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聽到這樣無理的宣判,心中大為震驚。他望了一眼金鈴兒,金鈴兒卻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淩羽拚命掙動大呼:“喂,骷髏老頭,你講不講理,喝你一口水,就要殺人,你又沒寫著那水不能喝!我不服!你們供奉的那個魚人,分明就是一個妖精!我不服!……”

“嘭!”

淩羽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腹部,他痛得幾乎暈倒,眼淚都流了出來。

“金鈴兒,金鈴兒,我掙不開這皮繩,快,快點兒。”淩羽大聲呼叫著,周身湧出點點白光。

金鈴兒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兒嘛。”

“金鈴兒,我們會死的,你到底怎麽了!”淩羽大吼著。

又一拳擊打在他的腹部。淩羽怒火萬丈,對著骷髏老頭大聲地喊道:“老雜毛,你若殺不了我,我就屠你全族!!”

四道白光自老族長的左右湧起,如同流星一般向淩羽二人奔來。他們分別把淩羽兩人從柱子上解下來,押向了高大的祭台。兩名手持鬼頭大刀的劊子手緊隨其後。上百名村民,此時似乎突然煥發出了精神,他們衣著破爛,揮拳高呼著,神情極度興奮,連幾歲的小孩子此時也是滿眼的狂熱。

淩羽無奈地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這可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邪教一族了。

……

地宮之中,童嶽圍著大殿內一大群骨骸又走了一圍,用手中的短木棒在灰堆裏攪動,希望能找到些千年不朽的東西,但卻一無所獲。

他又在大殿之內四下詳查,除了神像後方地板上有一個兩米見方的通道外,再沒有任何發現。

他猶豫了一下,再一次步入到向下的通道之中。通道較之剛才要幹燥得多,石階全部是由青石條拚接而成,二十多級之後,通道開始平行,腳下的地板變得平整異常,空氣中氧氣變得越來越少,不過對於金星戰士來說,這暫時並不能影響什麽。

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著淡淡的異香,耳中隱約聽到一種祥和無比的聲響,如同千萬僧侶的梵唱,又如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喃喃低語說著什麽,細聽之下,卻什麽聽不到。

童嶽突然覺得腳下微震,他心中一驚,周身金光閃動迅速向前衝去。身後突然傳來坍塌時發出的轟然巨響,一股氣流裹挾著無盡的塵土自身後奔襲而來。童嶽周身金光狂湧,屏住呼吸凝實成一層金色光罩護住自己。

氣流向前衝出去近百米,才緩緩地停止,童嶽自塵土中奔出,沿著狹長的通道迅速向前。他現在可以肯定,剛才探過的大殿,或許因為他的闖入,而幹擾了某種平衡徹底倒塌了。他心中雖有幾分惋惜,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如今他被徹底困在了地下古跡之中。

通道仿佛沒有盡頭,童嶽隱去周身的光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向什麽方向,終於來到了一座石門前。

他輕推石門,石門卻轟然碎裂。他一步衝入其中,身後一塊巨大的石塊轟然落下,徹底封死了他的退路。身後傳來了一陣沉沉的悶響,如同一堵高大的石牆轟然倒落。緊接著,又一陣有規律的轟鳴聲,如同一連竄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異獸悄然覺醒一般。

童嶽感到有幾分不安,他靜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傾聽著動靜。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還不止一個。

童嶽咬了咬牙,決心抓緊時間查看一下眼前的空間。透過夜光帶,他看到這又是一個四棱錐形的大殿,不過比之剛才的那個小了很多,四麵高牆上飾滿了浮雕,正中一米高的石台上,放著一口巨大的血紅色石棺!

四臂魚人到底是什麽種族?童嶽此時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眼前的這具石棺之中,很可能就是剛才那大殿正中的石像的原型人物!這裏竟然是一處異族人的墓穴。

童嶽探查了四處,並沒有發現通道。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驚,這說明他完全被封在了這裏,無處可逃。

那一聲一聲的巨響漸行漸近,似乎尾隨著他穿過了同一條通道。想到剛才的通道,已經有了部分坍塌,童嶽略略心安。他遲疑了片刻,他再次四下打量。四角形的地麵上,除了血紅色的巨棺之外,在一處角落中,有一口開口石箱,上麵立著一根灰色的四棱石矛,經曆了千年歲月,布滿了塵土。

童嶽抬起手中的木棒輕輕碰了一下,那石矛並沒有化成灰燼。他抬手用木棒再次敲了敲,發出了叮叮的響聲,同時震落了一大片灰塵,露出了石矛的本體,那竟然是一把淡藍色晶瑩如玉的四棱短矛。矛長約一米二,矛身隻有銅錢粗細,四條矛鋒長約一尺,鋒利異常!石矛通體光華流動,如同活物一般。

“這是布拉德洛神矛!”童嶽失聲叫道。這神矛,他還是聽金鈴兒說的。

童嶽一把抓在手中,入手微寒,柔和如玉。他心中一陣喜悅,提矛在手,輕輕地向地麵青石板戳去,“噗!”青石皸裂,而矛鋒卻光亮如新。

他突然想到十六年前,淩海東擊殺月龍幫強者老六時,使用的那把唐刀藍流星。童嶽後來有幸拿過那把唐刀仔細端詳,記憶猶深。如今手中的這把短矛材質,與那把唐刀一般無二!這絕對是一把難得的古代神兵!

“難道我找到了金鈴兒說的‘海藍之光’?”童嶽望著手中的古矛,口中喃喃地說。

童嶽想到自己至今沒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他喜出往外,當即輕輕舞動了幾下,場能輕注,耀眼的藍色刀芒噴薄而出,看似無堅不催。原本金色的場能,透過這根短矛竟然成了藍色!

童嶽看了又看,萬分滿意,就提矛來到了血棺之前。血棺似玉質構成,材質與藍矛有些類似,上麵雕滿了雲樣的花紋和不知名的符號或是文字。棺頭,刻畫著一片水域升騰成天空的雲彩。童嶽顧不得這些,矛尖輕點,竟然毫不費力地刻出道道白痕,看來這血棺的硬度比之藍矛差得太多了。

他手持短矛,矛鋒抵住棺蓋,用力一挑。棺蓋轟然滑落,他緩緩地向棺內探頭望去。

……

此時的趙大山六人,奮力地逃出那條開辟出來的小路。三頭巨蛇高昂著三顆巨大的頭顱,如同安裝了彈簧一般,向著百米以外的六人彈了出去,六人齊聲大吼,周身白光閃動。身後四人迅速超過了趙大山,趙大山心中暗罵不講義氣,一股衝天的腥臭氣息籠罩了全身。

雖然沒有撞到身上,但趙大山明顯地感到,三頭黑蛇如拉風箱般的沉重呼吸聲。一條半尺多寬的蛇信,帶著腥臭的粘液拍打在他的肩上,直嚇得他心膽皆顫。

他大吼著,頭也不回地向身後輪出一錘。

“咚!”

狼牙棒竟然正正地砸在蛇臉上。

前衝的大蛇突然遭到了攻擊,一聲尖利的嘶嘯,三顆頭一滯,竟然纏繞在了一起,狂亂地舞動著,趁著這個機會,六人再次跑出去上百米遠。

“兩兩一組,我們分開跑!”秦疆大喊著,一把抓住了張雲芳的手。

“秦黑子,你重色輕友!”趙大山大罵著,扭動著碩大的屁股拚命向前逃奔,潘世寧此時靠了過來,一把拉住趙大山的手:“別罵!快跑!”

遠遠地傳來秦疆的一聲大喊:“曙光城裏見!”他說完就拉著張雲芳鑽進了濃密的樹叢之中消失不見了。

兩名一同墜落的學員都是銀三星的實力,速度比秦疆二人還要快上幾分,幾個閃爍消失在密林深處,無影無蹤。

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兩個胖子此時速度最慢,趙大山寬大的校服有兩處已經被樹枝刮破了。潘世寧死死地拉著他的手,拚命地擠進一片密集的小樹林中,以此來拖延三頭黑蛇的追擊時間。

哪知三頭黑蛇如同瘋了一般,撞斷數十根碗口粗的小樹,三條長信不斷地吞吐,辨別著空氣中的氣味,迅速找到了打它一棒的胖子趙大山,毫不客氣地張嘴就咬。

趙大山奮力向前一衝,險而又險地躲過了三頭黑蛇致使的一擊。

“救命啊——”趙大山邊跑邊喊,他與潘世寧接連不斷地穿過樹杆粗壯的老林,果然給三頭蛇帶來了很大的困難。三隻蛇頭,常常意見不一,不斷被合抱粗的大樹阻攔,速度慢了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你老是追我,不去追那個重色輕友的……”

趙大山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顆碩大的蛇頭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後,一條十公分寬的蛇信濕漉漉地tian在他的碩大屁股上,隨後巨口微張,牙齒森森,一口咬向趙大山的屁股。

趙大山再一次向前一衝,衣服被巨蛇“噝啦”一聲扯下來一塊兒,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屁股。趙大山惱羞成怒,回手又是一鐵棒,這一棒再一次砸到了巨蛇的頭部。

痛得巨蛇再一次發出刺耳的嘯叫聲,兩株碗口粗細的高樹應聲斷裂!

“快跑!”潘世寧大聲地喊著,迅速爬上了一條高坡,趙大山手腳並用向高坡上爬去。高坡之上青苔成片,趙大山剛到坡頂,腳下一滑,如同一個園球一般滾下了高坡的另一側,撲通一聲,一頭栽進了方形清水潭,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