲說:“孔衛,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定是你的死期!”

……

葛誌平等三人剛一回到安平護國隊總部,立即有隊員上來向他敬了一個禮:“報告總隊長,鎮長辦公區後麵正發生激戰。特別行動隊請求增援!”

“哦?”葛誌平吃驚地望著報告人員。隨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什麽人在那裏滋事?特別行動隊怎麽攪進去了?”

隊員抓了抓頭:“好象四集團的強者在打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攪進去了。”

葛誌平點了點頭:“好吧,我考慮一下。”他向身後招了招手,帶著黎誌鵬和大山媽走進了電梯。

隔音審訊室中,大山媽終於放下了捂在臉上的手笑出聲來。

黎誌鵬也笑著為她倒了杯水。

葛誌平笑著問大山媽:“嫂子你笑什麽?”

大山媽邊笑邊伸出一隻白胖的手指,點著葛誌平說:“你個滑頭,人家火上澆油,你卻見死不救。”

葛誌平歎了一口氣:“我們倆隊沒有互助的先例,我怎麽好破壞規矩呢?”他望向大山媽:“倒是你有家不能回,還笑得這麽開心,讓人感到很奇怪。”

大山媽爽快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有人盯著我,我會小心的。現在大山變強了,小蘭小燕兩女孩帶著小狼,我早就讓他們住進了明天集團分公司,我也沒什麽顧忌了,劉存福一死,熱鬧事兒還在後頭呢。”

黎誌鵬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剛才殺了幾十個垃圾,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不過,月龍幫從晉安又調來不少高手,都是銀星戰士,這事兒肯定還沒完。”

“是你殺了劉存福?”葛誌平吃驚地問。

大山媽點了點頭:“錯不了,長得跟劉來福的確有幾分象。這筆帳很可能被算到金玉集團的頭上。”她說完笑了起來。

葛誌平點頭:“明天肯定會大亂。”他目光凝重地望向窗外:“特別行動隊,還讓你們囂張。搞不好要淡出安平鎮了。”

黎誌鵬緩緩地坐在葛誌平身邊,他眉頭皺了皺:“怎麽沒見明天集團出手呢,姚榮博遇到這事兒不可能不理,要不,我們再回去看看?”

葛誌平馬上搖了搖頭:“見好就收吧,有淩羽在,江楓集團如果要找回場子,恐怕有難度,搞不好金二星戰士會出來吧,這可不是我們能抗得住的。”他結結實實地坐在沙發上說:“我們現在呀,好好休息,一會兒睡一覺,明天才是我們亮相的時候。”

大山媽點頭:“不錯,今天我們夠本了。讓他們亂去吧,要亂,就亂個徹底些!”她突然收住了笑容:“哎,你們知道不知道那些黑道人是誰殺的?”

葛誌平吃驚地望著大山媽:“不是你殺的?”

大山媽疑惑地搖了搖頭:“我在淩晨兩點多就到了那裏,本來是想殺的,可我到那裏時,他們已經死了。那時我隱約感到正門有埋伏,就從旁邊的院牆跑了。沒想到還真有埋伏呢。”

葛誌平若有所思地說:“我進去的時候也是如此,正巧碰上巨龍集團的一夥人去殺人,我也從側麵逃走了。”他說完望著大山媽笑著說:“這可真是英雄所見啊。”

黎誌鵬說:“這也不象是個圈套,殺死那麽多人,還讓咱們順利逃脫,最後隻抓到了煙鬼大猿一夥?”

葛誌平搖了搖頭:“先不管他了,有些東西我們還是無法把握。”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葛誌平作了個禁聲的手勢,輕輕接起了電話。

“葛誌平,你怎麽還在總隊呢?快帶人救救劉存福,他們在城主府後麵與黑勢力激戰了近一個小時了。”電話中傳來一個女子有些著急和責備的聲音。

“是,隊長,我剛從北門回來,也是剛聽說這件事,我馬上集合隊伍出發!……哦,隊長,北門情況非常危急,血狼有上萬頭,我們還看到了靈貓和巨人。”

“哦?那你們作好戰鬥準備吧,這事兒你隨機處理,不必再向我匯報。”電話中的聲音突然變得有幾分焦燥,隨後電話掛斷了。

葛誌平一放下電話,黎誌鵬笑著說:“隊長,真有你的,這下,黃豔冰被蕭一雷扔出護國隊,就再也沒加來過,帝國對她的事情也是不聞不問,現在她可是毫無辦法嘍。”

葛誌平冷哼一聲,臉色充滿了憂傷:“當年我們在南門被血狼圍困時,怎麽沒人讓特別行動隊出來援手?!我最為痛恨的是,那次突圍而歸的隊員,因為劉來福害怕血狼入城而不敢開城門,致使我衛士隊75名隊員慘死城門口。”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大山媽吃驚地望向兩個漢子。

葛誌平沒接也的話,接著說“他們怕回城的隊員報複,又以叛國罪的名義,草草處死了全部回城的隊員,與我同甘共苦四五年的三百多護國衛士隊員,最後隻剩下了一百二十九人,正想持槍滅掉我們時,異獸攻破了城門,他們卻逃向了晉安。我們餘下的人抵抗著異獸入侵,活下來的隻有三十多人!”

“獸潮被擊退,他們又回來了,劉來福不敢回來,把他的弟弟派了過來。”葛誌平的臉色變得異常悲憤,隱約間透露出幾分猙獰:“這如同血海般的仇怨,我怎麽能忘記?黃豔冰你知道個屁,你一句話怎麽能了結這血海大仇?剛才我為什麽不多殺幾個,也算為民除害了。”

大山媽吃驚地望著葛誌平,半晌才喃喃地說:“原來是這樣的。”

黎誌鵬點了點頭:“我就是那活下來的三十二人之一,我們被警告過不準再提起當年的事情。”

葛誌平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好了,不提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這種局麵,我真是再開心不過了。現在隻有一個疑點,那個殺死別墅中黑幫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