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血狼突然咆哮一聲撲麵而來,淩羽揮動唐刀,斜斜地斬向血狼的頸肩,血狼一聲慘叫,翻倒在了一邊。淩羽就在砍倒一頭血狼的同時,另一頭血狼已經衝躺在地上的趙大山,巨口咬向趙大山的喉嚨,趙大山似乎毫無察覺般一動不動。淩羽的唐刀剛剛揮出,周身無力,如今已經來不及阻擋血狼的撲擊。

“啊——”淩羽大吼著,腳下轟然暴響,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飛身用肩頭撞向了那頭血狼。血狼一見淩羽向它衝來,頭顱急轉,一張腥臭的大口對準了淩羽,一股腥風撲麵而來。

淩羽眼前一花,隻能下意識地急躲開頭顱,血狼一口咬中了淩羽的右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淩羽冷哼了一聲,一人一狼同時摔在了地上,淩羽唐刀交在左手,下一刻已經深深地刺入了血狼的腹部。

淩羽怒吼著拖著一條鮮血淋漓的右臂,左手持著唐刀,麵目猙獰地望著地上掙紮著的血狼,他知道,此時的一切都結束了。

一陣困乏,突然毫無征兆地襲來,淩羽此時周身一軟,下一刻,他已經軟倒在趙大山的身邊。

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精神勉強地振作了幾分。

他不能睡著,隻是靜靜地坐著,他知道,如果再來一隻血狼,這用一條手臂受傷換來的生機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咬緊牙關,不斷地用刀尖刺在自己的臂上刺激著自己,如此堅持了近一個小時,趙大山終於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淩羽再也支撐不住了,他隻無力地說了聲:“大山,看住。”他昏了過去。

趙大山醒來,一眼望到冥色之中綿延起伏赤紅色的山峰,心中一驚,緊緊地拉住淩羽的手:

“淩羽,我們真的來到了這裏?這是汽車公墓,天!”但他突然發現淩羽暈了過去,慌亂地站起身,猛然看到不遠處那兩頭狼屍,讓他如臨大敵。

他望著兩頭血狼好一陣兒,才緩過神來。那兩頭狼屍靜靜地躺在草叢之中,一動不動,微風掀動著暗色長毛,身下的荒草一片血紅。四周寂靜無聲,別說一個人影兒,就連一聲鳥鳴獸吼聲也聽不到,隻有微風輕掠過廣袤的荒原。

西方的天際,暮氣四合,原野上荒草間,不斷騰起了陣陣的輕霧,細如薄紗。這淡淡的微風,吹不散原野上的輕霧,卻讓他感到那風吹是在了他的靈魂上,讓他感到不寒而栗。他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目光有些驚恐地望向淩羽。淩羽依舊斜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淩羽,淩羽!”他的一雙大手拚命的搖晃著淩羽。突然間觸到血肉模糊的右臂,他驚叫了一聲,觸電般地移開了雙手。

淩羽被觸及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呻吟著急喘了幾口氣,伸出左手向趙大山擺了擺:“你小子就不能讓我多睡幾分鍾?”

“淩羽!”趙大山見淩羽醒了過來,心中一喜,急忙說:“我們回家吧,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

淩羽抬頭仰望高聳的主峰,半麵殘紅如血,半麵卻暗黑猙獰。他苦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眼前這個壯漢:“我們無處可逃了,隻有冒險踏入汽車公墓。”

趙大山一怔,隨後一臉慌恐地對淩羽說:“你,你瘋了!這可是汽車公墓,你知道嗎?!這汽車公墓進去有死無生,我不要,我不要進去。”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對汽車公墓充滿了深深的懼意。

淩羽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抬起頭:“你沒看到,這些狼群是不允許我們接近安平城,現在安平城周圍的異獸肯定又多了不少,現在趕回去,你以為以我們倆個人有可能衝進安平城嗎?還有,我們的體力根本不能支撐三四個小時的返回路,回安平鎮才是真正的有死無生。”

“那怎麽辦?”趙大山一臉的焦急之色。

淩羽歎了口氣:“這荒原之上,比之湖北大荒原有很大的不同,這裏太過平坦,血狼又多,我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找一處適合躲藏的廢墟,直接在荒原上過夜,現在如同在找死,隻有到汽車公墓中尋找一個山洞,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可是……”趙大山的眼中閃動著點點淚光。

“大山!”淩羽急促地喘息著,顯然他並沒有恢複過來。他緩緩地說:“即使是死,也死得象個男人樣兒。一個男人,就應該在死亡的邊緣不斷曆練,不能變強,還不如毀滅!”

趙大山眼中噙著淚望向淩羽,那瘦弱的身影是那樣的倔強,那眼神是那樣的陌生而剛毅。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體內緩緩地覺醒、複蘇,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淩羽喘了幾口氣:“大山,聽我說,躲進汽車公墓吧,是鬼門關我們也要闖一回!就看我們的運氣了。”

趙大山聞言,半晌沒有說話。想到四處凶險遍布,淩羽的話他也是很清楚,如今看來隻能默認了。

終於,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們一起去闖,剛才的萬分凶險,我們也過來了,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試一試!”

“好!”淩羽伸出一隻手,兩人擊了一下手掌。兩人坐在荒草中,呆呆地望著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夕陽,又休息了好一會兒,淩羽這才緩緩地站起身,逐步向前摸索,又向汽車公墓靠近了幾分。

此時,他們的周圍根本看不到一頭血狼的影子,情況好得讓他們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有幾回淩羽都想就地安營,以度過長夜。不過,他們的心絲毫沒有放鬆。

“血狼為什麽都退走了?”趙大山不解地問。

“我也想過,這血狼可能是不讓任何人靠近被圍的人類城市。”淩羽緩緩地說,“它們或許是另有任務,而不願意分出力量來與我們糾纏吧。”

趙大山點了點頭:“看來,這血狼的組織性也很強。”

淩羽說:“它們畢竟是巴羅人控製著的,自然要以巴羅人的意誌而定,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邊說邊向遠處看去:

“我們先找點吃的,大山,曆練就從現在開始了,我們會變得最強,我一定要為烏林灣討回一個公道!要把異獸趕出這裏。”淩羽邊走邊說著,他手提烏黑的長刀,精神十足。似乎已經恢複到了巔峰。他如同獨闖湖北大荒原時一樣,心中沒有一絲牽掛。

看著淩羽的戰意,趙大山深深地被感染了,他雙手握緊了丟在地上的狼牙棒,緊緊地跟在了淩羽的身邊。

他們在草叢中四下尋找,終於從一個碗口粗的土洞中,趕出一隻野兔。野兔一出洞口就飛速向前遠處逃竄,這當然不會得逞,趙大山寬大的身軀淩空飛起,一個魚躍前撲,把野兔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十分鍾之後,這隻野兔直接放在火上燒烤了起來。

由於兩人太餓了,即便是烤得半生不熟,兩人還是爭搶著吞吃了個幹淨。

兩人又找了些清水喝了,這才大步直奔汽車公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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