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芳周身微微一顫,腦中轟然大響。她如同木雕般一動不動,兩眼複雜地望著麵前這個如同血人一般的高個男生,那最後的一聲‘真正愛你的人是我!!’如九天驚雷一般,轟得她茫然不知所措。又似乎把她從無邊的夢中拉回到了現實。秦疆待她的確是好,但那是同學間的友情,她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她喃喃地說著,緊咬嘴唇,兩行淚水無息地劃過粘滿鮮血的臉龐。此刻的張雲芳,周身微微顫抖著,她看上去她的身影此時是那樣的落寞孤單,仿佛深秋中悄然飄逝的秋葉。

夜,似乎更加漆黑無邊,或許很快,東方就會出現一道亮麗的曙光。三人背靠背警戒著四周,站在原地喘了一會兒,這時才感到有了一絲力氣。

“我們走!”秦疆沉聲道,隨後不由分說,張開大手霸道地拉起張雲芳,轉頭向西走去,潘世寧緊緊地跟在身後。

……

安平城東部的某一山洞中,地中央,正燃燒著一小堆篝火,火苗懶洋洋地向上翻動著。除了兩名值班警戒的同學外,其他人或找到石頭或席地而坐,兩名體質差的同學則幹脆倒在地上睡著了。

淩羽緊閉雙睛,靜靜地聽著洞外異獸粗重的喘息聲,和不時的咆哮。那些血狼最終還是沒有向山洞發起攻擊,在雙方如此無息的對峙中,天光漸漸地亮了起來。

“快看!”趙大山的一聲大吼,驚動了所有休息的隊員,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洞外。

借著清冷微寒的晨光,立即有隊員驚呼一聲。

洞外成千上萬隻血狼,幾乎鋪滿了山穀,穀中的荒草早已經被踏平。遠處,似乎還有無盡的血狼,陣陣低沉的獸吼聲和著腥臭難聞的氣息撲了進來。那聳動的狼頭,如同黑色的海Lang,對對猩紅嗜血的狼目,死死地盯向了山洞,似乎隨時都會發起對山洞的進攻。

同時被這麽多血狼盯住,任誰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就連淩羽也是大吃一驚。隊員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幕,望著眼前的一切,他們的臉色頓時變蒼白。

姚平果斷地按下了示警信號源。

巴掌大小的信號發生器上,紅燈一長一短不斷地閃爍著,發出了聲聲有節奏的高頻震蕩電波,報告著淩羽一行所處的位置。

隨後淩羽撥通了電話,與城中護國隊進行了聯係,簡單地說明了所有的遭遇。接通電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聽到淩羽一行人的匯報,語氣異常激動。他讓淩羽堅守住洞口,他將盡快地派出接應隊伍。雖然沒說具體時間,不過大家總算是有了盼頭。

站在洞口,姚平把信號發生器隨意地丟在了地上,任其之上的一點燈光不斷地閃爍。他抬起頭問淩羽:“為什麽這麽危險的事兒讓學生來做?而且幾乎不給什麽裝備,連常用的衝鋒槍都不給一支。”

淩羽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或許在此之前,這裏也談不上危險吧。”

“哼,不知道危險?那者是胡說,自從巡邏開始以來,已經有四十多人遇難了,有了這四十人的鮮血,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決定停止巡邏!”趙大山冷冷地說。

姚平冷哼一聲:“這裏恐怕會有什麽陰謀,在現階段,保存戰隊的實力,讓我們出來當炮灰,後麵的事情,我們根本控製不了,那就是說,我們死也就死了,而特別行動隊現在連麵都沒有露一個,這不公平!”

關鵬接嘴說:“不錯,老子也覺得不妥,這樣下去,我們肯定都死了。”

淩羽若有所思地說:“這我想過,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外出巡邏,以後恐怕就要取消了。這也是我為什麽寧可死守這一山洞,也不願向安平城突圍的原因,他們如果稍有不負責任的想法,我們也就沒命了。”

“媽的,不幹了!”趙大山恨恨地站起身。

淩羽笑著搖了搖頭:“在這樣的大規模戰鬥中,死人再平常不過了,不幹,我們也得回到安平城再說,再者說,我們的確在為保護安平城盡力了。我們的能力的確有限,做到這種程度,也算可以了,保住小命最重要。”

姚平也緩緩點頭。隊員們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了起來,整個山洞嗡嗡場吵成了一團。

淩羽望著姚平笑了笑說:“我們現在都還活著,如果回到安平城,我們就各自選擇吧。但是我相信,我們這一隊都會活著回到安平城,大家別急,也不用擔心什麽。”

淩羽的話,無疑給眾多慌恐的心打了一針鎮定劑,姚平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一切靠實力說話,所以各位要與我一道盡快強大起來。如果你現在是金星強者,自然就不會被困在這裏,也不會有人對你指手劃腳,這就是現實。”淩羽又說道。這種認識如今可是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不可改變。

“真希望來救援我們的人不是庸人,別把我們帶入死胡同!”姚平心有不甘地說。

……

安平城護國衛士總隊的會議室中,三人因為是否要出兵援救115小隊而發生著最為激烈的爭吵。

會議室內正位坐著一位麵色冰冷的四十餘歲女強者,大波Lang的卷發高傲地披在肩頭,臉色蒼白而冷漠,皮膚早已經記錄了歲月的刻痕,微微有些鬆馳,兩隻略失光彩的雙眼,閃著一絲難言的陰厲。

她舉起手中的香煙,緩緩地吸了一口,又緩吐出一口煙霧,用略帶有些粗獷的嗓音輕聲說:“反正我的意見已經說過了,那些小鬼無足輕重,如今異獸大軍壓境,我不可能去動用城內唯一的一點裝甲力量去救他們。一但異獸突然發起攻城,我們拿什麽來禦敵?這可是關係到安平城安危的大事件,我不同意。”

對麵的沙發上,一位個頭矮小,麵色黑瘦的中年男子,一隻手輕輕地摸索著臉上的胡須說:“黃隊長,下屬有難,上司見死不救,很有可能會有更多的士兵脫離衛士隊,難道你想看到衛士隊在異獸來臨之前解散了不成?”

他緩緩地放下手,眉頭一皺沉聲說:“在你到來之前,我安平鎮原有護三百多人,此次學生娃的加入竟然有一千人五百人之多,剛剛開始的兩天巡邏,就已經死掉了五十個學生,這不僅僅是他們的裝備不足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上司的用意,以他們的鮮血來試探異獸的進程和實力!如今更是見死不救,這怎麽能說得過去!”

“葛誌平,請你自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些學生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可言,在最關鍵的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讓我付出寶貴的資源,重大的代價深入異獸大潮之中去救他們,我辦不到。”女人坐正了身子厲聲喝道,手中的煙頭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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